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来了水浒,穆栩早就下定决心,要做番大事出来,而要做大事最需要什么,毫无疑问就是人才,林冲恰恰就是个合适的人才。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林冲这个人并不讨喜,他不符合大众对好汉的认知,好汉是什么?在穆栩看来,好汉应该是,像鲁智深和武松那种,爱憎分明,快意恩仇的人。
很遗憾,这些特征林冲都没有,纵观他的一生,可以说是极为窝囊,甚至他还有卖妻卖友,忘恩负义的嫌疑,这还真不是穆栩胡说。
先说卖妻这点,林冲明知道高衙内觊觎自己妻子,可他是怎么做得?一纸休书与妻子恩断义绝,明着看好像是不想连累妻子,实际上分明是把妻子让给了高衙内。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穆栩却不这样认为,道理很简单,林冲久在高求帐下为官,他会不清楚高求的权势?他心里应该很清楚,以他妻子张氏一介弱质女流,和家里就一个老父的情况,怎么可能斗得过背靠高求的高衙内?到了最后,张氏十有八九会选择委身从贼。
可惜林冲看轻了自己的妻子,张氏是水浒里少有的烈性女子,与阎婆惜、潘巧云之流,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她选择了自缢以保清白,她的父亲也伤心而亡。
再说卖友,鲁智深在野猪林对林冲有救命之恩,可他倒好,两个嘴皮一碰,就把鲁智深的底细,泄露的明明白白,害的鲁智深再次流落江湖。不管他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这事做得太不地道。
说林冲忘恩负义,那就更数不胜数了,从鲁智深、柴进再到李小二,还要加上争议最大的王伦,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对林冲有过恩惠,可林冲是如何报答人家的?大家可以参考原着。
既然林冲被贬低至此,穆栩为何还想着收服他呢?那是因为在穆栩看来,如果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林冲有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他骨子里的忠君思想。“忠仆”这就是林冲给自己的定位,有诗为证,“仗义是林冲,为人最仆忠。”
当然,林冲最想效忠的对象是赵官家、高求之流,不会是他穆栩。但没关系,穆栩完全可以等,等林冲被他想效忠的对象,逼的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时,穆栩再以恩人的身份出现,到时还怕他不就范?甚至等他有一天发现,跟着穆栩更有前途时,必定比谁都忠诚!
至于如何做林冲的恩人,那对穆栩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待林冲被刺配沧州后,他会和鲁智深一起前往野猪林,先救下林冲性命,再回京第一时间救下林冲妻子和岳父,然后只需在水泊梁山,等林冲自个送上门就是了。
什么,水泊梁山被王伦占了?那好办啊,林冲火拼得,他穆栩难道就火拼不得?天下没这个道理嘛,要不是为了忽悠鲁智深一起落草,穆栩早就去梁山泊占山为王了,哪会容王伦那家伙,占着茅坑不拉屎。
接下来的数日,穆栩除了借拜访为名,去认了下林冲的家门,在附近踩了下点,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在袖手旁观。
事态果然如原着一般发展,先是高衙内指使陆谦,假意请林冲吃酒,再托辞将林娘子诓骗到陆谦家中,欲行那不轨之事,不想却让林冲识破,高衙内也被林冲吓得跳窗而逃。经此一吓,那厮反倒愈发惦记起林娘子,非要一亲芳泽才肯罢休。
向来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衙内是个花花太岁,他的亲随富安也不是个好的,为了讨好主子,便给高衙内出了条装病的毒计。
为什么说是毒计呢?原来那高求自发迹之后,因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便过继了隔房叔父高三郎儿子为义子。本是同宗兄弟,今朝却平白矮了一辈,与自个做了儿子,为了这个缘由,高求一向对这个假子疼爱非常,几乎无所不应。
如今见其病了,高求自是心急如焚,恰在此时,便有府上老虞候适时站出来,将高衙内是心病之事一说,那高求本就是泼皮出身,哪管此事对错和林冲的死活,痛快的点头应了。
接着便是林冲买刀,误入白虎节堂,最后被判棍打二十下,脸上刺了字,发配沧州牢房。林冲自知得罪不起高求,只得含泪写给妻子一纸休书,由开封府差役董超、薛霸监押去了。
却说那董超、薛霸早暗中被高衙内收买,要在途中结果林冲性命,只是几人一路行来,都没有合适的时机。直到这日,二人押解着林冲来到了一处树林,这树林名叫野猪林,是去往沧州的险要之地。
进入林中,董超、薛霸以防止林冲逃跑为由,将其绑在树上,到了此刻,二人凶相毕露,只听那董超道,“林冲,实话与你说吧,不是我们要杀你,而是上路前有个叫陆谦的虞侯传来高太尉的命令,让我们在中途结果了你。你是条好汉,不要怪我们心狠,反正你终究难逃一死,不如便宜了我们!”
