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大夫脸色都变了,“真是老夫自己昏倒的?”
锦书点头道:“对啊,进去之后你就昏了,你昏过去的时候我给你诊了一下脉,发现你脉动过速,我推断你是因为过于紧张,气血上涌到了头颅,才会昏过去的。”
锦书一脸郑重地道:“想来是这样,你自己开个方子好好调补调补。”
“还真要开个方子。”居大夫遗憾地转身去,便见红狼过来喊他了。
锦书得知少渊回来,也跟着一同出去。
等听少渊说完,她都愣住了,太抓马了吧?
云靳风打人又自尽,皇帝虽忍痛下令打他板子,却又迁怒于无辜的老臣,还在那商议朝政大事的殿上动手。
她震惊过后,看着众人,“那老学士能受得了么?怕是要寻死的。”
“我们也正担心这点。”少渊无奈地道,“我去找过陛下,他拒绝道歉。”
“当皇帝了,自然不愿意跟臣下道歉。”
敏先生道:“太上皇原先错怪过一位大臣,除了亲自道歉,还罚了自己三天不吃饭。”
锦书心想,就别拿太上皇跟狗皇帝比了,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等到云秦风来到,少渊便带着他一同去了徽国使者团下榻的行宫。
这一次登门,只是为了表达燕国对两国友谊的肯定,走门面功夫的。
同时,也把云秦风带过去与徽国使者团认识认识。
徽国那边,摄政王已经退了谈判主官的位子,由鲁王世子接任,但现在说的是断交,谈判是否能重启还不一定。
所以这一次与少渊见面会谈,还是摄政王占主导位置。
不外乎,是解释一下云靳风的所作所为,自然也要把鲁王世子拖下水来,使者团也有嘴犟的,但都被少渊给回击了过去。
因为,整件事的经过少渊清楚,徽国人也清楚,所以嘴犟是不能抹杀事实的。
在场没人相信云靳风是真的疯了,但无所谓,大家都只是需要一个下台阶。
他们不会真的与燕国断交,所以只能接受萧王的说法。
摄政王几乎没怎么说话,但也表现出对少渊的尊重。
他看了几次云秦风,与他说了几句话。
少渊没提原铁的事,他需要以退为进再占据主导。
摄政王退出谈判主官的位子,就是为价格调整做准备的,一旦谈下来的价格不是他们原先商定的价格,那么也是鲁王世子的问题。
少渊告辞的时候,摄政王也说要一同去萧王府看看世子。
鲁王世子一听,连忙便对一旁的使臣说:“你陪着摄政王一同前去。”
他始终看不透云少渊与摄政王之间的来往,看似只是单纯的求医,但那个破坏计划的男子无端就能出现在魏国公府,帮了摄政王,这未必就不是云少渊安排的。
只是这怀疑也无从查起,因为他只知道摄政王世子在萧王府求医,不能以此来断定。
当下便有两三名使臣说要与摄政王一道前往萧王府拜访,拱手含笑询问,“不知道萧王是否欢迎呢?”
少渊微笑道:“欢迎至极。”
但摄政王却是脸色一沉,一手拧住鲁王世子的后领,“他们不去,你去,你寸步不离地盯着本王。”
鲁王世子脸色铁青,但想起原先挨揍的事,也不敢再得罪他,在燕国使计陷害他是可以的,但若动手,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再激怒他就只有吃亏的份了。
他忍着怒气赔了笑脸,“我便不去打扰萧王殿下了。”
后领子被拽起,脖子往下缩,脑袋前倾,倒是有几分像缩头乌龟的模样,少渊瞧着好笑。
但他没笑,拱手相请,“世子若赏脸,也可以一同去坐坐,顺便看看世子。”
鲁王世子勉强一笑,“世子治病中,我不敢打扰,等回国之前再去拜访王爷和王妃。”
摄政王放开了他,冷眼扫过那几位说要随行的使臣,“你们还去不去?”
他们也连连摆手,说不敢打扰。
此番燕国行,摄政王比较好相与,遇事也与他们商讨,让他们都忘记摄政王在徽国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起他在绝对的劣势中,短时间逆袭翻盘,控制朝局,拿下摄政王辅政监国大权,那手段岂是他们能比的?
他们也都连忙拱手,断交的事,谁也不提了,仿佛不提便有共识原先不曾说过。
但自然谁也不会提重启谈判的事,台阶是要一级一级地下,不能跳着下。
策马去萧王府,一路并未交谈,云秦风没有跟着去萧王府,领了皇叔的命令便去准备与徽国那边来往的事。
摄政王到了萧王府便先去看他,听着刘大安在一旁说着病情的进展,他多瞧了刘大安两眼。
这个声音,熟悉。
“痛吗?”他坐在了李崧然的床边,没有端起严父的模样,温柔地问道。
“男子汉,不痛的。”李崧然坚强地回答。
“男子汉也会痛。”他伸手压了压被角,眼底温润,连脸上的疤痕都显得柔和了许多,“说过多次,不必压抑自己孩儿的天性。”
“孩儿已经长大了,”他脑袋往前挪了挪,因着脸颊苍白,显得嘴角的胡绒特别明显,“长胡子了。”
摄政王妃在一旁扑哧笑了,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傻孩子!”
李崧然也笑了,或许没端着小男子汉的模样,倒是显得又几分可爱。
刘大安瞧着很是感动,本以为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不会有这份浓烈又自然的亲情。
他想到了总司,总司被抓走之后,他们调查过总司的身世,她是寄人篱下的,虽说是舅舅,却待她们姐妹也不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