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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出张毅情绪不对之后,大乔命小舞把司马微和众将都叫到了自己和小舞张宁的营帐,为的是商议一下张毅情绪突然转变这件事。
大乔同小舞说的是让小舞把所有武将都叫来,但小舞却没有叫典韦和吕布,没叫典韦,是因为叫了也没有,而且典韦负责守卫张毅的安全,本就不能随便离开,至于没叫吕布,则是因为小舞知道吕布和张飞不对付,还把典韦打的吐血了,再加上吕布平日里就很傲,所以小舞不喜欢看到他。
说起来,小舞和张飞的关系也不错,见了面小舞就喊张飞三黑子,张飞虽然恼怒,却也无能为力,因此他也给小舞起了外号叫疯丫头,典韦私下说小舞是疯丫头,就是这么来的。
此时,三女所住的军帐里,司马微和黄忠领着众人分列两旁,静静的听着傍晚所发生的一切,当然,大乔自然是不会说亲吻和打屁股的事了,她只是把张毅背的三首诗转述给了众人听,然后又描述了一下张毅当时的情绪,而听完大乔的讲述之后,众人一个个都愁眉不展的,唯独张飞一脸懵逼,因为他不知道冯唐易老和李广难封是什么意思。
张飞虽不是不学无术,但他对四书五经这类东西不感兴趣,他只看兵法,对于李广他是知道的,毕竟是西汉名将嘛,张飞再不喜欢读史书,身为武将的他也是知道这位名将的,但对于这个冯唐他就不了解了。
冯唐,是西汉文帝时的大臣,任职中郎署长,属于皇帝身边的人,因当众劝谏文帝用人,而得到文帝赏识,后被任命为云中郡车骑都尉,景帝继位之后,冯唐被任命为楚相,后因直言不讳,刚正不阿得罪了权贵,景帝虽知其正直,但为了稳定朝局还是罢免了他,直到武帝继位之后,有人再次举荐他,可那时候他已经九十有七了,因此后世常用冯唐来形容怀才不遇,到老都难以得志。
听完司马微的解释后,张飞捋着自己的钢针胡儿说:“那,俺大哥是因为怀才不遇才不高兴的?不对啊,现在俺大哥是又有了爵位,又有了兵权,不应该啊?”
张飞所想到的,众人自然早就想到了,正是因为张毅不符合冯唐易老和李广难封这两件事,众人才会如此的迷惑,不知道张毅到底是为何产生了这么大的情绪反差。
猜不透张毅的心思,于是众人决定,过去亲自看一看张毅的状况,于是一行人在大乔的带领下,全都去拜见张毅了,但在路上他们却碰到了一脸急色的韩涛。
“哎呀,诸位将军,你们让我好找啊,”一见到黄忠他们,韩涛就抱怨着说:“主公命末将传召司马微先生和诸位将军,末将是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找你们啊,可是谁都找不到,没想到你们在一起呢,快快快,主公正等着你们呢。”
听到张毅在找自己,众人赶忙小跑着奔向了中军大帐,而进到大帐之后,众人看到张毅正坐在桌案上写说明东西,而张宁正在一边给他研磨。
看到众人进来,研磨的张宁抬头笑了笑,她这一笑众人心里踏实了不少。
心中安定下之后,众人一字排开,向张毅行礼,但张毅听了之后,却没有抬头看他们,而是命他们暂且站在一旁等候军令。
一听到军令二字,众将脸上立刻面露喜色,因为有军令那就意味着要打仗了。
奋笔疾书一番之后,张毅收起桌上的绢布,同时喊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
听到张毅要下命令了,众将异口同声应喝的同时,也全都往前跨了一步。
起身,走到身后挂着的简略地图边,张毅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点说:“刚刚我接到了白詹发回的情报,柯比能,亲领轻骑两万,正朝西风镇急行军,而身后还跟着五万步兵,我若没有料错,柯比能是想占下西风镇,稳住脚跟后再同我们决一死战,我们不能给他稳住脚跟的机会,因此我决定,今晚便同诸位将军率领所有骑兵,星夜兼程,务必要在柯比能达到西风镇之前先把西风镇攥在手里,你们下去准备吧,我们即刻便走。”
“诺!”
洪声应诺后,众将纷纷退出了营帐,各自准备去了。
见众人都走了,张毅转头一脸歉意的对司马微说:“先生,事发突然,未来得及与先生商榷,望先生见谅。”
说着,张毅还冲司马微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司马微是张毅的谋士,像这种军事行动,张毅理应同司马微商议,但他却没有,他不和司马微商议的原因,其一也还是小舞那件事,其二是因为这些事,张毅早就预料到也计划好了。
“主公严重了,”赶忙还了一礼,司马微略显惶恐的说:“主公的布置已经很周详了,德操定与吕将军一起,领后军以最快的速度驰援主公。”
冲司马微抱抱拳,张毅郑重的说:“有劳先生了。”
“德操定不负主公所托,”拱手还礼后,司马微又深施一礼,言道:“预祝主公凯旋而归,德操先行去为主公调度粮草。”
听闻司马微告退,张毅转头对大乔说:“玉娘,代我送送先生。”
“诺!”
“不劳小姐相送,德操告退。”
点头应诺后,大乔刚要迈步,司马微却连退了数步,转身先朝外走去。
眼见司马微已经快步走向帐门了,大乔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下张毅,看到张毅点了点头,大乔赶忙追了出去。
“先生且慢。”
追出营帐之后,大乔高声唤住了司马微。
听到大乔的声音后,司马微转身施礼,低声问:“小姐何事?”
