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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一章 执刃之人(恢复啦)

作者:公子流白字数:4144更新:2024-07-26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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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修说不出话来。

瞧瞧他都做了什么?将自己的亲生母亲逼得上了吊,普天之下还能找到比他更混蛋的人吗?

他都不敢想象,当母妃把自己的脖子套入白绫之中,踢掉脚下凳子的那一刻,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怕是哀莫大于心死都不能形容吧?

愧疚,悔恨,铺天盖地一般涌来,顷刻间,他竟是无法呼吸。

“噗通!”

他整个人自床上重重的跪落在了地上,然后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起来。

“啊!世子爷!世子爷您这是做什么?!”茹妈妈被梁景修这突然的举动弄得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大呼一声冲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梁景修显然对自己下了狠手,就这么几下的功夫,他的右半张脸已然高高肿起,一道道指印清晰可见,甚至还出现了一大片淤血点。

“世子爷,您,您这又是何苦呢?”茹妈妈看着他,一脸心疼。

“嬷嬷,我犯了这世上最大的错,做了这世上最不该做的事,理应受到惩罚。”梁景修终于开了口,他视线定定的看着安王妃,“我多想母妃这会儿好好的,那样我一定亲手把鞭子给她,让她狠狠地抽我,抽死我这个不孝子。”

“世子爷,王妃她将您看的比她的命还重,又怎会舍得打您?您可别再做这样的事了,这若是让她瞧见了,指不定会有多心疼。”茹妈妈道。

“嬷嬷。”梁景修眼眶通红,“我不是人!我真的不是人!我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母妃她,她一定很后悔生了我吧?”

“世子爷,快别说这种胡话了!王妃不止一次对老奴说过,生下您是他这辈子最最幸福的事情。不过,老奴说句实话,您这次也确实是伤到王妃的心了。老奴不解,那腌臜的流言传了那么多次,您一直置之不理,怎的这次就听信了呢?”茹妈妈道。

“我——”梁景修语噎,他这哪里是听信了流言,他分明是听信了三皇子。

许是心里压抑的太久了,面对着从小将他看到大的茹嬷嬷,他顿了顿后,终是将实情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听梁景修说完,茹妈妈总算是明白了,先前她和安王妃还在为此纳闷,哪曾想竟是三皇子插了一脚。

这个黑透了心的,真是死了都不叫人安生。

“世子爷您糊涂啊!”茹妈妈长叹一声,“三皇子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意图弑父夺位的极恶之人,他的话哪里能听得?!”

“我——”梁景修的唇嚅了嚅,“我只是想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

“所以您就信了?”茹妈妈一脸的痛心疾首,“您可知这恰恰就是三皇子的目的!他摸透了您的性子,知道您会把他的临死之言听进去,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他这摆明了是要离间您和王妃之间的母子情,王妃和王爷之间的夫妻情,王爷和皇上之间的兄弟情,以及您和皇上之间的叔侄情。毕竟您所拥有的这些,是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他心里怕是早就对您嫉恨到极点了!您说说,您平日里那般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中了他的毒计了呢?”

茹妈妈这一长串话说完,梁景修整个人都愣住了。

说实话,他并非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是每次刚刚有那么一丝想法,三皇子站在火里的样子就会浮现出来,硬生生将一切从他脑海中逼出去。次数多了,他也就不想了。而现在听了茹妈妈的话,他只觉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的叫着:就是这样,就是茹妈妈说的这样!三皇子是骗你的,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他嫉恨你!

这段时间积蓄的苦闷和挣扎总算是找到了倾泻的堤口,梁景修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就这般毫无抵触的全盘接受了茹妈妈的说辞。

“嬷嬷,我太蠢了,我真的太蠢了!不过我保证,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只是——”梁景修看着茹妈妈,眸中流露出孩童一般的害怕,“你说,母妃她还会原谅我吗?”

“王妃自然会原谅您,不过——”茹妈妈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梁景修忙追问道。

“出了这种事,王妃以后怕是很难再高兴的起来了。”茹妈妈一脸忧愁的道。

“那嬷嬷您说我该做些什么?只要能让母妃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梁景修无比坚定的道。

“这,这老奴也不知道。只是王妃昨晚去找您,是想要劝说您振作起来继续去禁军营,所以老奴想——”

“嬷嬷您不必说了,明日我就进宫去见皇伯父,等母妃身子好了,我便回禁军大营。”梁景修道。

听到这句话,茹妈妈在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们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她们并不会一开始就要求梁景修答应去争夺皇位,因为那样会引起他的抗拒和厌恶,她们只会一点点的让他不知不觉的靠近那个位置,等到时机成熟,他就算不愿意也已经晚了。

毕竟到那个时候,近,则君临天下,退,则粉身碎骨。

呵。

目睹了这一切的宫明月在心中轻笑一声,看来一直以来,都是她低估安王妃这个女人了。不过想想也是,能够背着安王同梁宣帝乱来,并且光明正大生下奸生子的女人,又有什么做不出呢?

