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手里的刀子,她伸手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她是个血肉组成的人,没有刀枪不入的本能,这一刀子下去,不是不疼。
恢复神智的时候,疼的脸色煞白,感觉连指尖都在颤|抖。
可她就是有这样的本领,心够狠,哪怕再疼,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咬紧了唇,她扯了两块纸巾,按在伤口上,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声音泛着疼痛,“喂……”
电话是个未知号码,她接了后,也一直没出声,回应她的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沉默。
“喂……?”她又问了一声,这一声里,带了狐疑的语气。
可那边还是没出声,只有沉沉的呼吸声,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哪位?”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电话却忽然被挂断,传来“嘟嘟”的忙音。
“莫名其妙。”
江云浠小声嘀咕了一句,把手机放到了一旁。
深呼吸了几口气,总算是缓过了那阵子疯劲儿,冷静下来。
好在伤口不算很深,这么一会儿过去,血已经渐渐停止,不再往外流。
表面上的伤大都无所谓,真正可怕的伤口在心里,狰狞又扭曲,让人每每想到就胆颤心寒。
江云浠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到一半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
她抬头看过去,见是快递人员。
送来的是一个盒子,外面用一层瓦楞纸包着,她在单子上签了自己名字,快递人员这才离开。
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懒得去看,清洗了一下伤口后,翻出了一个创可贴,贴在伤口上。
磕磕绊绊是常事,她的伤口也不深,一个创可贴勉勉强强的就能掩盖住,倒也不太怎么注目。
处理好了伤口,她这才回过头来,去拆快递。
快递单子很奇怪,寄件人信息一栏完全是一片空白,姓名地址电话都没有,而收件人信息这一栏,也只有她的名字。
压根就不像是寄过来的。
倒像是,有人直接找了快递人员,给她送过来了这样东西。
想着想着,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细想了一下,什么都没想出来。
她的朋友和亲人少的可怜,有什么事会打电话告诉她或者是当面告诉她,不会以这种无聊的方式。
随后懒的再想,直接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不多,是一条项链和一对耳钉,还有几块水果硬糖。
项链和耳钉都是四叶草的形状,是他们当年最为鲜活的记忆。
而那些水果硬糖……
江云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不可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说真的,她没料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这些。
她欠陵枭一条命,后来为了偿还,答应他从战池那里拿到一份五行会的犯罪证据,然后从此两清。
可没想到,变故太大,后来她拿了证据没给陵枭,却为此付出了天大的代价。
后来战池意外死亡,她浑浑噩噩的离开了他们曾在一起的地方,带走了很多当作念想,却独独没有找到这条项链和这对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