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朱武将扈成请到僻静处,便开始劝说扈成与梁山合作,一同联手对付祝家庄、李家庄,扈成碍于三庄盟约,一时不免迟疑。
朱武见此情形,立时更改策略,专从祝家庄说起,
“贤兄,小可虽来梁山不过月余,但也听闻了那祝家庄欺压良善的名声。今番你我两家结为姻亲,若是让他家知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若我方撤离,贵庄如之奈何?”
这番话可谓说到了扈成的心坎,只因那祝家仗着势大,在独龙岗左近,向来横行霸道,经常侵犯扈、李二家利益,先前为了防备近在迟尺的梁山,和顾忌两家姻亲的关系,扈家才对祝家多有忍让。
可如今又不同,扈三娘既嫁给了穆栩,那梁山泊就与扈家庄成为一家,一来不用再防备梁山,二来和祝家已然闹翻,依照祝家人的性子,两家怕是今后就成了仇敌。
扈成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顿时心下有了决断,只听他道,“朱兄此言有理,小人同意一起对付祝家,还可以说反李家庄庄主李应,但前提是穆寨主必须答应,不得图谋李家庄。”
朱武明白穆栩的心思,知道他此番有一举吞并三家之意,自然不敢轻易答应此事,于是便推脱道,
“贤兄现在乃我家寨主舅兄,不妨明日亲自向寨主提起,想来他必会给兄这个面子。”
扈成应了下来,果然次日天刚破晓,就拉着朱武去求见穆栩。听到二人这么早就来拜见,穆栩心下一奇,对正为他更衣的扈三娘玩笑道,
“我这位舅兄怕是担心我欺负了你,所以一早就来查看情况。”
扈三娘脸色发红,为穆栩整理衣襟的手一顿,轻声都囔道,“说得你昨夜不曾欺负人家一样。”
“哈哈。”穆栩被这话逗的开怀大笑,顺手揽住扈三娘,低声问道,“那三娘喜欢我欺负你吗?”
“我不知道…”扈三娘羞得垂下头,声若蚊蝇道,随即又察觉一双大手攀上了后面羞人处,她连忙推了一把穆栩,提醒道,“快别闹了,哥哥他们找你必有要事。”
穆栩明白来日方长的道理,当下也不再逗弄扈三娘,径自出了营帐去了外间。
外面等候的二人,见到穆栩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朱武还朝满面春风的穆栩抱拳道,“恭喜寨主新婚之喜!”
穆栩摆摆手,回道,“罢了,还是去中军营帐说事情要紧。”
与两人来到中军大帐坐定,扈成当即提起,他愿策反李应之事。穆栩听后一愣,接着皱眉道,“舅兄有几成把握?”
《骗了康熙》
扈成被穆栩这声舅兄叫的暗喜,口中解释道,“至少有七八分,我们三家从前关系并不好,为了争夺附近土地、水源,三五时就会闹出乱子,后来…”
说到这里,扈成脸上迟疑了下,见穆栩没有见怪的意思,才继续道,
“后来妹夫来了梁山泊,开始在周边替天行道,我们怕贵寨前来借粮,不得不放下私怨抱作一团。可即便如此,那祝家仗着他们家人多势众,私底下没少耍手段,与李应龌龊颇多。
因此小可坚信,只要妹夫能保证,日后不寻李家庄麻烦,那李应巴不得看祝家倒霉。”
穆栩起身在大帐踱了几步,思量起此事的得失。说起来,他这回劳师顿众,看似只为了寻仇,可实际上他心下清楚的很,就像是前番对扈成所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这独龙岗相距梁山泊不远,以祝家为首的三庄,在附近势力极大,若不将他们及时拔除,对梁山泊前期发展很是不利,始终是个隐患。再者,三家的钱粮也是穆栩所觊觎的。
“不过扈成这个面子,也不能不给,毕竟三家里就属祝家最富,吞并了他家,再将扈家和李家变相拉上梁山泊的战船,也是完全可行的。”
穆栩想到这里,当下就有了主意,便道,“我可以亲自修书一封,向那李应作出保证,只要他不主动生事,我绝不会寻他家麻烦。”
