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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奕风几步冲了进去,瞬间鼻尖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黑眸紧眯,目光锁视在床上的人,手腕垂落,还有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地板上一摊的血迹,还发出滴答声。
“天呐,妮儿,你怎么那么傻。”严岚也跟着进来,看了眼就害怕的背对身去,不敢再看。
“联系医院,我们马上赶过去。”严大少冷着脸,随手从床单上扯了一条,紧紧的捆绑住她伤口上方,竟然减少血流的速度。
安妮已经疼的毫无意识,被抱起的时候,整个人都绵软无力。
严奕风不顾身上染血,抱着她就往外冲。
严岚给程煜打了电话,随后便跟着出了门,眼中隐忍着泪水,不敢落下。
一路上,严奕风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每一分一秒,都好像在跟生命斗争。
程煜早就在楼下带着医疗团队等着,看到他们的车,便指挥了起来:“快,通知手术室准备,担架赶紧上去。”
一路直冲手术室。
程煜看了眼某人,只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多时候,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不过,他怎么都没想到,安妮竟然会用这招,真的是够狠的,苦肉计用到这份上的,也是真的狠。
程煜不禁唏嘘,这女人该是有多狠,才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严岚一直努力保持镇定,可这会也有些绷不住了,腿软的坐在手术室外,开始觉着后怕。
“阿姨,会没事的,不用太担心。”程煜轻叹了声,在严岚身边坐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着。
严岚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哑:“怎么能没事呢,那么深的一道伤口,血都流了一地,她怎么就那么傻,到底是什么事,那么想不开。”
程煜挑眉,瞥了眼身子挺直的站着的男人,心里不禁大胆猜测,怕那安妮这么做,还是为了某人吧。
只不过,他也不便多说,只是无声的安慰着。
一时间,走廊上安静的过分。
“病人大量出血,急需输血,可血库里没有匹配的血型。”手术室的门毫无预兆的打开,护士急切的开口。
“我是O型血,如果不是稀有血种,应该没问题。”严奕风一直沉默着,这会突然开口。
护士看了看,点头:“好,你跟我来吧。”
程煜听着,猛地抬头看去,知道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便也没阻拦。
严岚已经哭的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了:“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没事的,只是正常的输血,不用太过担心。”程煜坐着,一直陪着严岚。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都显得格外煎熬。
公馆内。
宁清一蜷缩着身子坐在阳台的地上,感觉有些冷,猛地被惊醒。
她眸光有些恍惚,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才发现原来已经天黑了。
月光倾泻了一地,她扶着扶手起身,脚有些发麻,险些没站稳又摔了下去。
宁清一低头看了眼下面,并没有看到某人的车,心里头没来由的涌上一抹失落。
她下楼,福伯看着忙不迭的命人将一直温着的晚餐端上来:“少夫人,先吃点吧。”
她没什么胃口,本来想说不饿的,可想着为了一个安妮,她这么作践自己,又是给谁看。
如果连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还有谁来心疼。
“好。”她点点头,在餐桌前坐下。
只有一个人的晚餐,即便做了一桌的菜,也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就上楼了。
她回屋,洗了个澡,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可某人却依旧没有回来。
她心底掩不住的低落,闷闷的躺下,强逼着自己睡觉。
可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一晃,已经凌晨两点了,可是院子里依旧格外的平静。
她看了眼手机,上面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好几次想要打给他,却又生生的忍下了。
宁清一不禁想着,这会他是不是在安妮那边,还有严岚,那才像是一家三口的模样,温馨甜蜜,欢声笑语。
宁清一只觉着鼻子发酸,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将自己闷在被子里,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一整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枕头上一片泪渍,摸着,依旧潮潮的。
昨晚,他竟然真的一夜未归。
宁清一起身,看了眼她身边的位置,面无表情的想着。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以为是严奕风,心头掩不住喜悦,可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僵直着。
“一一,快来医院,快点。”李昕儿在电话里,火急火燎的催促着。
她不由微楞:“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不对,你受伤不有你家程煜,需要我?”宁清一刚下床,便反应过来,忍不住打趣。
“哎呀,让你来就赶紧来,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再不把你家男人看紧点,说不准还真被挖墙角了。”李昕儿站在病房门口,透着玻璃窗口往里望去,气得咬牙切齿。
“昕儿,你能说清楚些吗?”宁清一问的有些小心,心里头某种答案呼之欲出,联想到他昨晚整夜都没回,怎么可能猜不到。
“哎呀,总之,你还是自己来看吧。”李昕儿不便多说,她现在看着安妮那心机婊,心里就来气。
程煜恰好走过来,看到她站门口,不由开口:“你堵人家门口做什么?”
“打算关门,放狗,行不行?”李昕儿回头,愤愤不平,还不忘撸了下袖子,那架势,还真准备好人干架似得。
“大清早的,你吃枪药了?”
“对,就是吃枪药了。”她气鼓鼓的嘟着嘴,看着病房里的那一对,恨不得上去撕烂安妮的脸,让她矫情。
她也是今天早上来医院才知道,原来昨晚这女人都玩起自杀来了,还真是敢对自己下狠手。
“长得就是一张尖酸刻薄的脸,也就你们这些男人喜欢,一股的狐媚样。”她嘀咕着。
程煜看了眼,不禁轻笑:“冤枉啊,我可不喜欢。”
“少狡辩,一个德行。”她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病房里的严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