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这些称呼,都是司马微他们私下里叫的,毕竟古代不是后世,订婚之后也不会再没结婚之前就老婆、媳妇儿的乱喊,情侣之间尚且不会乱喊,其他人就更不会当着三女的面,喊人家夫人了,说起来除了张宁之外,人家大乔和小舞,还是黄花大姑娘呢。
“先生应该知道我追出来的目的,”走到司马微身边还礼,大乔笑着问:“先生不觉得,今日你与侯爷对话时,好像生疏了许多吗?”
“这个……”
大乔的话,让一向能言善辩的司马微语塞了,此时他能说什么呢?说因为小舞的事,他与张毅之间已经有了隔阂?还是说他现在已经畏惧张毅了?好像说什么都不妥当。
司马微的顾虑,大乔心知肚明,因为在来时的路上,张毅就跟她说过,小舞这件事,虽然之间没有真正的处罚任何人,但肯定有些人心中会有其他的想法,众武将还好说,毕竟是他们先做错的,再加上他们都是武人,张毅就算是重重的处罚他们,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想法,但身为文人的司马微就不一样了。
文人心思重,即便是像司马微这样的智者,此时也绕不过这个弯儿来,什么弯儿呢?就是凤舞营明明战力强悍,为什么张毅非要揪住有没有跟他禀报这件事不放呢?
司马微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是张毅自己种下的苦果,之前张毅给司马微、陈琳和陈宫的权利太大了,以至于在司马微看来,只要是对张毅有益处的事儿,即便瞒着张毅来做也没关系,可他忘了,之前张毅放权给他们的时候,还没有组建定平军,没有定平军也就没有军规,但今时不同往日,定平军在,军规在,任何人都要在军规的约束下行事,连张毅自己都不理外,因为张毅不允许任何人忘记规矩,凌驾于律法之上。
忘记规矩,忽略规矩,将权利凌驾于律法之上,这是每个掌权者,每个坐天下的人都一定会犯得错误,而这种错误,往往就会遗祸百姓,成为断送江山的最根本,最直接的原因。
皇帝手握生杀大权,皇权大于律法,掌权者无视律法,草菅人命,百姓苦不堪言,这些例子在过往的历史中,多的不胜枚举,正是因为了解这些历史,所以在张毅看来,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管日后自己能不能取大汉而代之,他都不会允许自己,不允许任何人,凌驾于律法之上。
清楚知道司马微的顾虑,张毅很想和司马微恳谈一次,可又觉得自己现在去跟司马微谈,只怕会更加加深两人的隔阂,因为司马微不会和他吐露心声,所以张毅决定派大乔去,而且他也并不用让大乔和司马微多说什么,司马微是聪明人,张毅相信,只需要一句话,一点拨,司马微自己就会明白。
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大乔轻声细语的说:“先生是不是因为小舞一事,感觉侯爷与以前的侯爷不一样了?我想先生是多虑了,侯爷还是那个侯爷,他待任何人都还是一片赤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身边的人多了,很多事按照以往的方式去做只怕会稍有不妥,先生以为呢?大乔只是一介女流,言语之中若有不妥,还望先生见谅,大乔告辞。”
语落,大乔向司马微施了一礼,然后便退了回去,留下了一脸迷茫的司马微。
大乔和司马微说话的时候,张毅已经在张宁和小舞的帮助下,披挂上了自己的铠甲,等大乔返回营帐的时候,张毅进披挂完毕,于是大乔接过了旁边亲兵捧着的风灵剑,亲自给张毅送了过去。
大乔这边往张毅那里走的时候,张宁却突然抱住了张毅。
“天少哥,”搂着张毅的腰,张宁带着哭腔喊道:“你能不能不去打仗?我看到你身上的刀伤,我就感觉那是砍在我自己身上一样,我担心,担心你……”
张宁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而听了张宁的话之后,张毅、小舞和大乔,心中各有不同的想法,张毅感觉很暖心,他觉得能有这样一个女人牵挂着自己,是自己的福气,而小舞则是同样担心着张毅,但大乔除了和另外两女一样担心之外,她更在意张宁的那句“我看到你身上的刀伤”,这句话大乔听在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轻轻的掰开张宁的手臂,张毅转身一脸宠溺的看着张宁,嘴中轻声道:“宁宁放心了,天少哥身上的铠甲坚固的很,没有人能伤到我的,再说了,天少哥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也不是独自上战场,放心了。”
一边安慰着张宁,张毅一边拭去了张宁脸上的泪水,而此时大乔也走到了张毅的身边。
安慰完张宁之后,张毅转身对大乔说:“你也不用但相信,也别听宁宁乱说,她是把那次小时候,我爬树给你摘风筝被树枝划伤的地方,当成刀伤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完,张毅接过风灵剑,顺势也抱了抱大乔。
松开大乔后,张毅转头问一遍沉默不语的小舞:“你也担心我吗?”
“当然了,”走上前,一边检查张毅的甲胄,小舞一边撅着小嘴儿说:“你打架还没我厉害呢,又爱往前冲,每次打完仗回来,就没有不挂彩的,上次我听说,还把腰给闪了,我……”
一向果断干练的小舞,在张毅即将出征的时候,也变成了长舌妇,唠唠叨叨个没完,而不想听她在唠叨的张毅,直接把她搂在了怀里。
抱着小舞的娇躯,张毅贴在她的耳边深情的低语道:“倘若有一天你真的上了战场,我担心你,会比你担心我,多十倍。”
语落,张毅没在多和三女缠绵,松开小舞之后就转身朝帐外走去,看到张毅要走,张宁迈步想追,却被小舞拉住了。
在小舞拉住张宁的时候,已经快走到帐门的张毅背着她们高声喊道:“谁都不许送,我可不想让将士们看到,他们的将军出征的时候,三位未来的将军夫人,跟在后面哭哭啼啼的,像是在送殡一样。”
说完,张毅迈出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