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绮双……
她那么高傲的性子,怎会忍受?
说出的话字字冷血,彻底激怒了他。
他是战家的主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偏要选择她?
于是如她所愿,分手。
一年之后,他才知道分手的时候她也怀了孕,偷偷生下了一个孩子。
他当时的心情是有欣喜的,可再度找到她的时候,她却已然将他视为了路人,看着她陌生的样子,他心里的兽性生生的被激发了出来,连身体里面流动的血液都成了冰碴。
他疯了似的伤害她,将她囚禁在城郊的一幢别墅里,一次一次的折磨她的身体,折磨她的心。
那么多年过去,她始终不肯妥协认输,他越来越恨,也越来越狠,最后在一场生意里,将她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可刚送过去他就后悔了,安排了人去救她,本来应该可以救下的,可半路出了意外,而让她生生的被另外一个男人毁了清白……
情深意重不复,他死心的放过了她,停止了对她的囚禁,还了他们母子一份安宁。
直到八年前。
她被病痛的折磨摧残到体能的底线,闭上眼睛,彻彻底底、永永远远的离开了他。
如花笑靥不在,只剩伤痛满怀。
其实,他知道,她那一身病痛,是被他亲手折磨出来的,只是往日里,他一直都选择了逃避而已。
如今,终于可以揭开那层面纱,真真切切的,面对一次了。
良久,战锋收了手,俯身,将手中的那束白色百合放到墓碑上。
陈伯看着一旁安静摆放着的那一束白色雏菊,苍老的眉眼间隐隐流露出几分笑意,“这花,应该是琛少放在这里的吧。”
战锋垂眸看了一眼,唇瓣紧抿,没说话。
陈伯知这话已经触动到了他的心,又说了句,“琛少是个孝顺的孩子。”
“是……”
这次,战锋有了回应,薄唇轻启,眉眼间划过一抹黯淡:“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只是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而已。
陈伯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没再说什么。
人心难懂。
人都是好人,心也都是肉长得,可所处的环境不同,有人所处的世界也不干净,在黑暗环境下生活的人心不狠就不能存活。
正是因为这样,最终当年的那些情分,全都都再难寻回。
身为战家的主人,注定要没有良心,谁也不能说是谁的错,谁也不能去怪谁。
如今人走茶凉,当年那些是是非非对对错错,也已经没人再去在意。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到了中午十一点,艳阳之下万物都变得繁茂起来,战锋看着墓碑上那人的照片,感觉连这空气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柔软了起来。
眼瞅着到了吃午餐的时间,陈伯倒是不饿,但身为下人有必要提醒自己的主子:“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故人已去,再多停留也不过是徒增伤痛。
战锋最后看了照片上的人一眼,随即将视线拉回,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