扈成脸上一喜,正要说些什么,就听穆栩又道,
“但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李家庄必须将多余的存粮出售给我梁山,当然,我会以市价购买。不仅如此,舅兄还可以告诉那李应,若是他能充当内应,助我方攻破祝家庄,我就将祝家的土地平分给你们两家,绝不食言。”
听到这话,扈成哪还坐的住,立即表示要往李家走一遭,朱武却拉住他道,“扈兄且稍待,吾有话说。”
随后朱武便说出了他的计策,“扈兄去见那李应之前,还请先派亲信去祝家报信,就道我梁山攻打贵庄甚急,请祝家速来支援。”
穆栩眼珠一转,补充道,“舅兄记得让人告诉祝彪一声,三娘已被我生擒,要抓上山做个压寨夫人。”
“这…”扈成看着眼前黑心的二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可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巨大利益,他还是咬着牙答应下来。
却说扈成回庄后,将与穆栩商议的事情说给扈太公听,扈太公沉默半晌,叹道,
“祝朝奉教子无方,今朝可是惹到大麻烦矣。即便没有咱们家相助,他家照样不是梁山对手,你就按你妹婿所说去办吧。回头再把咱们庄上多出的存粮,也送给梁山,就当是你妹妹的嫁妆。”
话分两头,却说那祝彪自夺了梁山战马,回到祝家庄后,就得意洋洋,四处宣扬此事。还是祝朝奉实在看不下去,劝说道,“那梁山近来势力越发如日中天,不来惹我就算了,又何必主动生事?”
祝彪却振振有词道,“父亲如何长他人志气?那梁山贼寇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头,先时只对郓城县周遭富户下手,可近段时日更加肆意,齐州境内的大户人家,哪个不人心惶惶,若等他们再壮大几分,岂能放过我家这嘴边肥肉?”
祝龙、祝虎皆出言附和,鼓噪着要先下手为强,只有一旁的栾廷玉沉默不语,祝朝奉见了,忙问其故。
栾廷玉回道,“我观那梁山一伙,与普通贼寇不同,从不打劫过路行商,对百姓又秋毫无犯,恐怕所图甚大。这回三公子杀人夺马,他们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咱们该早做准备才是,免得事到临头吃亏。”
祝朝奉点点头,“教师见事极明,老朽这就交代下去,让庄上提高警惕。”
随着祝朝奉一声令下,整个祝家庄内外都枕戈待旦,庄外盘陀路也布满陷阱,只等梁山一伙前来。
不想如此等了三五日,四下一片平静,根本不见梁山泊前来寻仇,这下就连栾廷玉都有些纳罕,以为自己判断有误。那祝家三杰更是逢人就说,
“梁山贼人不过如此,被人欺上门去,只会装聋作哑,不足为惧!”
就在祝家庄上下放松警惕时,扈家派人送来的消息,打破了这种幻象。
庄内大厅里,祝朝奉让扈家报信庄客退下后,冲祝彪发火道,“早让你不要惹事生非,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人家的报复来了,事到如今,如之奈何?”
祝彪方才得知未婚妻被人所掳,早就火冒三丈,此刻又被老父训斥,哪还按耐的住,立时就叫嚣着,要带人前去寻仇,却被祝朝奉命祝龙、祝虎按住。
待控制住三儿,祝朝奉这才问栾廷玉道,“悔不听教师所言,为今之计,该如何行事?”
栾廷玉想了一会,说道,“咱们三庄互相联保,那扈家庄不可不救。若是坐视扈家遭难,道义上就说不过,而且唇亡齿寒之下,我们庄必不能久持。
所以,庄主应差人去联络李应,再派一些人马前去救援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