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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是谁?东洲皇室唯一的嫡出公主。而这位东洲公主与自己自打花宴初次见面,便一直是掐得你死我活,打得翻天覆地。这会花想容竟然摆出一副柔善可期的温软模样,到让夜半夏觉得后背冒风。
夜半夏话落,花想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太过刻意。随即话锋一转,讥讽道:“就知道你这母夜叉享受不得本公主的谦辞。”
“母夜叉?你竟然也叫我母夜叉!”夜半夏气恼的转身,狠狠的盯着紫雀看了半天:“紫雀,紫棉那个啥丫头呢?”
“回夜小姐……奴婢不知!”紫雀托着冉子晚的手臂,低低的回话道。随即看向身后竟然没了紫棉的身影。再看向夜半夏的气呼呼,紫雀才明白,紫棉是先行躲灾去了,知道夜半夏出现,那丫头就没出现在冉子晚身边,一直忙里忙外的跟着药婆收拾行李,躲来躲去,躲得自然是夜半夏。
“你会不知?”夜半夏咄咄逼人,她就知道一定是紫棉将自己母夜叉的绰号说给了东洲的花想容。此刻……夜半夏恨不能将紫棉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
“不知!”紫阙不卑不亢,又是一答。
“啧啧啧……好吧!既然她不在,就拿你替她也是一样的。反正你们是孪生姐妹……除了脸上那颗痣,哼哼……”夜半夏说着就要对紫雀动起手来,看架势就要五花大绑,以儆效尤。
“郡主嫂嫂,咱们到了!”花想容扶着冉子晚,两人像是没看到夜半夏的炸毛一般。一路悠然地到了东厢的外院,东厢很宽敞,入门便是宁静的佛地清香。
“嗯!”冉子晚淡淡应了一声,伸手拂过紫雀的手:“紫雀,你去把药婆婆准备的香油钱给住持送去!”
“喏!”紫雀不理会身后声嘶力竭的夜半夏,一溜烟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哼……郡主姐姐,你护短!”夜半夏不满意的推开厢房的大门,嘴里叨念着。
“如何我便是护短了?她是紫雀……紫棉在后厢房,先前她还说要给我摘些天龙寺的咸宗草,给我做个安眠枕。这会儿应该是在后厢房的百草园。”
“多谢郡主姐姐,我这就去找她!给她点颜色瞧瞧……敢叫我母夜叉!”夜半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夜半夏急吼吼地冲出去,花想容不由得有些担心紫棉的处境。必定是因为自己一时间恼怒,才将母夜叉几个字脱口甩了出去。想了半天,直到坐在了圆桌旁,看着冉子晚沉静的端起茶盏,不由得追问道:“郡主嫂嫂,那个紫棉……会不会被夜半夏给……咔嚓……了?”
“不会!”冉子晚转而起身,在厢房内来回看了个仔细:“这天龙寺,倒是个别致的地方!”
“不会?我看……夜半夏刚刚可是怒气冲冲的!”
“……到了百草园,她便不会如此恼怒了!”冉子晚气定神闲一点也不担心紫棉会吃亏,她反倒很惬意的享受着东厢房窗前暖意十足的日光。
“百草园?想容不懂!”花想容越发琢磨不明白。
“……”冉子晚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阳光下清淡的眉眼透着些许疲累。
“……郡主嫂嫂,我去……百草园……一趟!”花想容指了指窗外,像是多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
“嗯!”冉子晚点了点头,便自己先行出了院子。坐在了厢房外铺设的藤条秋千上,看着花想容飞身一跃匆匆离去,眸眼中无分毫情绪。
秋后的正午,阳阳高照。冉子晚越发慵懒的斜靠在藤条的竹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摇摆着。说起秋千,还是南暖殿梧桐树下的最是合心意。
“雀儿……把门打开!”厢房后面的角门出传来妇人温和的叮咛,随后是紫雀悦耳的应喏之音。
角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冉子晚眼见着药婆从侧面的角门进了院子,便甜腻的唤了声:“婆婆……”
“哎……”药婆应了一声,先是放下手中的篮子,将药草放在地上,便合上角门,伸手搭上角门的门闩。转而走了过来:“雀儿,将这些放下,另外一些拿进屋里。”
“是……婆婆!”紫雀放下一个摇篮,却转身拿过药婆手中的篮子便直奔厢房内。
冉子晚看了一眼,果然紫棉没有跟着一同回来:“紫棉怎么还未回来?”
“还不是列鸩……非说要在帮小姐采一些咸宗草,硬是拉着紫棉朝百草园深处走了进去。那里水木极深,根本不是咸宗草生长的地方。都是年纪轻,贪玩的紧!”
“百草园……深处!”
“嗯……就是!这百草园方圆几十里,百草丛生倒是应景这个名讳。”药婆点了点头,并未看出冉子晚神情的古怪。
“那……婆婆可是看见什么人……去找紫棉么?”冉子晚原本便知道列鸩一得闲便会来寻紫棉,所以她并不担心夜半夏能在百草园掀起什么风浪,只是……若依照药婆所说,列鸩将紫棉领进百草园……
“你说夜叉?不不不……现在该改口称军候小姐了!她风风火火的,我刚出百草园,她便寻来了。”药婆手下动作不停,做得倒是轻车熟路。
“喔……”冉子晚算了算时辰,百草为床,清风缱绻,想来列鸩是按捺不住,早就在百草深处将紫棉宽衣解带,生吞活剥了。而夜半夏刚好到了百草园……冉子晚不能再想下去,只觉得忍俊不禁。
“咳咳……这些便是咸宗草么?”冉子晚起身走到药婆身边,拾起一株暗红色的草药,轻轻的嗅了嗅。
“是咸宗草!此草也就帝都城才有,等过几日晒干……好作成软枕头,安神效用显著。”药婆将咸宗草中软绵的枝脉揉搓了一番,使得咸宗草变得更加柔软:“远嫁东洲,山远路遥。带上它,能让晚儿夜里好眠!”
“婆婆!”冉子晚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住惯了南暖殿,看惯了绿萝丛生,喝惯了羊乳羹,听惯了绿萝苑夜风里飘来的笛音。再有几日,她便要远嫁,远远的离开这一抔黄土,离开玄歌桀骜清寒的眼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