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他说的很是清晰。
倪若雅咬紧了唇,没有出声,心里却隐隐约约明白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钟铭驰似乎也没有等她回应的意思,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敲了两下桌面,然后,跟她讲:“事情是我让你去做得,这不假,但你难道就这么蠢,没有想到,我跟你是不一样的吗?”
不管怎么说,他有足够的后路,哪怕结果再坏,也不至于搭上自己的命,而且亦有足够的资本,来跟战琛抗衡。
但她呢?
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没有什么可以仰仗,只知道一味的听信别人,连条后路都不留给自己,难怪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倪若雅脸上的温度冷了几分,仿佛染上了层层寒光。
可他却自始至终都视若无睹,仿佛没有瞧见一样,姿态依然如最初般闲适,不疾不徐,不骄不躁,唯一的变化只是眸底的讥诮越来越浓,“我敢跟他作对,是因为我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保全自己,你自己不长脑子,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却敢做出这样的事,现在出了事,怪谁呢?”
说罢,轻轻叹息一声,讽刺的意味很浓。
倪若雅闻言,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悄然紧握了起来……
牙根咬紧,她的心里泛出怨恨。
这个男人,呵,当初明明是他利用了自己,现在倒好,出了事了,却倒打一耙,将自己全部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而且……”钟铭驰懒得去猜测她此刻的心思,也不甚在意,是好是坏都与他无关,只淡淡道:“我觉得倪小姐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然后摆正自己的态度。不然,你一个如此微不足道的人,却妄想来指使我对付战琛,给你自己报酬,不觉得太不自量力了么?”
他看起来,就那么好利用?
嗯,任人指使,随意差遣?
“钟总!”倪若雅被他这若无其事的三言两语给气到,不顾身上的酸疼,掀开被子起身坐起来。
可疼痛不是她不顾就能不存在的,刚刚掀被子的动作那么快,加上她坐起来的动作又这么剧烈,会不痛才怪。
脸色一时煞白,倪若雅“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等了段时间,让这股酸疼缓过去,这才暗自咬牙隐忍道:“话不能这样说,归根结底,我会被战琛折磨到这种地步,大部分的原因还是你导致的……”
“我导致的?”钟铭驰反问了一声,微微眯眸,顿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唇际邪肆的笑弧让人看着只觉得一阵不寒而栗的阴凉。
倪若雅看着这样子的他,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稍即,男人再度出了声,华丽的嗓音似裹挟着一抹诡谲,“倪若雅,从最初我们合作的时候,我就跟你解释过,我们各取所需,平等交易。我让你帮我做一些事情,事成之后,我让你入住驰煜做高层。我许给你的荣华富贵做到了,可没许过你安全保障,现在出了事,你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