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岚在贾绝生的帮助下,两人忙碌了三四天的功夫,就在梓阳墙侧的空地上搭建起了一座宽敞的竹屋。
清新怡人的竹子香味飘散开来,给人一种心旷神怡,回味无穷的愉悦快感,如贪杯的酒徒畅饮美酒佳酿,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住进竹屋了,贾绝生站在竹屋外放声大笑。
风岚正蹲在地上收拾竹子,突然被他的笑声给吓了一跳,他斜着身子,扭头问道:“你站在那儿傻笑什么呢?”
“惭愧,惭愧。我寸功未有,怎能独居豪宅啊。”贾绝生面带微笑,搓着双手,很是客气道:“如此大费周章地盖这么一间竹屋让我住,这怎么好意思呢。”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早就将竹屋视作是自己的了。
他是看在风岚辛辛苦苦这些天的份上,才会故作推辞,这也算是给人家辛苦费的一种安慰。
风岚缓缓点头,如梦初醒,起身指着早已坍塌的草屋,道:“明白,明白。这样吧,那里有座草屋,不如你就住那儿吧。”
贾绝生还以为风岚在跟自己开玩笑,他笑着拒绝道:“不行啊,那座草屋不是早就塌了吗,这怎么能住人呢。”
“我还是。。。。。。”贾绝生指着身后的竹屋,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岚一句话给呛着了。
“没事,没事。塌了可以再建嘛,咱们有竹子在手,搭建一座竹屋还是很简单的。”
贾绝生看了一眼剩下的竹子,再次拒绝道:“不行啊,你就只剩下这十几根竹子了,这怎么能盖间竹屋呢。”
风岚胸有成竹道:“相信我,用这十几根竹子撑起那间草屋足够了。”
贾绝生仍不放弃,依旧是找了个理由,道:“我每次经过那间草屋的时候,总会闻到一股怪味,这会影响我看书的。”
风岚极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解释道:“你懂什么?小时候梓阳容易生病,但每次住进草屋后没几天病就好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贾绝生摇了摇头。
“这间草屋是专门用来辟邪的。我让你住在这里面是为了你好,而你还总是嫌弃这,嫌弃那的。”风岚摆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眼看自己落了下风,贾绝生看着崭新的竹屋,有些不舍道:“这刚盖好的竹屋不住人,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风岚嘴角微翘,旋即说道:“不浪费,不浪费。这间竹屋本来是给你住的,可你又不想住,只能给医生住了。”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想住了?还有,你可是说过要给我盖竹屋的。”贾绝生还在为竹屋最后的居住权,努力反驳着。
风岚细细说道:“刚才是你自己说没有功劳,不能独居豪宅的,我说的对不对?”
贾绝生勉强点头,他本想着说点客套话,却没想到把本属于自己的竹屋给搭进去了。
风岚拿起地上的竹子,道:“咱们这儿不是还剩下这么多根竹子嘛,我把这些竹子都用上,保准给你将那间草屋给撑起来。”
贾绝生指着坍塌的草屋,无力争辩道:“我,那,你,这,你。。。。。。”
最终,他面无表情地摊开双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气得自己一屁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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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
“行行行,我明白了。你放心,在你住进去之前,我保证让你闻不到之前那味儿,怎么样?”
“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跟你客气了。”贾绝生撂下一句话,生着闷气进屋了。
风岚用了半天时间,用剩下的竹子将坍塌的草屋给撑了起来,再重新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尘土。
当贾绝生看到风岚履行诺言后,心中的怨气顿时消了不少,当晚就迫不及待的住进了草屋。
晚上,风岚独自一人来到栅栏门外,坐在刻有洛源二字的木桩一侧,仰面望着群星闪烁的星空,随后看着木桩,感慨道:“这几天没见到梓阳,你一定很担心他吧。”
“你放心,今晚我就下山,明天晚上我就把梓阳给你带回来。”
风岚对着木桩聊了一会儿,就动身下山了。
贾绝生手拿阵法书走出房门,站在栅栏门内盯着木桩看了许久,口中呢喃道:“洛源?这个人会是谁呢?”
