保罗起身走向程安妮,她吓得动弹不得,瑟瑟发抖,心悬到了嗓子眼。
“你现在的眼神,跟她一模一样。”他拿起一把匕首,在她脸上缓慢地游走着,折磨着她,并且享受着她的恐惧带给他的快乐。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很有经验了,我不会让你像她那么痛苦,我现在下刀很快,而且一下就能找准位置。”
他拿刀抵着她的脖子,“这里就是颈动脉,颈动脉破裂后,可能瞬间死亡,但是我不喜欢这样,因为血会喷的到处都是,我不想弄脏我的手,那样的死法太不美了。”
她咬着嘴唇,哭了。
她现在只能任人鱼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此时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绝望。
“我想到了,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来怎么样?就像艺术品一样美……”他的瞳孔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而且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割肉,但死不了,一定很痛苦。”
“等你死了之后,我再一把火把你烧了。呵,我以前都是杀人弃尸,都腻了,想换个方法。”
“陆……陆禹森……会,会杀了你……”
“我已经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警察抓不到我。”
“但他一定会杀了你。”
保罗耸耸肩,“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就像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满脑子都是做爱的快感,只想解决欲望,后果以后再说。
对他来说,杀人就是最大的快感。
“嘘,别哭,我会很温柔……”保罗一刀缓缓划破了她的的脖子。
就在这时——
“嘭——”一辆越野车冲了进来。
陆禹森冲下,威风凛凛。“放了她!”
保罗用刀子抵住安妮的脖子。“不愧是陆禹森,居然能找到这里,真厉害……不过你找到了也没用,只是多一具尸体罢了。别过来,否则我现在就一刀捅死她。”
“你敢伤她分毫,我让你一万倍奉还!”
“现在她人在我手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保罗认准了这一点,并不怕他,最坏的打算不过是一起死。
“你给我跪下!”
“跪下——”
陆禹森看了眼安妮,她的脖子在流血。
他直挺挺跪了下来。
“看来他很爱你嘛……”保罗道。“你居然还想甩了他,呵,所以说你们女人都是贱人。陆禹森,为了她,值得么?难道你不恨她?”
“放了她!”
“闭嘴,别给我大声说话。”保罗怒吼道,“给我好好跪着。”
他把匕首丢到他面前。“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救她的决心有多少。”
“把左手放到地上。”
陆禹森照做,手心贴着地。
“拿起那把匕首,刺进你的手背。”
“不要……不要……”程安妮哭喊着,眼泪簌簌往下掉。“你要杀就杀我,别伤害他……”
保罗不理他,两只眼睛兴奋地盯着陆禹森。“听到没有?不敢吗?”
陆禹森二话没说,拿着匕首一刀捅穿了自己的手背,痛得脸色一白,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要——”
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拔出匕首时,冷汗直下,手背被捅了一个窟窿。
“很好。现在,对着你的心脏,把你的心脏挖出来。”
“不要……不要……”程安妮拼命摇头,“住手……”
陆禹森抬起手臂,刀锋对准了心脏。
此时趁保罗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程安妮整个朝他身上撞了过去,将他撞倒在地,拼死一搏。
陆禹森趁势给了他一刀,两人扭打在一起。
打斗间,汽油桶被撞翻,满地都是汽油,保罗点着了火,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火势凶猛。
陆禹森一棒将他打晕。
他用刀割断了安妮身上和腿上的绳子,“没事了,我们走。”
“小心——”
陆禹森推开了安妮,一铁棒朝他头上直直砸了下来,头破血流。
“你们逃不掉的……”保罗踉跄着。
“快走!”陆禹森吵安妮喊。“走啊——”
他将把保罗扑倒在地,两人继续缠斗在一起。
安妮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人就已经都被火圈包围了,浓浓的烟迷蒙了视线,就像人间地狱。
“阿森……咳咳……阿森……阿森……”
火势朝她这边蔓延而来,她只能往外跑。
刚跑出工厂,房顶就全都塌了下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阿森——”
……
火,满天的火,熊熊燃烧,整个天际都烧成了血腥的红色。
浓烟刺鼻。
她被大火包裹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就在这时,陆禹森冲进了火场,抱起她往外跑。
一根巨大的石柱倒了下来,他将她推开了,自己却被石柱压倒,全是都是大火,变成了一个火人。
“快走——”他朝她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烧死,怎么哭救都没用。
程安妮从绝望中惊醒,泪流满面,眼前一片雪白,没有火。
她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场噩梦。
但她很快恢复了意识。
那不是噩梦。
她一下子弹坐起来。
“别乱动。”医生忙按住她。“你还在输液。”
“陆禹森呢?他在哪?他在哪?他怎么样了?”她焦急地问着。
她害怕听到他出事的消息。
眼泪簌簌往下掉。
“他怎么样了?”
“他吸入了过多的浓烟,被送进了抢救室,但好在没有被火烧伤,已经抢救回来了,只是身上有多处伤口,仍在昏迷。”
她咽了口口水,听到自己心跳复活的声音。
刚才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那她也不活了。
“我、我要去见他。”
“他现在不能见任何人,等他清醒了,我们会通知你的。你还没输完液呢,你现在怀孕了,也需要好好休养。在医院有我们照顾他,别担心。”医生安抚了一阵,程安妮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含着泪点点头。
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你好,关于保罗绑架杀人的案子,我们想询问一下情况。”
程安妮一听到这个名字已经吓得发抖,那是她所经历最恐怖的噩梦。
“他……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