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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筱只笑一笑,并没有说话。或许从前的小寒筱总是想要讨好高玉凤,可在寒筱眼里,她还真的没有把高玉凤放在眼里。
吴婶却是知道,陆寒筱年纪还小,不论她有多厉害,她总归是个孩子。之前在林家住着,后来搬到了陆家长房那边,横竖是不和高玉凤在一起,如今又搬回来,在这个家里,高玉凤总是主母,她昨晚上就和刘妈商量好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照顾陆寒筱飞,防着高玉凤的。
“小姐,你之前制的香,派上用场了吗?”吴婶问得小心翼翼,她一来是怕陆寒筱不欢喜,二来怕听到她不敢听到的答案。
听吴婶问这话,连刘妈都竖起了耳朵。香什么的,她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她昨晚听吴婶说了陆家的事之后,直觉,这事只怕是陆寒筱和高玉凤之间在别苗头。
她自然是向着陆寒筱的。
陆寒筱不由得想到她方才在高玉凤那里,凝神看去时,高玉凤的小腹处有一团白色的光团,萦萦绕绕,是一团阳气在那里。后又有高玉凤闻不得那樟脑的香味,她笑了一下,从身上摸出一小袋用纱布包裹的樟脑丸,递给吴婶,“她闻到这个就吐了。”
吴婶看着陆寒筱小小的掌心里,躺着的白色纱布包裹的东西,扑鼻而来一阵樟脑的气味,这气味便是正常人都不喜欢闻,难道说……,吴婶接过来时,手一抖,白色的纱布掉到了地上,滚出几丸白色的药丸,吴婶吓得脸都白了,“小姐,难道说,她,她……”
“是啊!”陆寒筱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她叹了口气,缓缓地摇头,“这世上的事,要怎么说才好呢?”陆寒筱歪在旁边的沙发上,用食指点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地按了按,“有的人,求了十多年,求不来一子半女,可有的人,却一次就中了。”
刘妈顿时骇然,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上前来,问道,“难道说,夫人又怀上了?”她听了半天,也才听出这么一点信息来,却又越发迷糊了。
吴婶烦躁地朝她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在旁边打岔。吴婶在陆寒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身子前倾,尽量离陆寒筱近一些,她的一双枯藤般的手扶在陆寒筱柔嫩的膝头,语重心长地说,“孩子,这不是一件小事,要是被陆先生知道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陆寒筱“噗嗤”笑了出来,她抓住吴婶的手,看着她这双手上布满了粗的茧,手指头因为劳作而又粗又短,却格外有力,小寒筱从小就是她抱大的,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她长大,陆寒筱轻轻地抚摸吴婶的手,“婶儿,这件事,高玉凤是半点都不敢吱声的,您放心好了,她还没有蠢到这份上。”
“可他,到底是你父亲!”吴婶越发着急,“是不是因为那香?”
陆寒筱微微点头,却又摇头,“是因为那香,也不完全因为那香。那香只能起到凑趣的作用,您要说有迷惑心志的作用,那还没有到那份上。所以说,老祖宗说得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至于说,父亲?”陆寒筱嘲讽地一笑,“三哥是长子,又是养在母亲膝下的,他待三哥尚且如此,您觉得,他待我又会有不同吗?至于孝顺什么的,我并不觉得,他把忠贞看得有多重。”
陆一鸣待陆遥风,只把他当摇钱树一般,三哥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就要付出高得多的代价。三哥辛辛苦苦地看股市走势,钻研那些数据,最后所得,全部都用来和陆一鸣做了交换。换来自己想要的资源,换来对她的维护。
这样的父亲,大约也只有小寒筱才会稀罕吧?她那般稀罕,对陆一鸣抱有那么大的希望,可最后,也不过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让她占了这具身体,占了这天大的便宜。
她和高玉凤起冲突的时候,陆一鸣还护着高玉凤。他既然那么尊重高玉凤,也不该让她独守空房,百般寂寞,闻一点那逍遥香的味道,就春心大动,最后守不住底线,迫不及待之下,连措施都不用,怀了孽种。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陆一鸣这一生有多少个女人?有名有姓的是南安捷,陆遥风的母亲;高玉凤,陆寒婷姐弟的母亲;沈竹清,她自己的母亲;还有冯翠,嘉陵冯家的人。至于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还不知几许。陆寒筱并不觉得陆一鸣会止步于这些人。他不是皇帝,还想拥有后宫,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太在意忠贞啊!”陆寒筱笑着说。
吴婶还想说什么,可觉得有些话实在是不适合当着陆寒筱的面说,她想到陆遥风马上就要回来了,陆遥风在她的眼里,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少爷那般护着小姐,便是小姐捅破了天,他也会帮她补好的。
吴婶叹了一口气,她不想再说这些糟心的事,便拿了陆寒筱带回来的钥匙,“我们去看看小姐的新房间,今天最好能够把东西都搬进去。”
隔壁的房间和陆遥风这边的格局大致相同,面积比陆寒筱之前住的大了一倍的样子,靠着走廊的这一面还隔了个小房间出来。这房间原来是准备留给陆雨廷的,陆寒筱想,怕是高玉凤不放心陆雨廷,隔出来的房间,应该是用来安置保姆的,这样晚间的时候,好就近照顾。
“婶儿,您搬过来这里住,让刘妈住您现在住的房间吧!”陆寒筱指着那小隔间道。
虽说是隔间,面积却不小,约有十多个平米,放了一张床,一个矮的小五斗柜,还有一面墙的衣柜,南面带窗户,比起现在吴婶住的房间,只好不差。
吴婶答应了下来,刘妈更是高兴,之前两人还准备合住一个房间的,这下好了,都能住上单间了。刘妈就道了谢,“还是沾了小姐的光。”
陆寒筱笑笑,“您和吴婶都是照顾我的人,这些话,说来,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