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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伯府中。
莺歌早已回到了府中。
她身上那封宫明月亲书的绝笔信,瞬间让整座伯府沉入了无尽的悲恸之中。
不过,半个多时辰后,一只来自于安州城的信鸽,却是让整座伯府又活了过来。
“真好,月儿还活着,真好。”宫老爷将手中那小小的字条紧紧握住,忍不住热泪纵横。
短短的时间内,他先闻噩耗,然后又迎来喜讯,其中滋味,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是啊,要是早知道镇国公主不久后就到了,那我也就留在小姐身边了。最起码,也能为小姐挡下一二伤害。”莺歌眼眶也红红的,开口道。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宫老爷摇了摇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那般的情况下,月儿能保住性命,已是天佑我宫家。虽然她受伤不轻,但总会康复,不是吗?”
和性命比起来,受伤,哪怕缺胳膊少腿,也是好的。
“嗯。”莺歌重重的点了点头,“那老爷,小姐现在在安州城养伤,您要过去吗?”
“去!我当然要去!”宫老爷没有任何犹豫的道,“我已经让安伯去收拾了,一收拾好,咱们立刻启程!”
没多久,两辆马车便驶离了宫家,快速朝着安州城而去。
……
一晃眼,已是十天之后。
宫明月靠坐在床上,淡笑着和宫老爷说话。
“月儿,爹问过军医了,他说你现在可以坐马车。爹想着要不咱们明天就回廪都吧,这客栈始终比不得府里舒服。”宫老爷道。
“爹,不急。”谁知,宫明月却是摇了摇头,“三皇子虽已身死,可后面还有一大摊子事。咱们这个时候回去,难免会被搅入浑水中,还是继续在这里呆着,等一切平静下来了再说吧!”
廪都那边的情况,镇国公主她们早就给她详细的传了过来。
二皇子成了废人,梁景修被推上风口浪尖,饶是她这样冷静持重的人,也忍不住在心里狂笑三声。
这简直就是连老天都在帮她们!
“可是你久久不归,皇上那边怕是——”宫老爷有些担心的道。
宫明月在安州城的所作所为,如今早已传遍了整个廪都,如果她迟迟不回,梁宣帝那边保不齐就会有什么想法。
“这个爹不用担心。”宫明月笑道,“皇上现在也不希望我回去呢!”
要不然就不会派苏公公亲自过来。
明面上是带来了褒奖的圣旨和一堆赏赐,可是实际上——
“公主,皇上说了,您这次受累了,要好好休养才是。这安州城比起廪都来,确实是更适合养伤。”
这是当时苏公公对她说的原话。
其实她明白,这次她同安州城的军民一起死守城池,所作所为引起了无数的赞赏。在这种情况下,她若是回了廪都,风头可想而知。
所以,梁宣帝是想让她乖乖在安州城呆着,直到风头凉了再回来。
宫老爷虽然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见宫明月这么说了,他便也不再多言。总之对于这个女儿,他是一百个相信。
父女俩又说了会话,宫老爷想着宫明月该休息了,便离开了。
他一走,门外莺歌和流光就走了进来。
“小姐,廪都那边又有消息来了。”莺歌将一份密信递给宫明月。
宫明月接过打开,快速浏览了起来。
“呵,真是越闹越厉害了。”片刻后,她将密信递给了莺歌二人。
“这,御史台那帮人难不成疯了?竟然开始死谏安世子。难道他们不知道皇上有多偏爱安世子吗?”莺歌快速看完后,瞪大了眼睛说道。
其实御史台和梁景修杠上,已经有好几天了。
期初只是两三名御史上书,说梁景修好大贪功,罔顾人命,却被梁宣帝以“特殊时刻,情有可原”压下去了。
然而御史们都是一群牛脾气,越是压着他们,他们就越是要反抗。
这一来二去的,情况就变得难以收拾了,到了后面,甚至还有御史站出来指责梁宣帝,说他亲疏不分,薄待皇子。明明有聪慧乖顺的亲儿子,却偏要去宠幸一个侄子,实在是罔顾人伦。
这可就严重了。
甚至于今早上朝的时候,有名御史更是直接撞了金銮殿的高台,以死明志。虽然最后被救下来了,可谁都知道,这次的事是绝对善了不了了,哪怕安世子有皇上和安王这两尊大佛护着,也要掉一层皮。
“可不是?你说这些御史,怎么就盯上安世子了呢?”流光也不解的道。
“我记得那个独苗苗儿子被杀了的陶敬,好像是国子监祭酒吧?”宫明月道,“御史台里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从国子监出来的,陶敬算得上是他们的老师。”
天地君亲师,这世上读书人大都将老师看的极重。
“您的意思是,是陶敬在背后撺掇这些御史?”莺歌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嗯,当然了,御史们也都是不安分的,毕竟参倒了一个亲王世子,对他们来说可是足以记在史册上的是呢!”宫明月道。
“哎,这事,御史们要参安世子,皇上和安王要保安世子,还真是乱的厉害!”流光道,“不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让他们好好争吧,争得越厉害,对咱们才越有利!”
“就是这个道理。”宫明月点了点头。
“对了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奴婢该给您上药了。”说着说着,莺歌道。
闻言,宫明月一张笑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就不能不上了吗?”
实在不是她矫情,而是那药膏一抹上去,噬骨的痒,她真的受不了。
“那可不行!”莺歌和流光齐齐摇头,“这药膏可是当初姑爷留下的呢,说是祛除疤痕有奇效。您要是不抹药膏,那伤口肯定要留疤,奴婢们是无所谓的,但是到时候姑爷可就——”
“行了行了,抹吧抹吧!”宫明月无奈的坐了起来,解开了衣衫。这两个丫头,每次都来这一套,偏偏她还不得不吃。
只是这么一来,她的思绪便不由得飘忽了起来。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