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这个老妇人是戎国人!她的装束是戎国皇室的装束!”陈尚书语出惊人地说!杨涵伦大吃一惊,戎国虽然已经和我朝达成友好协议,但是皇室之间的往来不比寻常。协议注明,如果戎国皇室的人要来大兴王朝,必须通报外使,由外使禀报朝廷,朝廷再以外宾的礼仪接待。但是最近,朝廷没有收到过戎国皇室来朝的折子。那么这个老妇人是何人?为何未经外使就直接进京?
“这件事是何人所说?陈大人从何得知?”杨涵伦严肃地看着陈尚书,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要确定消息的来源是否可靠。
“王爷放心,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是下官府上的管家亲眼所见,他还向陈将军打了招呼,但是陈将军并没有理睬他,扶着老妇人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管家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下官,直到皇上下令要下官调查此事,管家才告知下官!”
“陈管家亲眼所见?”杨涵伦知道这个陈管家,是个有武功底子的江湖人,几年前被陈尚书所救,为了报恩便甘心做陈府做一个下人。杨涵伦见过多次,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如果说是他亲眼所见,那么便不会有错。
“千真万确!”陈尚书点头说。
“那此事你汇报皇上没有?”
“皇上受伤了,所以我还没来得及汇报!”陈尚书一脸深思地说。
“恩,我现在就进宫面圣!”杨涵伦神情凝重地说。
“那便有劳王爷了!”
“告辞了!”杨涵伦转身要走,陈尚书在身后问:“听闻皇上这次剿匪,是为了六王妃是吗?”
杨涵伦明显怔了一下,这些事是谁传出来的?他不动声色转过身,“据我所知,皇上亲征,是因为天狼山的山贼太过猖狂,皇上见屡次出兵都无功而返,一时气急,便命萧远点兵出战围剿了!陈大人这话从何处听来?”
“下官只是听道听途说,随口问一下而已,王爷不要放在心上!”陈尚书讪笑着,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被杨涵伦捕捉到。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可以,但是要是有人上达天听,那么便大罪,陈大人还是谨慎说话!”杨涵伦努力控制住心中的不快,虽然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下官谨记了,王爷是不是要去看碧柔,那王爷先请吧!”陈尚书脸带笑意地说。
“算了,我改天再来看她吧,现在得马上进宫!告辞!”不知道为何,他忽然不想见碧柔了!是因为陈尚书刚刚提起她吗,皇兄是不是真的为了她,不顾危险,抛开九五之尊的身份去剿灭小小的山贼?就算是,那又能怎样?她已是他的下堂妻,他没有资格过问啊!
“恭送王爷!”陈尚书脸色划过一丝深沉,眼中尽是计算的光芒!
乾坤宫内!
“启奏皇上,六王妃殿外求见!”萧远禀报着。在案上批阅奏章的杨绍伦心里一阵狂喜,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他放下笔,说:“传!”
“传六王妃觐见!”萧远扯开嗓子喊!
林海海皱皱眉头,心里恶寒。记得以前读医大的时候,女生的宿舍在7楼,然后要是楼下的同学有事便大喊名字,于是宿舍里听不清的人都把头伸出来看,直到被点名的同学自动出列应答,大家才嘻嘻哈哈的回去。现在,她感觉自己又处在了被人大声点名呼喊的女生宿舍!
“王妃?传您了!”门口的宫女见林海海在发呆,好意地提醒。林海海回过神来,对宫女笑了一下说:“哦,知道了,谢谢你啊!”宫女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说:“王妃言重了!”
杨绍伦看着林海海走了进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凝重。他心里不由得一沉,她好像瘦了,脸比刚认识的时候尖了。看官们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女猪发生了什么大事,她站着不动,只是因为她在回忆给皇帝应该是怎么行礼。死了,想不起来了。好像是要跪的,但是貌似她也是皇家人,不需要跪的,那么是不是作揖就可以了?还是像清朝人一样福一下身子?怎么办?人家怎么说也是皇帝,地位相当于***,而且古代的皇帝很注重礼貌,经常有听到电视里说这样的台词:“大胆,居然敢对皇上无礼?”额头一排黑线,早知道问问人家再来,前几次见到他都不需要行礼,前两次是不知道,后来他昏迷了,也就不需要这么多礼数。但现在他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里,气势逼人,怎么能一副聊家常的口气?
“王妃见朕何事?”杨绍伦打破了宁静,他见她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说还休般,他于是便开口问了。
林海海一下子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笑意一下子在唇边绽开,如春天的桃花般灿烂,杨绍伦别过眼,他怕自己沉沦下去!
“皇上,我不放心你的伤,来检查一下。你过来这边吧!”林海海为不用行礼避过一劫而高兴。
“朕没事了,检查就不必了吧!”杨绍伦有些尴尬地说。虽然之前已经被她看过他的身体,但那时是无意识的,现在他怎么能………
林海海却不知道他想的事情,还以为是嫌她医术不好,于是便说:“我知道我的医术没有御医们高超,但是你是我的病人,我必须要对你负责到底。万一有什么感染或者伤口愈合不好,那就麻烦了!”
