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之后,他心里就清楚,司洛肯定会跟他提这些事。
所以现在听他提起,倒是意料之中,没什么意外。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淡淡的吩咐:“不要跟任何人说我的病情。”
局势已经很乱了,现在要是再爆出他病情加重的事,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
司洛想了想,说:“池少可以瞒着所有人,倘若我们有心隐瞒,江小姐也不会知道,消息传不出去。”
“嗯。”
战池随便应一声,并不多言,目光有些飘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在这条路上走的太久,他忽然间就有些怀念当初。
那时候的日子,呵,多好。
繁忙的工作,让人连足够的睡眠都没有,明明那么累,让又让人找到了无比清晰的生存下去的空间,令人倾注全力,只为成全自己的抱负。
修身的西装衬衫,不带任何温度的笑脸,周旋于高档的地点场合,在尔虞我诈中生存,和不同的对手对峙、唇枪舌战,多好的人生。
最重要的,是他随时都可以抽身而退,他有兄弟,他们可以为他分担,还有战家可以做他的避风港湾。
可现在呢?
同样是繁重激烈的工作,却让他感觉心身俱疲,连一秒钟都不想再坚持下去。
只是这条路是条死路,一旦踏上了就不能再回头,所以不管他多累,都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还是商场好,目光长远,预测的未来大多不会改变,每一步都能走对,走的完美。
不必像是现在这样,时刻挂念的不是未来,而是担忧哪一天会不会丢掉命。
司洛冒着他震怒的风险说,“可是池少要想清楚,有些事情即便能瞒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
“我知道。”他还不生气,情绪依然平静得很,“可是现在把我的病情公开……无异于是把小浠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现在人人自危,那么多人都瞅准了机会对她下手,一旦那些人知道他的命不久了,小浠会怎么样?
别的暂且不说,光是邵瑞和向景暝,这两个人就抢先下手了。
司洛动了动唇,有些话堵在喉咙口,几次三番的想要说出来,偏又在最后关头犹豫。
战池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
“池少,江小姐已经下定决心和您分开,和方誉在一起了!”司洛闭上眼睛说,仿佛连命都豁出去不要,“现在她的安危自然有方誉去操心,您还是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
他关心自己的女人,这没错,他可以理解。
可他自己呢?难道就不需要关心了吗?
下面那么多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忠心不二,若某天他真的有什么闪失,又有没有想过他们?
“何况,您都已经暗中默默守她守了五年了。”司洛继续说,“于情于理,您不欠她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再这样守下去,见到的只会是她和别的男人举案齐眉休戚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