搭建竹屋的这几天,每到晚上他都能听到风岚对着木桩讲话,他又不敢随意开口问这个人是谁,万一牵扯出人家的伤心事就不好了。
毕竟,在一根木桩上刻一个人的名字,这里面所包含的东西太多。
吴争镇吴圆逍家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头扎双马尾的少女花瑶,双手撑着香腮,靠在床边问道。
梓阳面部全是大大小小的裂痕,他每次微弱的呼吸,裂痕都会随之蠕动,有的甚至还会流出鲜血。
“我想要获得力量来改变现状。”他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不紧不慢道。
花瑶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那你以后还要每天被雷劈吗?”
梓阳脸部微动,平静道:“现如今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熬过五年天雷,彻底完成蜕变。二是放弃挣扎,自我了断。”
“五年?!”花瑶眸光惊变,两手按在床边,迅速站起。
梓阳感受到她慌乱的样子后,淡淡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用不着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话音未落,一道道血痕沿着脸颊滑落。
花瑶一边替他擦去血痕,一边说道:“不是。你的伤势才刚刚有了起色,我总不能就这么撇下你不管吧。”
“毕竟,我费心劳神这么多天,你好不容易有了意识,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你,那我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梓阳双拳紧握,猛地睁开一双银白色茫然瞳孔,手掌中的裂痕旋即裂开,血珠顺着他的手掌流淌。
“你先别着急。”花瑶看到那对瞳孔缓缓闭合后,重新坐下,悄声问道:“力量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吗?”
“我从小被两位哥哥抚养长大,他们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想用自己的力量来回报他们。”
“除此之外,我很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下落。”梓阳更咽道:“我想当面问他们一句,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梓阳。”
花瑶脸色阴沉,情绪低落道:“你哭了。”
“力量可以带来至高无上的权力,一辈子都花不完的纹石。最重要的,是它能够完成自己心中的梦想。”
“当你有了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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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会非常迫切的渴望获得力量,因为,它是改变你人生轨迹的动力。”
花瑶听完后,柳眉微皱,总觉得这些话有些耳熟。
片刻后,她两手掐腰,质问道:“你又没读过书,根本不可能了解到这么多,快说!这些是不是你在窗台下听先生讲起的?”
梓阳被拆穿后,顿时没了下文,只得闷声装睡。
花瑶喊了他几声,没有一丝回应,她本想摇醒他,却又怕他伤口开裂,也就没动手。
没过多久,她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花瑶伸了个懒腰,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走向门外,她刚要推门走出房间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却悄然响起。
“我跟你说的话,希望你不要风岚,他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让他比我先一步走上这条路。”
“挫折与收益是成正比的,我不想给他太多压力。”
花瑶转过身来,两手背在身后,俏皮道:“你这是在求我吗?”
梓阳叹息道:“算是吧。”
花瑶微微一笑走出房间,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
当她打开大门的时候,斜靠在门侧墙壁熟睡的风岚,听到响声急忙睁眼起身,问道:“梓阳醒了吗?”
花瑶点头犹豫道:“醒倒是醒了,只不过。。。。。。算了,你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跟风岚讲,索性就让他亲自去看,免得自己说漏了嘴。
她可是从梓阳口中得知,这银发男子的恐怖之处,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看破端倪。
风岚兴高采烈地走了进去,他望着那呼吸均匀,面部皆是伤痕的梓阳,缓缓走到床边。
他握着梓阳的手掌,感受到手掌中的温度后,欣然笑了笑,并没有将目光放在那血迹斑斑的手掌中。
梓阳率先玩笑道:“积雪深厚,下山的路不好走吧?你就不怕带着我跌下悬崖吗?”
“跌下悬崖倒也好,你也省得在这世上活受罪了。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风岚的眼泪落在他手上。
“你都知道了?”梓阳心虚道。
“说吧,你还要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多久?”
“没有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梓阳沉声道:“五年。”
风岚脸色惊变,颤声道:“我不会在这里陪你五年。等你伤势平稳后,我会出海闯荡。”
“还是留不下你呀。”梓阳抽回手来,缩入被窝中。
当风岚清晰看到那被血迹包裹的手掌后,又笑着补充道:“你养伤这期间内,如果表现得让我满意,说不定我会跟你一起去冒险。”
梓阳旋即一笑,随后又察觉到不对,板着脸道:“你想骗我?我才不信呢。”
“说句心里话,你一个人外出,我真是有些放心不下,有我在你身边开导你,终归是比你自己历练要安全些。”
风岚化被动为主动,他这模棱两可的话令梓阳有些动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本主动权在他手里,可风岚仅仅用了几句话,就把主动权给轻松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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