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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本想给兔子一蹄子,但想了想,确实还是浪费了。
在他眼中,赤兔和他的崽子是差不多的,所以林逸将自己差点踢出去的后蹄子收了回来,一言不发的闭上眼睛睡觉。
赤兔见师父默许了之后,可就不客气了,他还是比较想念这种味道,自从母亲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奶,母亲离去时,他还没断奶。
无数个自己吃料草的日子里,他都会想起母亲的味道。
林逸这一默许,就让赤兔吃了个爽,疾影半夜醒来乍一看,就看到这对师徒在做没羞没臊的事,心里也是火热,他也想那样对银枪。
只见赤兔一直趴在银枪的肚子前,低头吃着什么,简直没眼看,可视觉冲击太大了,导致他大半夜的上火。
疾影小声嘶鸣:“喂,烈焰,你在做什么?你又对你师父做什么?”
赤兔听到了疾影的声音,抬眼在黑暗中看他:“没做什么啊,就是师父的奶溢出来了,我帮他嘬嘬。”
疾影:“……我也想吃。”
赤兔表示:“没了。师父生了崽崽以后,肯定不会让我吃了。”
疾影咽口水:“什么味道啊?”
赤兔回答:“很香,特别好吃,下次请你尝尝。”
疾影激动了:“好啊好啊。”
赤兔吃的嘴边都是一圈奶白,终于感觉没东西了,才放开了师父。
可师父早已沉沉睡去,时不时动一下后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他吃奶的行为让师父受到了刺激还是怎么的,他看到了师父肚子底下逐渐探头的马具。
赤兔没忍住舔了一口,给师父吓得缩回去了,但师父并没有醒来,而是下意识把后肢收拢了。
赤兔总觉得师父的构造有点奇怪,但不知道哪里奇怪,见师父睡得很熟,他便也靠着师父的肚子准备睡觉。
可脑袋刚搭在师父的肚子上,就被踢了一脚,虽然不是很疼,但踢到他脸上了。
赤兔在黑暗中看着师父的肚子,心想,这小东西在肚子里就开始对他动脚了,等出来以后,他非得让小东西知道什么是害怕。
赤兔的疑虑有了答案。
他就觉得师父和普通战马不一样,第二天太阳依旧很好,马夫将料草都扔在马场里,一堆一堆的,战马全部被赶进去吃料草。
赤兔观察了一圈之后,发现所有的公马都没有奶,只有他师父有!
师父的构造果然和一般的公马不一样,他就说怎么这么奇怪。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疾影:“我师父和普通战马不一样,疾影,我师父他有奶,但我们都没有。”
他为此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疾影,发现疾影的肚子底下也空空如也,除了撒尿的地方。
可师父撒尿的地方往前一段距离,多了两颗“黑葡萄”。
而所有的马匹里面,只有母马才会有这个东西,用来喂养小马驹。
赤兔可
算是明白了,他警告疾影:“以后离我师父远点,他是母的。()”
疾影:“……?()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林逸也发现这个问题了,他见大家都抢着吃料草,他吃了两口就找了个地方休息,他现在身子笨重,总想躺着。
躺下之后就开始观察周围的战马,试图找到那个让他怀崽的孽畜,可是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
那就是这群公马肚子底下都没有奶源,他下意识收紧后肢,又往其他的战马肚子底下瞧,发现所有的公马肚子底下都没有那玩意。
他顿时感觉惊悚,爬起来去找白雪了解情况,也没敢靠白雪太近,就远远的看了一眼,发现只有白雪这种母马肚子下才有那玩意。
林逸的心都凉了,他呆愣在那里半天,怪他反应过来太迟,之前都没发现问题所在,原来他这辈子是母马啊?
林逸见白雪回头了,赶紧转身离去。
他一边走一边找9484:“我说,统子,你能不能不坑我了?”
统子问:“怎么了吗?”
林逸汗颜了:“我才发现我和其他公马不一样,我虽然长了公马该有的东西,但我又有出奶的地方,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难不成双性马竟是我自己?”
统子让他别着急:“你都怀崽了,你还怀疑你的身体,怀崽的身体如果没有出奶的地方,以后你生下幼崽吃什么?看着他死啊?”
林逸:“……”
统子安慰他:“万物都有存在的理由,你的奶也不例外,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胎。”
林逸无语了,不出意外,他又成了整个直播间的笑话。
他以为这次丢脸的另有其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兜兜转转,只有他。
林逸绝望了。
直播间内的观众确实被震惊到了,之前可能是银枪的奶看起来不明显,所以他们没注意。
而且银枪也没有暴露自己的癖好,所以看不见。
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他的两颗“黑葡萄”也越来越大。
站着可见的地步。
有人发出了质疑:
“公马有这玩意吗?”
不一会儿就有人科普了。
“没有啊,我还以为自己搞错了,又去网上查了一下,公马没有这玩意啊?”
