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团也会参加婚宴,这事摄政王说过,你忘记了么?”
郭先生脾气上来了,厉声道:“我说过多次,不要私下接触鲁王世子太多,他与摄政王有嫌隙,而只有摄政王能决定原铁的事,至少,他才是关键。”
云靳风听他语气这么恶劣,更是生气了,“摆正你的身份,你只是蜀王府的谋士,甚至连家臣都不算,你入府多时,一件事情没办成过,净跟本王作对了,如果不是看在父皇的份上,早就把你撵出去了。”
郭先生一颗心此刻算是凉透了。
而云靳风这坨牛粪,莫说闲话,连蘑菇都没长出来,净长一张犟嘴了。
云靳风怒道:“请辞?本王没撵你走,你敢入宫请辞?你算个什么东西?王八蛋,一个个都瞧不起本王,滚吧!”
郭先生看着他疯狗似的态度,一言不发,慢慢地往外走。
云靳风只是逞口舌之快,见他果真走,当即便上前拽了一把,“你踏出蜀王府一步,本王就让你后悔。”
“不是你叫我走的么?”郭先生猛地转身,再好的修养,这会儿也憋不住火了,“陛下让我来扶持你,但我说的话你没有一句愿意听,所有的事哪怕是之前说得好好的,真到事情上你就忘记得一干二净,被情绪和怒火带着走,我说过好多次,成大事者,不能被情绪左右影响自己判断大局,你但凡听得进去一句,也不至于如今这般。”
“你凶什么?”云靳风火冒三丈,“真正能耐的人,就算本王如何捣局,你也该能力挽狂澜,可本王不过冲动一言半句,你就什么事都不会办了,如果是萧王府的敏先生,他就什么事情都办得好,你自己没能力,却把罪过全部推到本王的头上来,你个只会跟本王作对的窝囊废。”
郭先生听了这话,都气笑了。
冲动一言半句?他是什么人啊?他是那些事情里头最关键的人。
郭先生扶着门边,身子已经摇摇欲坠,“敏先生就算把局面控制得很好,但只要萧王殿下说一句话,便可把敏先生的局全破掉,这就是你所谓的一言半句的威力,知道吗?”
云靳风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不要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你就是无能,空有贤才之名,不配端我蜀王府的碗,现在是本王撵你,不是你请辞,你不必进宫去,本王自会禀报父皇。”
郭先生严正地道:“我有始有终,定会跟陛下请辞。”
云靳风认为的入宫请辞,一定是要在父皇面前告状,一怒之下,用力推了郭先生的肩膀一下,“本王让你不要去,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郭先生倒在了地上,腰咯在门槛上,脑袋往外,双脚还在屋中。
他昏了过去。
云靳风以为他是装的,只是不想离开王府而已,不由得冷笑一声,“还以为你多清高呢,这种无赖的手段也用,本王还瞧不上你了。”
他冷冷地拂袖而去。
留着吧,也省得跟他一般见识,毕竟虽说大事办不了,府中里外的小事还处理得比较妥当。
云靳风一走,侍卫便急忙过来想扶起郭先生,却发现他气息微弱,昏厥过去了。
因蜀王妃已经重新掌着府中的事,因此府中一旦有什么事都会去禀报她。
蜀王妃也会根据事情的大小或者严重程度而选择管与不管。
听到侍卫禀报说敏先生昏过去了,急忙便传太医去给他诊治。
但太医行了针之后,郭先生还没醒来,人是昏着的却浑身冒着冷汗,浑身冰冷。
这可吓着蜀王妃了,虽然知道锦书明天便大婚,但忧心郭先生出事,还是派人到隔壁的萧王府去找敏先生。
如果敏先生同意,她才敢派人去请锦书。
敏先生一听说是老郭出事了,忙叫了居大夫随他一同去了蜀王府。
先看看居大夫是否能治,若能治的话,也就不去劳烦姑娘了。
居大夫诊脉之后,迅速头部的穴位行针。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郭先生缓过来了,便马上喂药。
“老郭,怎么样?”敏先生担忧地看着他。
郭先生头晕眼花,且程度很严重,几乎都不能睁开眼睛,但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不去。
“我怎么……”他一说话,便觉得胃部一阵翻滚,侧身便吐。
这一吐,折腾了一番,人又昏过去了。
居大夫脸色凝重,“他是伤到脑袋了,这样的症状我见过不少,但像他这般严重的,真少见。”
敏先生道:“他原先就磕伤了头,但还是能走能跑,怎么忽然这么严重了?”
蜀王妃在一旁说:“方才也摔了,和殿下也吵架了。”
居大夫道:“那就是伤了脑袋,又急火攻心,缓治是能治好的,但就怕落了什么问题。”
毕竟,郭先生是靠着脑子吃饭的。
敏先生斟酌一下之后,对居大夫道:“先再把他救醒,可以吗?”
“行,先救醒了再说。”
居大夫打开针包,手速极快,梅花连环针便刺上了头部的穴位。
但没有多久,他就收了针。
敏先生问道:“人都没醒,怎么就收针了?”
“行过一次了,不可再封针太久,否则一旦收针血气涌上,若头部有出血的,问题会更严重,放心,会醒来的。”
等了片刻,郭先生果然醒来,但情况比方才更差了,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说是晕得厉害,又吐了一次。
敏先生叹息道:“老郭,你这情况,也不得不麻烦我们家姑娘了。”
“我请她的话,她能来的,她跟你那位不一样,你那位不听话,我家那两位都很听话的。”
敏先生无形地又秀了一把,郭先生努力地睁开一只眼睛,好吧,说话都没力气了,让他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