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末呐呐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又不是故意的,他凶什么!
男人走过来,俯身,不容置喙的将她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单人床上,看着她泛红的肌肤,剑眉拧的死紧,“烫伤药呢?”
“没了……”顾凉末底气不足的回答。
她很少有用到烫伤药的时候,除去他离开的最初那几年,她笨手笨脚的经常被烫到,后来时间长了,就不怎么犯这个毛病了,偶尔有个一两次,用冰块敷一下也就过去了,基本上不怎么会用到烫伤药。
战琛冷着脸,瞪她。
他出来的急,听到她的喊声便马上出来了,只找了件衬衫披在自己身上,上面的水晶纽扣并未系好,比例匀称的胸膛裸|露着,倒映进她的瞳眸。
顾凉末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幕,目光不知该往何处放,微咬着唇,尴尬。
战琛却丝毫不以为意,口气不善的又问她:“冰块呢?”
“也没了……”
上次她被那个梁成打了一巴掌,脸肿的厉害,当时笙笙把冰块全拿出来给她冷敷了,她没有再准备新的。
男人抚着她小腿的手微微大了几分力度,凤眸有火焰窜烧出,切齿低吼:“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顾凉末是真的怕他这个黑脸,但现在她受了伤,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他这么一吼,气性也上来了,想也不想的回吼:“伤的又不是你,你发什么火!”
话音刚落,她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句话,顿时噤了声,连他的目光都不敢迎视,心虚的避开他如火般炽烈的视线,懊恼的咬住下唇。
对,伤的人不是他,可是疼的人,她怎么敢说不是他?
她记得当初,跟他在一起之后有一次切菜不小心伤到了手,他当时连苛责她一句都没舍得,心疼了半天,给她处理好伤口,才想起来冷斥了她几句。
战琛看着她,目光冷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声似沉钟:“伤的不是我,嗯?”
“……”她不说话。
这个时候,也不敢接他这句冰冷中带着怒意的话。
稍即,男人收回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没再说什么,转了身,朝着门口处走去。
走到门口,推门离开,整个过程,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顾凉末坐在原地,看着他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难受的好像猫抓一样。
不多时,她听到了不大却很清晰低沉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随后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想,他应该是被她气走了。
忍着痛,顾凉末从床上下来,瘸着一条腿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卧室,果然,开门时映入自己眼帘的场景,是空无一人。
心里莫名奇妙的,有些空落。
踱步走进来,她走到室内的小窗户前,停下脚步,隔着一层玻璃目光望向外面。
雨下的正浓。
这暴雨,似要倾城一般。
站在窗前怔愣了半晌,然后才回到那张床上,她轻轻躺上去,蜷缩在一起,感受着他留下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