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跟你分手,我承认是我做的过分了……”她继续道,“可就算我再狠、再无情,但我毕竟也是个人,世界上没有哪个为人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我就算再有苦衷,再有无奈,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可能亲手断送她的生命……”
幸好。
幸好最后,她坚持下来了。
哪怕被逼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也没有放弃。
“阿琛……”
“对不起……”顾凉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被战琛出声打断。
他以不容人质疑不容人拒绝的态度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沙哑的嗓音从喉咙中钻出来,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洗礼一样。
顾凉末似是没想到他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大,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男人的眸中闪烁着点点滴滴不易令人发现的泪光,日光照耀在那里,显得格外的凄凉。
而声音,也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过度愧疚的缘故,开始变得沙哑。
顾凉末迟疑了一小会儿,最终伸了伸手,抱了他一下。
其实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她也早已经不放在心上,只是他一直不肯放过自己而已。
半晌,彼此的情绪被克制好,战琛才松开她。
松了手,目光却没有移开,一点点的跟她讲道理,“上次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我可以肯定的给你保证,邵子睿的死,与陆淮南没有丝毫关系。我记得你以前也跟我承认说,说是失去的往往都比拥有的重要,所以这个事情,无论跟他有没有关系,程沂禾都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杀人凶手。”
“……”
“而女人拥有的不理智,往往多过理智,何况程沂禾还是你多年的朋友,你站在她那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你不能因为以不理智为由去随随便便的判定一个人的罪行。”
“……”
“当初程沂禾为什么跟邵子睿分手,你应该是知情人吧?是因为邵子睿先和别的女人好上了,而且是程沂禾先提的分手,这么多年,我不在C市,但你在,陆淮南对程沂禾是怎样的,不必我说,你也应该有目共睹。”
“……”
“之前他五十二岁的生日宴上,的确,陆淮南身边带了别的女人,可你看事不能只看表面,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逢场作戏,或者是故意以这样的举止来引起程沂禾的在意?”
“……”
“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跟我是一样的人。”战琛说道,字里行间满是对他的信任,“你说你相信我,怎么就不能相信他呢?”
这么多年,生生死死风风雨雨走过来,他早已经将自制力磨练的够好,喜怒不形于色,所以纵然说到一件让自己不悦的事,但也不会将情绪表达的太明显,俊颜上,满是沉静。
顾凉末刚刚失去理智的情绪,就这样,一点点的,被他安抚下来。
的确,这不可否认,许多时候,她看事情,总是太片面了。
再加上比较冲动的性子,有时候甚至说了伤人的话,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