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救过自己的命,他的终身大事南婳自然要上心。
她默默地把一沓习题抱起来,拿起包,说:“不跟你瞎扯了,我得回家做题了。”
沈姣得逞一笑,“有个学霸妹妹,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南婳心里被刺了一下,抬起的脚步停下来,看着沈姣,“姐姐,说实话,我比你长得漂亮,比你聪明,读书时功课比你好,工作能力也比你强,活得比你努力。为什么妈妈那么喜欢你,却不喜欢我?”
沈姣脸上的笑僵住了,半天才出声:“可能我是长女吧,如果换了你是长女,妈妈也会很爱你。”
南婳没说话,抱着作业走了。
明明都知道,可她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上车,回到日月湾。
霍北尧看她抱了厚厚一摞习题回来,蹙眉问道:“你是改行了,还是搞兼职了?我赚得不够你花的?”
“沈泽川的相亲对象,是个大四学生,让他帮忙做题。他不想做,沈姣不会做,只能我来做了。”
霍北尧接过来扫了眼,说:“放那儿吧,我明天拿去公司让助理安排人做。你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加班帮着人做作业,太辛苦了。”
南婳心里有点感动,把习题放下,走到霍北尧面前,抬手搂住他的腰,头埋到他的怀里,“果然还是我老公疼我。”
霍北尧淡笑,“自然,老公是可以负距离接触的人。跟老公比,其他全是外人。”
他凑近她耳畔,浅浅一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
南婳耳根一红,搂着他腰的那双手更紧了。
霍北尧得到鼓舞,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忽然弯腰,打横把她抱起来,就朝楼上走。
南婳抗拒,“我还没洗手呢。”
“去楼上,我帮你洗。”
“那你放我下来,我有脚,自己能走。”
“好久没见了,就是想抱你。”
“我出去到回来,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两个小时。”
“对我来说,一个小时不见,如隔三秋。”
南婳被他公主抱着上楼,心里暗叹:男人太黏人了,也不是件好事,连洗手走路的自由都没有。
来到楼上卫生间,霍北尧把南婳放下。
南婳打开水龙头,手刚伸到洗手盆下,霍北尧的手就从后面伸过来,挤了洗手液抹到她的手上,开始搓起来。
南婳自立惯了,真的不适应被人这么“呵护”。
“亲,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会儿了。”霍北尧脸色波澜不变,轻描淡写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就是简单洗个手而已,人家都能洗出十指交缠,缠绵悱恻的感觉来。
洗得南婳心跳加速,浑身燥热。
好不容易洗完手,南婳说:“好了,你出去吧,我要洗澡。”
“我帮你洗。”
南婳一向口齿伶俐,此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开口:“那等会儿我要睡觉,你是不是也要帮我睡?”
“我可以帮你入睡。”
想到他的帮法,南婳面热耳赤,有样学样地说:“请您去隔壁浴室先把自己洗干净,到床上躺着去,等会儿我帮你入睡,可以吗?”
“可以。”霍北尧这次答应得很痛快。
他一离开,南婳马上把门反锁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她记得六年前,床照事件没发生的时候,她也是个温温温柔的小女人来着,黏霍北尧黏得不行,一会儿不见就特想他,恨不得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现在不知怎么的,变得特别直,钢铁直女,金箍棒都没她直。
反倒是霍北尧,忽然间变得特别黏了。
两个人整个就倒过来了。
洗完澡刷完牙,抹好护肤品,南婳回到卧室。
霍北尧早就在床上躺着了,窗帘都拉好了。
南婳把卧室门反锁上,走到床边坐下。
霍北尧抬手来帮她解纽扣。
从身后抱过来,他开始顺着她的耳垂往下亲,亲得十分细致,从温柔渐渐变得用力,仿佛要把南婳拆吃入腹。
自从不打算要孩子后,南婳就特享受这种事了。
她转过头,反过来去亲吻他,比他亲得还带劲儿。
这女人吧,真是奇怪,喜欢正经的男人,也喜欢背地里不正经的男人,比如眼前这个狗男人。
南婳一边嫌弃着,一边爱惨了他。
一个月后。
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通过陆逍的关系,来到顾北祁的地盘上,找到了林胭胭。
佣人去开的门。
西装男进屋时,林胭胭正颓废地瘫在沙发上,挺着大肚子,两只眼睛像死鱼眼睛一样盯着电视在看,一点儿活力都没有。
直到佣人对她说:“林小姐,有人来找你。”
林胭胭这才慢慢地抬起眼皮,没有情绪地看了眼来人,懒懒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西装男说:“你外婆想见你一面。”
林胭胭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慢半拍说:“你们该不会是骗子吧,我外婆早就死了。要见,也是派阴差来见我,你是阴差吗?”
西装男也不恼,说:“是你亲外婆。”
林胭胭嘲讽地笑了笑,对旁边的佣人说:“柳嫂,你说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我外婆早就死了,哪来的亲外婆?谁家的外婆还分亲的,后的?”
“你去世的外婆,是你母亲闫女士的养母。你亲外婆在医院快不行了,临终前,想见你最后一面。”
林胭胭讥诮一笑,“大哥,你们骗人,好歹挑个好点的骗术吧。你说的那个老太太,临终前想见我一面,该不会是想让我去付医药费吧?我现在身上没几个钱,北尧哥给我的那一个亿被我爸吞了。那个老不死的,无论我怎么要,都不肯给我,顶多给个仨瓜俩枣的打发我。”
西装男耐着性子说:“林小姐,你猜错了,你亲外婆找你,真的只是想看你一眼,医药费不用你付。相反,她有笔财产,想让你继承。”
林胭胭哈哈一笑,“继承财产的话,我是不是还要付手续费?要先给你们打款?老娘从小就是骗子,比骗术,你们能比得过老娘吗?”
西装男忍了忍,说:“如果你不想继承,那就视为自动放弃继承权了。等你外婆去世后,我就捐给孤儿院了。”
说完西装男转身就走。
林胭胭表情麻木了一下,忽然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西装男的背影喊道:“等等,你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