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问题,以及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无所谓。
“简桑,如果之前是我对你的表达方式有误,让你产生了幻想,那好,现在我再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一遍。”钟铭驰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深邃的瞳孔倒映进她的眸里,视线好似穿透了旧日浮华里的时光:“我不喜欢你。”
……
我不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裹挟其中。
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一句话却又是那么伤人。
抬眸看去,对上那人的眼睛,只觉得像刀一样伤人。
直到这穷途末路的一刻,她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她很难过。
没人说话,没人经过,周遭一阵沉默。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他一字一句的说,眼眸像是没有星辰的漆黑夜空。
简桑别的不好,但对他的耐心向来极佳,哪怕此刻他正说着伤人的话,她也能一点一点的听他说完,听完之后笑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感慨道:“钟铭驰,其实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
他就是这样,渐渐习惯了她的感情,不想接受,也不想回报,宁愿一直装作不知道,都不会给她回应哪怕一点。
这就是钟铭驰最残忍也是最冷血的地方,他得到的东西,感情也好物质也罢,从来都清楚可以怎么去挥霍。
“我知道。”她唇角的笑明媚动人,不为此愤怒,也不为此悲伤,仿佛在听一句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话一样,“你放心,我一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什么是她的,什么不是她的,什么能得到,什么得不到,她心里清楚的很。
她的倔犟与高傲太刺眼,刺的他连带着心都痛了一番。
钟铭驰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仿佛旷野里生长着的花,艳丽而生动,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本不想再纠结这件事,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她这样子,情不自禁的又问了一句:“为什么推她?”
他记忆里的她,是任性、强势、蛮横,可再怎样过分,也总不至于拿人的性命当作娱乐的筹码。
简桑脸上的神情始终都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淡淡的笑,波澜不惊:“我说我没有推她,你信吗?”
承认也好,否认也罢,反正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认定了“凶手”是她,定了她的罪名。
她不承认,不为任何人,只是为了自己。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就是没做,她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敢做便敢当,还不至于不承认。
钟铭驰唇线轻掀,两个决然的字眼破唇而出:“不信。”
刚才泳池旁,没有别人,只有她们两个,如果她没有动手,难道还是苏婉自己跳下去的?
而且,从洗手间出来的那个男人,明里暗里的,不也说了,是简桑动的手。
“这不就好说了。”她的眼底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执拗,“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是我动的手,那我说不说理由,又有什么区别?”
“……”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