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倒是先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方誉眼角余光里瞥到那个人的脸,当下只觉得可笑,剩下的半句话堵在喉咙,再说不出来。
刚才江云浠走路不稳,明显慌乱,战池紧接着又出现在了他面前,而且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加上她脖子上那些明显的痕迹,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一些事。
“方誉……”江云浠心更慌,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却在看到方誉眼底的冷之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什么可解释的。
她刚刚的确又做了错事,这是不争的事实,方誉也没有误会她。
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口气里带着几分祈求,“我们先回去。”
说完就要往前走,欲要拉他一起离开,可战池下一秒却追上来,直接从后面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脚步。
江云浠恼羞成怒,“放手!”
他微微挑眉,对她的命令置若罔闻,“怕什么,你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音落下,他调转视线,转而看向方誉,目光里或多或少的裹挟着一丝挑衅,唇角的笑也是意味不明。
方誉的情绪明显比他稳得多,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始终很淡然,也没追问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之后,没再回头看她一眼,也没多说一个字。
江云浠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乱成一团麻,好久后才反应过来,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方誉走的不快,和平时走路一个速度,她是小跑,没一会儿之后,倒也追上了,挡在他面前,阻止了他的脚步。
可追上了,她却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她不是故意的?说她只是想让战池带自己去见阿瑾一面?说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这一切都是事实,可是谁会信?方誉会信吗?
说到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眼前这场景,换谁看也是一个答案,无非就是她瞒着现任私会前任,被现任抓了个现行,然后无可辩解。
方誉口气平淡,“还有事吗?”
“……”她不知作何回答,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让路。
沉默了一会儿,方誉见她不说话,这才又出声道,问句的形式,“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无论什么事都应该大度,不去计较,因为喜欢你,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应该容忍?”
江云浠摇头,声音却没一丝底气,细若蚊蝇,“不是……”
是真的不是,她从没这么想过,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知道于事无补,所以说的没一点底气。
方誉笑了下,眉眼却温漠的惊人,没什么温度,又追问了一声:“真的不是?”
“……”她说不出话。
“云浠,一个人耐心再好,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容忍。”方誉一字一句的跟她说,语重心长,“如果你只是同情我,想说几句安慰人的话,那大可不必,我不是什么小孩子,有些事情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