杨绍伦沉吟了半响,说:“那好吧,有劳王妃了!“说完,便示意萧远过来搀扶他过去,林海海一见他站起来,抢先萧远一步冲了过去,一把扶住了杨绍伦的手臂,说:“你的伤口不浅,而且毒才刚刚清了不要劳累过度,对恢复身体健康不利啊!你应该卧床休息几天,俗话说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你看你,伤口还没愈合,便起来工作,真不听话!”林海海发挥林妈妈的唠叨遗传,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的念!
杨绍伦没有说话,在林海海的手扶住他手臂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只有充满了幸福,她特有的药香不时传过来,温柔的手有力地支撑着他的身体,嘴里碎碎念,还时不时抛一个嗔怪的眼神给他。他微笑着,尽管这幸福是短暂的自欺欺人,但就算是假象,他也满足了。他用手示意萧远退下,萧远皱皱眉头,但是也只好退下。皇上果真是对王妃动情了!这下麻烦可大了!萧远退出去,在门口守着。
“皇上,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林海海帮杨绍伦解开衣衫,想起了之前萧远说的话,她觉得有必要问清楚。
“什么问题?”杨绍伦小心地侧着身子让她解绷带。
“你是不是因为听说我被山贼掳去了,才去剿匪的?”林海海睁大眼睛认真地问,要是真的,那她就是间接害他受伤中毒的人。
“当然不是,山贼危害百姓已久,朕屡次派人围歼,皆无功而返,于是便由朕钦点亲兵出战,为百姓除害!”冠冕堂皇的话语让林海海信服不已,她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我害了你,让我内疚了很久呢!”
杨绍伦没有说话,听到她的话有些失落,她对他终究是无意。担心他只是因为对他内疚,并非出自真心!不过,能要求她什么呢?认识她在错的时间里,是他的无奈,不是她的。由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而已,她老早就忘记了那日在街头和她一起救人的男子,她想起他,居然是因为认出他的侍卫,而不是他。他留给她的记忆居然不如郑封。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柔软的手轻巧地摁压了一下伤口,他忍住痛,不让她看出他的虚弱。林海海看了一下伤口,已经慢慢地愈合了,但是因为天气有些热,伤口有水分,这样不利于恢复。她轻轻地运功,在伤口处拂过,水分立刻蒸发,伤口已经变成了暗黑色的疤痕。
“现在开始不需要包扎了,晚上上药的时候包一个时辰。记得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毒性的食物,还有一个月内禁止同房!”林海海像嘱咐普通病人一样吩咐杨绍伦。杨绍伦听到他后面那句,突然睁开眼睛,炽热地看着她。
林海海话说出口,自己也怔了一下,这是古代,不要和男子说这个话题,这是经验总结。她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对上杨绍伦炽热的眼光,她看着他深邃柔情的眸子,居然有一时间的沉沦。他好帅啊!线条分明的脸型配搭剑眉朗目,鼻子高高的,嘴唇是薄薄的适合接吻的类型。记得郁清说过,男子的嘴唇要是薄薄的话,那是非常适合接吻的。她当时是一脸神往地听着郁清的经验之谈,心想以后要是谈恋爱一定要找一个嘴唇薄薄的男子。
她的手不知不觉地抚上他的嘴唇,然后做了一个她自己也想不到的决定。她扶住他的脸,俯下头,双唇吻住了杨绍伦的嘴唇,好美妙的感觉!她觉得要晕了,和她一样要晕的人是她身下的男子。
杨绍伦不敢相信地呆住了,直到冰冷柔软的触感传来,他反应过来,一下子吻住了她,双手搂住她,不顾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此刻他的理智与思想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凭感觉和她纠缠着,他能感觉到她的生涩和笨拙,但是这样的接吻技巧撩拨着他身体每一个器官。
林海海的脑袋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下一句话,郁清那妮子说的果然是事实。她笨拙地回应着他的热情,心如擂鼓。他的手臂收紧,像要把她融进自己身体一样。但是却碰触了伤口,他觉得撕裂般的疼痛在伤口处如闪电般蔓延,杨绍伦痛叫出声,林海海连忙放开他,紧张地问:“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我看看!”杨绍伦苍白着脸,勉强地笑着安慰她:“没事,没事,不用看了!”林海海扯开他的衣服一看,伤口虽然没有爆开,但是却渗出了血水。她低着头,心里既羞愧又难过。人家是病员,有伤在身,她居然乘人之危偷吻人家,还害得人家伤口差点爆开。她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色女?人家不就长得帅点吗?居然调戏已婚男人,她还要不要脸了?看他的样子一定很痛吧。林海海心里也跟着痛起来!
“我真没事,不要担心好吗?”杨绍伦捉着她的手,让她和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