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唇,明显不甘心,可看到那些已经成了红色的纱布,所有的不甘心又只好咽回去,不情不愿的往后退开。
司洛驶出停车位,直接开车离开。
秦佳霓站在原地,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遍体生凉。
她想了一会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穿上鞋子,忽然沿路走到路中央,拦了辆车,顺着刚才司洛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
两辆车子,先后抵达近郊的一所医院。
秦佳霓下了车,看着四周的荒芜背景,心里忍不住生出疑惑。
医院……?
他受伤了,来医院是很正常的事,可正常来说,他不是该去市中心的医院么?
这所医院设在近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来这里啊。
情况容不得她多想,付了钱之前,就一路尾随着走了进去,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司洛的病房。
人大多都在江云浠的病房那边,而司洛的病房在楼下,一路走过来,秦佳霓倒是没看见认识的人,也没生出疑惑。
她走到司洛病房门口,站在那里,刚想推门进去,又怕他会生气,只好耐下性子来,先敲了两下门。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忽然响起,司洛以为是手下的人,随意回了声,“进。”
秦佳霓深吸了口气,这才鼓足勇气推门走进来。
“有什么事……”他刚扯了新的纱布,正准备换,空闲之时抬头看一眼,却意外发现是秦佳霓,当下脸色骤变,“你怎么在这里?”
秦佳霓一步一步往他这边走,说话的声音很小,“我跟着你过来的……”
“……”他扯了扯唇角,只觉得无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女人远比他想象中要固执,让他现在连应付都觉得有心无力。
秦佳霓这下懂事点了,知道他不想说的事自己问一万遍他都不可能说,不再追问战池的事,转而关心起他的伤势来,“你伤的严重吗?”
她虽然没看到他的伤口,但她基本可以确定那是枪伤。
那是一种直觉,每一个在五行会里待久了的人都会有这种直觉。
司洛听到她的关心,脸色并没有好转多少,仍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回以她冷硬绝情的四个字,“跟你无关。”
“你……”秦佳霓被他气的脸色不好,骂了一句,“我关心你也有错,神经病!”
很少听到她这样骂人,此时乍然听到,司洛有些意外,随即勾了勾唇,似乎是想笑,可最终也没笑出来。
他自己把伤口简单包扎好,将换下来的纱布随手扔进垃圾桶,起身和她说,“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秦佳霓压根不理会他,盯着那些染血的纱布,只觉得瞳孔里都是一阵阵鲜艳的红。
他见她无动于衷,叫了她一声,“佳霓……”
秦佳霓忽然打断他,反问道:“那你说,什么才是我该来的地方?”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不是你该动的人……什么都是她不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