只是,安王妃想要梁景修做皇帝,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皇位是并且只能是七皇子的,为此,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她面上浮现出一抹厉色,然后如同轻烟一般,悄无痕迹的离开了安王府。

次日。

宫明月果不其然收到了梁景修进宫的消息。

“小姐,您说这个安王妃,她心心念念要让安世子做皇帝,可是她有没有想过,如果安世子做了皇帝,那安王又该如何自处?”莺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道。

“哎呀,这还不简单?安王自然是要做太上皇的了,要不然岂不是天天得给自己的儿子磕头行礼?”宫明月还未开口,流光便说道。

“可是这做了太上皇,安王便得交出护国卫的兵符,从此住在深宫中颐养天年,以安王的性子,怕是会很难受吧?”莺歌道。

“那就不是安王妃会操心的了。”宫明月道,“她对太后之位执念太深,谁也无法阻挡。毕竟当年,要不是梁宣帝改娶了王皇后,那位子顺理成章就是她的。她这种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是要得到。”

“何必呢?”疏影摇头。

“她爱折腾便折腾好了,咱们接着就是。”宫明月说着,换了话题,“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下午去裴府可是要带着的。”

“小姐您放心好了,奴婢们早就准备妥当了。”疏影笑道。

“小姐,您这媒人可真是好,不仅不要他们的谢媒礼,反而还送给他们那么厚的礼,这要传出去,怕是找您做媒的都能踩破咱们侯府的门槛了。”莺歌也笑道。

“别人找不找我做媒我不清楚,反正你们几个的媒,我是一定要做的。”宫明月打趣道,“对了,说到这个,我倒是一直忘了问了,疏影,周林那边学的如何了?”

周林,正是疏影的未婚夫,原本只是个菜园子里送菜的,因为办事得力,宫明月便让他进了宫家粮行,并命人好生教导。他自己也是个争气的,短短时间内就当上了一家粮行的大掌柜。

宫明月见他是个可塑之才,便让他跟着管家安伯学习,等日后她嫁去南耀,就由他做她的管事,如此,他和疏影也不必分开了。

提到周林,疏影脸上浮现出一抹羞赧。

其实之前宫明月说过好几次让她成婚,但是她一直不肯,非得宫明月成婚了她再成婚,宫明月劝说无效,便只能依了她。

“奴婢今早去大厨房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他,他说安伯已经开始派了活计让他练手了,他自己除了同安伯学习外,还抽空去了解了南耀那边的风土人情,礼仪习俗,免得到时候出了纰漏。”疏影微垂着头柔声道。

“真是个叫人放心的。”宫明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走到绣架后坐下,开始继续绣起自己的嫁衣来。

……

安王妃自尽的消息被死死封锁住,没有传出一星半点来。

过了约莫半个月,梁景修重新回了禁军大营。

朝堂之上并非没有人反对,可是在其中一人莫名其妙摔下马车从此动弹不得只能躺床上等死,一人的儿子莫名其妙溺水,一人家中祖坟被莫名其妙掘了后,那些反对的声音便渐渐消失了。

皇宫,养心殿。

“你在怪朕?”梁宣帝看着站在下方,垂着头的暗卫统领夏江开口道。

“属下不敢。”夏江道。

“你说不敢而不是没有,就证明你心里确实是怪朕的。”梁宣帝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道:“一直以来,你们暗卫都是潜藏在暗处的一把利刃,护佑帝王,扫除奸佞,稳固民心,为我中齐立下累累功绩,着实辛苦了。”

“皇上。”听梁宣帝这么说,夏江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他面色凝重,声音中第一次带了隐隐的怨气与怒意,“既然皇上您知道属下等人的职责,那这次又为何让属下等人去做那样的事情?让官员摔下马车,把官员的儿子丢进水中,甚至,甚至还去掘了官员的祖坟,属下查过,他们一个个都是恪尽职守的好官。皇上如此,就不怕寒了百官的心吗?”

这话落下,梁宣帝并未立刻开口,整个殿内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夏江知道自己这话说出口,必定会惹得梁宣帝不快,可是作为暗卫统领,他却不得不说。他们暗卫,虽然一直隐在暗处,但行的却俱是正义之事,在他们心里,也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尊严的。可是这次,梁宣帝却让他们做了那般下作的事情,如此,让他们同前朝令人鄙夷唾骂的锦衣卫有何区别?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当夏江的额头开始浮现出冷汗之时,梁宣帝终于再一次开了口。

“朕给过他们机会的。”梁宣帝道,“朕一直没有动他们,就是想着他们识趣一些,闹一闹就罢了,可谁知他们却是死咬着不放,如此,朕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可是——”

“可是什么?夏江,你是知道誉儿的真实身份的,朕的皇位,日后只会传给他,所以朕不允许任何人出来添堵。”梁宣帝说着眯起了眸子,“你们暗卫是一把利刃不错,可朕,才是执刃之人,希望你记清楚了。”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里已是满满的强横与不可违逆。

夏江眸中复杂之色闪现,然而终究却是不再言语,只躬身应了声“是”,便悄悄退下了。梁宣帝一心要让安世子登位,为此不择手段,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又如何让群臣让天下百姓信服?

中齐这片天,以后有的变了。

只是有件事,梁宣帝并不知晓——

那就是,他是执刃之人不错,却也并非是唯一的执刃之人。

……

用过午膳,宫明月小憩了一会,便起身前往裴府。

想当初她也是看在顾念为一片诚心的份上,帮着他问了问,却不曾想,裴玉歌听后竟是满心欢喜。原来早些时候,裴玉歌咳疾复发,宫明月便让顾念为帮她瞧瞧,也正是那次,他们彼此瞧对了眼。

顾念为家室简单,人品卓绝,裴九龄对他自是十分满意,这一来二去,两家便玉成了此事。

按着中齐的风俗,姑娘出嫁的前一晚,是要有姐妹陪床的,然而裴玉阁乃是独女,所以宫明月便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一“殊荣”。

夜深人静,宫明月和裴玉歌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我知道你将自己的婚期选的这般近,都是因为我,只是,委屈你了。”宫明月十分歉疚的说道。

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婚礼的有些地方便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对于裴玉歌来说,未尝不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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