林冲听了这些,顿时泪如雨下,说道,“我与二位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苦害我性命?”
董霸回道,“谁让你这厮得罪了高太尉,多说无益,兄弟,动手送他上路!”说罢,二人举起棍子,就朝林冲脑袋噼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冲要闭目等死之际,树后忽然伸出一杆铁枪,只那么轻轻一磕,两根棍子便朝天上飞去。董超、薛霸被震得虎口发麻,定睛看去,却见一个年轻公子,右手握着长枪,冷笑着从树后转了出来。
两人皆是积年老鸟,哪会不知今日遇到了硬茬,当下也没拼斗之心,就要调头向后跑去,谁知刚跑出两步,迎面又撞见一凶神恶煞的和尚,只瞧和尚手中那比面杖还粗的禅杖,就知道这个也不好惹。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抽出腰刀夺命而逃,却连那和尚的身都没近,就被拍翻在地,眼见二人要丢了性命时,就听后面林冲高呼,“师兄,不可伤了他们性命,我有话说。”
言情
却是林冲出声阻止,鲁智深望着正被穆栩解绳索的林冲,口中不满的道,“何必为这两个狗一般的东西求情,不如让洒家送他们归西!”
林冲在穆栩搀扶下来到前面,瞧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二人,替他们求情道,“师兄,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
鲁智深闻言,踢了二人各一脚,喝道,“看在我兄弟的面上,今日饶你们一回,若再敢害人,小心你们的狗头!”
董超、薛霸二人听到逃了一命,忙不迭的磕头称谢,穆栩三人也不理会,径自在附近找了间路边酒肆叙话,林冲自然问起两人为何来得这般巧,鲁智深道,“说来还多亏了穆贤弟,是他一早就断言,高求那厮必然不会放过兄弟,于是我们二人便一路坠在后面,才能及时救了你性命。”
林冲得知实情,极为感动,含泪向二人下拜道,“异日不死,必有后报!”
在原着里,林冲就对鲁智深说过类似的话,可后来两人在梁山再会,却不见了从前的亲热,因此穆栩根本就不将这话当真,但他面上却大义凛然道,“教头忒的多礼,咱们既相识一场,那便是朋友,朋友有难,自是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二人皆是动容,鲁智深更是赞道,“贤弟真是高风亮节,让人敬服不已!”
穆栩连忙自谦了几句,或许是觉得连累二人不好意思,林冲到底还是问道,“两位贤兄今番救了小弟一命,怕是那高太尉不肯善罢甘休,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鲁智深回道,“天下之大,自有容身之处。”说完,问穆栩道,“贤弟可有去处?”
穆栩等的就是他这话,当即胸有成竹道,“小弟倒真有个好去处,兄长不如替我参详一下。”
“愿闻其详。”
“山东济州管下有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中间有宛子城、蓼儿洼,其内能藏几万兵马,外间环绕八百里水泊,泊内有千条港汊,水路错综复杂,不熟悉地形者,必定是有来无回,这岂不是上天赐予咱们兄弟的基业吗?”说道这里,穆栩起身走了几步,康慨激昂道,
“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横行天下,既然朝廷容不下我等,不如放开手脚,轰轰烈烈大干一场,让那赵官家也知道,咱们兄弟的威名!”
鲁智深激动的一拍桌面,口中喝彩道,“好,兄弟果然英雄也,那洒家就舍命陪君子,随兄弟闹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