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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年前,在花期第一次来帝都的那一年,风倾与之脾气才学相投,曾经拜访过花期的书房,清幽雅致,略显凉薄的室内陈设中有一副画他曾经见过!陈墨香的线条柔媚无限,刻画的那一抹白衣更加的浑然天成,他记得那一袭雪白所带来的刺目之感。
原来.....风倾好看的眉眼有些看不懂的墨色慢慢席卷眼眸,微微侧目转而看向花期,眉宇间微微凝重。
“呵呵......”那道懿旨......东宫太皇太后的那道懿旨,那该是风倾的杰作。玄歌笑意微凉的看向风倾,连带风倾眉眼间印着关于花期的那一脸凝重都看在眼中。
“香尊软至?”冉子晚看向花期,迎上那一湾宛若星河的墨眸,这是他想要给她的......人间极致?
花期的眉眼难得展现一丝轻柔之色,而冉子晚竟觉得自己看到的还是那个津门海河之上,手扶马鞍,一身水渍的少年?冰冷而淡漠,还有一丝她看不清的......
“晚儿......我也给你备了好的?你等着......来人.....把本殿下准备的凉地琼玉拿过来,还有.......千年灵芝!拿来,都拿来!”凉浸瞬间从地上弹起,那花期竟然是来跟他争皇妃的?
他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吉时已到,王妃有请各位世子,千金移步后院正厅!”本有些凝重的空气,在一位上了年岁嬷嬷的出现打破了空气短暂的凝滞。
那是一位看上去年岁已然过百的老妇人,身子看上去挺拔硬朗,颇为结实。面目看上去线条分明,一眼望去便是有几分肥沃族类的感觉。只是因为选择了普色的衣衫,还有一如谦卑的眉眼使得眼前这位妇人的面容看上去多少柔和了几分。只是越是想藏拙,越是想隐匿,最后反倒会被有心人看了去......其实正是因为这一身刻意穿着的普色衣衫材质太过眨眼,本不是一各位嬷嬷该穿戴在身上的,才惹得冉子晚着重的看了一眼。
“真郡王府还真不是一般的奢华,看样子中堂也只不过是区区一隅而已?”冉子潇的眸光在落到老妇人的衣着打扮上也是略微停顿,随后干咳了两声,故意扭转众人的视线,率先起身跟着前面引路的嬷嬷走了进去。
“潇世子说笑了,自本朝开国以来,个王府建造是有规制的。虽然贞郡王府承蒙皇恩,但是规模其实并未超出皇家规制。”夫人低眉顺眼的姿态,让人看了甚是舒心,那不是发自于骨子里的卑微,而是一种顺从,平和的顺从!
“嬷嬷似乎来自南边......像是......”冉子潇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很是故意话锋一转,不只是刺探什么,只是出于某种了然而已。
因为对于冉子潇来说,从来不需要如此麻烦。只要他想,自然有人去做。
“潇世子请,这便是王府后院的中堂。请您稍作休息.....”老妇人的语气平和,看不出丝毫不悦,只是在听到南地两个字的时候目光微微抬起,很是从容的看向内院--那是王妃的居所。
“多谢嬷嬷.....”冉子潇转了个圈一个翻转飞身落下,随意的落座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像是某种习惯。
只是院内众多闺秀,被眼前风流席卷的冉子潇的惊了个桃花满天。
“郡主,这是您的座位!”老妇人像是没看到眼前这位堂堂潇世子的飞檐走壁一般,相反躬身温和的引着冉子晚像写着端郡王府的座次上走去,普色衣袖一挥,淡淡药香......
“多谢!”冉子晚不动声色,那药香之中,冉子晚似乎闻到了一种世上不常见的味道!那是.....
“郡主不必多礼!”
贞郡王府的座次安排看上去很是讲究,至少对于京都名门来说.....都有着与之身份相匹配的位置在的。
“郡主姐姐?”因为穿着女装很是不舒服的夜半夏,拽了拽冉子晚的衣袖,模样看上去委屈至极,又有些羞于开口。“我......怕!”
顺着夜半夏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品军侯府的座次,在这非富即贵的帝都城内座次仅仅依靠在贞郡王府女眷一旁。
早就听说一品军侯侯爷后来续弦的这位夫人出自贞府.....
“郡主姐姐?我......怕......我想与你坐在一处!”夜半夏忸怩的往冉子晚身后躲,小女孩的样子着实惹人怜惜!
“也好!你便与我同坐在一处!”冉子晚瞟了一眼正紧盯着夜半夏的那一抹眼神,何况在一品君侯府门的座次上并没有夜半夏的座位。就算此时夜半夏坐过去,怕也是要一番奚落之后,难免尴尬......
“多谢郡主姐姐!”夜半夏喜笑颜开,小脸不复阴雨,少了几分厉色不再身着黑衣的夜半夏,褪去锦月杀的煞气,容貌惊艳,女儿颜色甚是妩媚。
“你呀!”冉子晚瞪了一眼远处嘴角含笑,一抹痴然的玄歌,他落座的位置自然是忠亲王府。冉子晚抚了抚夜半夏的手,两人合在一处,低头耳语,不理会某一方向投射来的审视,自顾自说,气氛十分的亲昵。
在贞郡王府的花宴的座次安排上,最尊贵的自然是东面。只是因为今日并非是花宴正式的日子,只不过是前来参加花宴的名门毓秀熟悉一下花宴的规制,其实说白了之间的一个例行的照会之理而已。所以就如今日夜半夏这般随便落座或许也无不可.....
为期三日的花宴,今日并不包含在内。今日被称之为宣花日,其实就是宣唱闺名,一来防止他人误入,而来其实就是宣唱各方名门闺秀,出自何家何门?家声家世等。
花宴.....花自有名,何况人呼?
早在天.朝贵胄那本典籍里,冉子晚就留意过,关于花宴的规制,冉子晚心中多的是计较。
荧惑一如既往的风雅逼人,外加一副事不关己的君子模样,大摇大摆的跟着一众皇子向着东面的上座走去,余光瞥了一眼对自己熟视无睹的女子,玄天御有些烦乱的撇过头,不知为何整整一天自己都觉得有些如鲠在喉,闷闷的警觉的自己有些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