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穆栩正和杨志说起对他的安排时,就见朱贵急匆匆进了店里,来到几人桌前,一脸焦急的说道,
“哥哥,咱们一都骑兵在附近练习骑术时,遭人突然袭击,死伤了二十几个兄弟,被抢走了十几匹好马。”
穆栩闻言大怒,忙问,“是何人做得?”
朱贵回道,“小弟已派人打探清楚,是独龙岗祝家庄的祝彪所为。”
“这个贼厮,安敢如此大胆!哥哥,不可饶了这鸟人。”阮小七不等穆栩表态,立时跳将出来不忿道。
穆栩摆手示意阮小七打住,问朱贵道,“祝家庄距我梁山有些距离,又与咱们无冤无仇,那祝彪如何会来此处,还敢如此行事?”
朱贵解释道,“哥哥有所不知,那独龙岗占地三百余里,冈前面有三座山冈,列着三个村坊,中间是祝家庄,西边是扈家庄,东边是李家庄,其中又以祝家庄势力最大,平日里最爱欺压良善。”
说到这里,他面现难色的看了眼穆栩,咬牙又道,
“自哥哥来到山上,带众兄弟替天行道以来,那三庄怕咱们上门借粮,便结为同盟,互为犄角,时刻防备咱们。这就就罢了,祝家庄庄主祝朝奉的三子,仗着武艺高强,还口出大言,说迟早要踏平咱们梁山泊,抓哥哥去衙门请赏,想来此次也是故意生事。”
穆栩暗道,“我正愁没借口去打你,你们可倒好,竟给我送来动武借口,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当下穆栩一声冷笑,起身朝朱贵吩咐,“传我的令,让大伙往聚义厅来议事。”
说罢,带着几人径自回了山寨,到了聚义厅时,各头领已经安坐,穆栩先将杨志郑重介绍一遍,认命其为营指挥使后,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厅内众人听后,顿时鼓噪起来,皆言要给祝家庄一个教训,穆栩抬手让众人安静,朗声说道,
“自要给他们一个厉害瞧瞧,不过凡事需谋定而后动,大家有何建议,可畅所欲言!”
朱武当先发言道,“不知哪位兄弟知道这祝家庄的详情,还请说个明白。”
朱贵站出来,将对穆栩先前所说,复述了一遍,杜迁跟着补充道,
“那三家实力不容小觑,能轻易拉起一两万庄客。里头又以祝家庄最豪杰,为头家长唤做祝朝奉,有三个儿子,名为祝氏三杰,长子祝龙,次子祝虎,三子祝彪。又有一个教师,唤做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庄上自有一二千了得的庄客。
西边有个扈家庄,庄主扈太公,有个儿子唤做飞天虎扈成,也十分了得。惟有一个女儿最英雄,名唤一丈青扈三娘,善使两口日月双刀,马上功夫极好。
而东边的李家庄,庄主名叫扑天凋李应,能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
听了杜迁这番话,大家都是一惊,显然是没想到,那三家实力竟如此强劲。穆栩见此情形,故意笑道,
“正所谓兵在精而不在多,他们哪怕再多一倍人,又有何妨?正好拿来给咱们山寨练兵。再说那栾廷玉等人,即使再厉害,还能强过鲁大师、林教头,和新来的杨提携吗?”
大家一听确是这个道理,顿时把心放下,朱武还附和道,“哥哥所言不差,那些庄客看似人多势众,说到底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依小可来看,要破他们不难。”
穆栩心里已然有了对策,但为了给朱武立威,他还是假意问道,“军师有何良策,还请仔细道来?”
朱武起身向众人施了一礼,然后娓娓说道,“他们三庄既互相联保,那咱们何必去攻打最强的祝家庄?只需从另外两家下手即可,到时若祝家庄来救,咱们就半道而击。若是不救,那三家联盟就此名存实亡,又有何惧?”
穆栩满意的笑了,朱武和他想到一处去了,他以前看水浒时,就特别想不通,那宋江三打祝家庄时,明明只需要简单的围魏救赵之策就行。
可他倒好,非要带兵去攻打最易守难攻,地势险要的祝家庄,以至损兵折将,完全就是脑子有病。
fo
见穆栩点头,朱武又道,“至于先该攻打哪一家,就需哥哥示下了。”
穆栩成竹在胸道,“自然是扈家庄,此次抢咱们马的祝彪,与那一丈青扈三娘有婚约在身,不怕他不来救!”
阮小七拍手笑道,“妙极,妙极,祝彪小儿敢不来救,咱们就抢了那扈三娘,给哥哥做个压寨夫人,让那小子做个绿头乌龟!”
此言一出,大伙立时大笑起来,先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等大家笑过,穆栩当即决断道,“好,众兄弟听令!”
众人轰然起身应诺,穆栩当即下令,“林教头,你帅两营骑兵先行,到了扈家庄所在后,围住各处要道,务必不能让他们传出消息。”
林冲领命而去,穆栩又看向阮小二,“二郎,你带水军守好营寨,防备郓城县官兵,千万不可疏忽大意!”
阮小二虽觉得不能出征有些不甘,但也知自身责任重大,忙郑重保证,“哥哥放心,若山寨有失,请斩我头!”
“有二郎在,我等后顾无忧矣。”穆栩赞了句,又留了杜迁主持山寨事务,随后便严肃道,
“其余人等整军备战,明日卯时一刻全军拔营,此乃我梁山立威之战,不得有失,若有不听军令者,军法从事!”
“喏!”
从聚义厅出来,穆栩回到后山住处,方一走进院子,就听里面传出一阵悦耳的琴音,他寻声来到室内,就见李师师正自抚琴,赵元奴侧身躺在榻上酣睡,丫头倚翠给两人煮茶。
穆栩在门口听了良久,还是倚翠帅先发现了他的踪迹,刚要给他行礼,就被穆栩用眼神制止,直至一首琴曲收歇,李师师不经意间一抬头,才察觉穆栩不知何时来了。
她连忙起身去迎,口中嗔怪道,“官人来了何不进来,怎站在门口偷听?”
穆栩走进房中,接过倚翠递过的茶杯,顺手放回桌上,嘴里回道,“师师琴声太过动听,因而一时走了神。”
说话的同时,穆栩来到床边,低头查看了下赵元奴的情况,见她脸色通红,忙用手试了下额头温度,发觉没有发烧后,这才松了口气。
李师师怕穆栩担心,便轻声安慰道,“元姐已没了大碍,官人不必挂怀。”
穆栩给赵元奴盖了床薄被,小声道,“让元奴好生歇息,咱们且去外间说话,我有事要同你说。”
二人来到外间,穆栩将自己要出征一事说了,李师师听后蹙眉道,“咱们在山上过清净的日子不好吗,何必总要打打杀杀?”
“我如今身负梁山几万人期望,只能进不能退,不敢有一丝懈怠。再者,就算咱们想安生度日,旁人却哪会允许?就如这次一般,分明是那祝家小儿主动生事,若我示之以弱,人家非得得寸进尺不可。”
握住李师师柔荑,穆栩细心解释了一番。
李师师沉默半晌,将娇躯投到穆栩怀里,仰头说道,“官人是做大事的,妾身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家日夜祈盼,官人平安得胜归来!”
“好,定不让师师失望。不过在那之前,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在佳人的娇呼声中,穆栩一把抄起她,向着隔壁卧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