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一个字,又止了声。
见她似乎还是难以启齿,叶启珩主动问:“还有什么事?”
“我……我有件事想做……”她垂着目光,吞吐道:“你帮我下……”
到底是生疏,这么贸贸然的让别人帮她的忙,心里难免觉得有些怪异。
可除了他,她此刻却又不知道还能找谁。
昨天晚上发生的两件事,如果说一点关联都没有,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了不为人知的怪异。
现在,她必须要把昨晚上的事给搞明白,在银座门口弄伤她的人到底是谁,与倪若雅有没有关系,又与那个男人有没有关系。
而她自己,现在是不能去查证的。
银座那么大一个声色场合,向来接待的都是背景不凡的人,要么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要么周旋在政商两界之间,而她,没有足够的资本去调查。
再者,战琛既然说了要回来,那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纵然这件事他迟早要知道,可她现在并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想暂时先瞒着他。
与别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
阿琛,阿琛……
她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一遍又一遍的,无力的在心里喊着这个名字,声嘶力竭。
满满的无力,蔓延过她身体的每一寸神经,从头至尾,让她遍体生寒。
一想到他,她心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坦白,而是隐瞒……
她不知道,也不确定,自己坦白之后所要面临承受的,会是什么。
当知道她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发生了这种事,他又会怎么想?
是接受、愤怒、还是……嫌弃?
会不会,因此而不要她……
每每一想,就有一股子尖锐的刺痛从骨髓里蔓延了出来。
掌心里攥着的床单,不禁紧了又紧,尾指尖锐的指甲甚至都刺入了掌心,痛意刺骨,可她却始终浑然不觉。
别说他了,这一刻,连她都觉得,自己这么脏……
分手八年期间的守身如玉,是她觉得自己做过的最对的事情,可这件事一发生,却让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那些底气、资本、骄傲,也全部都消失殆尽。
一夜之间,让她的心卑微到尘埃。
时间流转之后,一切都物是人非,他们当初的身份如今本末倒置,换成了顾凉末配不上战琛。
她简直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能深深的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阿琛,我该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
……
四瓶点滴打完,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打完针之后,护士重新给她测量了一遍体温,三十七度八,差不多已经降下来了。
顾凉末怎么也不同意住院,叶启珩拗不过她,最终妥协,送她回去。
黑色的车子,停在锦地水岸C区第三单元楼下。
叶启珩刚刚踩下刹车,就见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紧接着,有一道小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
紧接着,里面又跟着跑出来了一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