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孩子的教育越早越好,不都说要赢在起跑线上吗?”霍北尧一本正经地说。
说是胎教,其实是找个借口在她身边多待一会儿。
以前他一心扑在工作上,恨不得公司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
现在稍有点空闲,他就跑回家,黏在南婳身边。
恨不得把她变小,放在兜里,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南婳说不过他,只好被迫听他朗读了一遍白雪公主的故事。
他声音低沉好听,像低音大提琴般,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讲完一个童话故事,霍北尧把书放到写字台上,对南婳说:“明天是周末,我陪你去医院查一下吧。”
南婳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说:“等到两个月再说吧。到时去做个彩超,查一下孕囊在不在宫内,排除一下宫外孕。现在才刚怀上,孕囊胚芽还看不到,没必要往医院跑。”
她生过两个了,早就见怪不怪。
不像霍北尧那么慎重。
俗话说一胎照着书养,二胎随便养,三胎当猪养。
两个月时去排除一下宫外孕,孕中期去做个大排畸,后期再做一下胎心监护,快生时查下胎儿有没有脐带绕颈就可以了。
霍北尧见她不去,只好将就她,“那听你的。产假的事,你跟你上司说了吗?”
南婳黛眉轻拧,“我工作强度不大,怀孕也可以胜任,等孕后期再请吧。”
霍北尧浓眉微蹙,“你骗人,骗我转移了财产,又不请产假。”
南婳不屑一顾,“你太杞人忧天了,只是怀个孕而已。”
忽然意识到什么,霍北尧说:“你今天的孕期反应好像没之前那么严重了。”
听他一说,南婳才察觉,今天好像没怎么有恶心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当回事,说:“可能是第三胎的原因,怀月月时就比怀阳阳时孕吐反应轻。这个我比你有经验,你不要指手画脚。”
“好,你有经验,都听你的。”霍北尧抬手揉揉她的脸颊,笑得满眼宠溺。
南婳威胁道:“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和哪个妹妹吃饭,我饶不了你。”
“你放心,再也不会。总裁办整整一层,我让肖文全部换成了男职员,连生活秘书都换成男的了。”
南婳“扑哧”笑出声,“这还差不多。”
没多久,兰姨端了一盘水果过来,有车厘子、葡萄、圣女果、草莓,全是酸酸甜甜的水果。
霍北尧拿起一颗草莓,递到南婳嘴边,“你现在怀孕,胃口肯定不好,多吃点水果,补充新鲜VC。”
南婳就着他的手吃下,边吃边拿画笔继续画手稿。
吃着吃着,不小心咬到了他的手指。
舌尖轻扫了一下他的指尖,她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霍北尧的手一顿,眼神微变。
他捧住她的脸,在她的红唇上用力啄了一口,低沉声音落在她耳畔,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再撩我,小心我把你吃掉。”
南婳眼神特别猖狂地撩着他,“前三个月是危险期,有本事你就来吃啊。”
“你以为我不敢?”
“你就不敢。”
霍北尧站起来,握着她的腰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平放到床上,拿毛巾把她脚上的水擦干净。
他伸手去解她的衬衫纽扣。
南婳按住,“你疯了?”
霍北尧低笑一声,“吓唬你的,我不敢。”
手指隔着衣服覆到南婳的小腹轻轻抚摸,他说:“好想早点见到我们的女儿,等不到十个月了。”
南婳问:“就这么喜欢这个孩子吗?”
“当然。”
“你都有阳阳和月月了,按说又不是第一胎,为什么还这么喜欢这个孩子?”南婳不解。
“生阳阳和月月时,我们俩感情不好。怀这个孩子,我们俩感情正好时,意义不一样。对了,你想好给她取什么名字了吗?”
南婳想起胎死腹中的那个孩子,心里一痛,说:“就叫星星吧,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星星。”
霍北尧知道她心底的伤,眸色暗了暗,应道:“好。”
他把她温柔地拢在怀里,下颔轻抵她的头顶说:“我让秘书给你报了孕妇瑜伽。据说孕妇瑜伽可以预防、缓解孕期及产后背痛,还可以减轻分娩疼痛。明天有空吗?我陪你去。”
南婳颇有些无语地看着这男人。
以前冷漠的时候,冷漠得像北冰洋的冰,现在忽然变得热情似火。
事无巨细,全都替她考虑好了。
她居然有点点感动。
可能人都这样吧,好了伤疤忘了疼。
日子总得往下过。
不知是谁发明了“过日子”这个词。
在不动声色的撕裂背后,这三个字显得如此质朴、憨实、来历明确、脚踏实地。
周末下午。
霍北尧原本约了人打高尔夫,推了应酬,陪南婳来到孕妇瑜伽馆。
南婳跟着瑜伽老师做孕妇瑜伽,霍北尧就坐在等候区等着。
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之前遗留下来的公事。
处理完后,他合上笔记本电脑,交给助理。
走到瑜珈厅,隔着透明玻璃门,他看到南婳纤细柔软的身躯,随着音乐,渐渐折叠成各种优美舒展的姿势。
黑色紧身瑜伽服下,细腰盈盈一握,纤长白皙的小腿,手臂莲藕似的一段。
连脚趾都精致得不像话。
小巧的鼻尖沁出晶莹的汗珠,眼睛湿漉漉的,大而清亮,像小鹿的眼睛。
他心里有点自豪。
这是他心爱的小妻子,样样都优秀。
连做个孕妇瑜珈,都做得这么漂亮,这么迷人。
这么好的妻子,他以前居然那么折磨她,冷暴力她,真是罪该万死。
南婳跳完瑜珈后,跟瑜伽老师打了声招呼,拿着毛巾,汗津津地走了出来。
霍北尧牵着她的手,去浴室那边冲澡。
一路上,他柔声问:“感觉怎么样?累不累?如果累下次就不来了。”
南婳哭笑不得,“我是人,又不是泥捏的,做个瑜珈有什么累的?我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我是担心你累着。”
“累不着,那几年丧偶式的婚姻,我早就练成了女汉子。”
“所以我要把你重新变回女人。”
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朝浴室走去。
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墙壁拐角处,有一道身影,正一脸阴鸷地盯着他们。
手抚微微凸起的小腹,林胭胭满眼怨毒。
同样都怀了身孕,霍北尧对南婳无微不至,把她捧在手心里,对自己却不闻不问,还百般迫害!
她一口银牙差点咬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