“咋回事,银枪是母马啊?我一直把它当兄弟!”
“可是它又有公马的特征,逆天啊!”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直播间就没出现过正常的动物,德森就罢了,现在连银枪都不正常了,它是双性马啊。”
“这不是妥妥的花市主角吗?银枪你不去当花市主角太可惜了,各种特征都符合。”
“你们黄到我的眼睛了,没看到银枪一直在搞事业吗?诶不对,它什么时候大了肚子的?我看漏了?”
“银枪怎么怀孕的,将会被列为未来新的十大未解之谜之一,主播不出来解释一下?”
948
()4也甚是无辜,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银枪它感孕了,外出踩到了巨人的脚印。
直播间又是一波哈哈哈。
“我怀疑主播在内涵某个历史人物。”
“你以为银枪是孔母吗?笑发财了。”
“感孕这种离谱的事情你们竟然真的信?那是神话故事里骗小孩的,我是不信的。”
“违反生物学了,我都不带信的,银枪肯定有个谁也不知道的奸|夫。”
银枪自己也想找出那个奸|夫是谁,可现在他看着谁都像。
只要是公马,有靠近他的举动,他就觉得有问题。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还是想办法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好在自从城内粮草充足之后,大家不用人心惶惶,只要霍起在城里,北利就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唯一让霍起头疼的应该就是周潋了吧,不过那小屁孩被他舅舅一整,只会哭,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霍起要起草城内的各种规矩实行制度,简直就像个刚上任的土皇帝,所有事情亲力亲为。
比起周潋,霍起更适合当皇帝,还是个不辞劳苦的皇帝。
但霍起始终没有那个想法,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和周潋。
不得不说,熬过了冬天就是好啊,青草开始长出来后,战马们也不需要再吃干料草,可以吃新鲜的青草,心情也好了很多。
六月份的时候,城内田地里的麦浪金黄,也算是没有辜负霍起的一番苦心,忙了将近一个月,他将一半的粮食充了水秀城的仓库,一半粮食分发给了百姓。
农作物永远都是百姓的立家之本,也是军营的主要粮草来源,在粮食和秸秆分离之后,那些秸秆也不能随意浪费,要好好储存起来,不让雨水湿透导致腐朽,等到了冬天之后,用来取暖和喂战马。
霍起的这第一仗就打赢了,当远在朝堂的小人们听到霍起将水秀城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后,气的直翻白眼。
皇帝始终没能打垮霍起,更没有让他一蹶不振,这让霍起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
这个时候就有人站出来火上浇油了,说霍起私屯粮草,又不上税,肯定有谋逆之心,让皇帝三思。
“霍起本就功高盖主,武力惊人,北利十万兵马他都不放在眼里,去年冬天在粮草耗尽的情况下还能撑下来,这人真的太危险了,皇上。”
“还有去年冬天,臣总觉得有蹊跷,牧翰文拒绝了霍起的求援,可后来我听说户部尚书曾有一段时间离开过朝堂,臣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牧家父子,暗中帮了霍起?”
周乾拍案而起:“爱卿可要知道什么是祸从口中,户部乃我大周的命脉机构,要是户部都出问题了,这其他部、省还能有好的吗?”
周乾本来就忌惮霍起,在这样被挑拨之后,连夜下了命令,问霍起夏收后不上税的罪责。
他也怀疑过牧翰文父子,毕竟牧翰文和霍起的关系情同手足,要不是走投无路,霍起怎会去找牧翰
文?
千里之外,一夜奔袭,躲过无数次暗杀。
那千里马赤兔也是帮了霍起。
周乾当然怀疑,可目前他要稳住朝堂,不能让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牧家父子,他必然会查。
按照大周律令,在农作物收成之后,一个月内每个城池必须要上一半的税给朝廷,以充国库粮仓。
如果不上税,那就说明当地官员其心有异。
虽然周乾早在先前想放弃水秀城,置霍起于死地,可霍起撑下来了,那水秀城自然还是大周的城池,而霍起依旧是大周的臣子。
他有权利问霍起的罪名。
他让霍起带着税收亲自回皇城给他复命。
这个命令一下,霍起要是应了,那就基本上没活路了。
他现在远在水秀城,和皇城隔着几千里的距离。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霍起拒绝上税。
他要是上了这税,水秀城下半年别想活了,他好不容易撑到今年夏天。
当朝廷派来的人飞扬跋扈的跟霍起问罪时,霍起只是冷着一张脸看着他,程郢和范瑾以及其他副将在旁边陪同,也不知道将军要怎么做。
那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捏着公鸭嗓,一副瞧不起霍起的样子,眼神里都是藐视:“霍将军,咱家奉皇上的命前来查你水秀城今年的收成情况,霍将军既然已经完成夏收,为何不跟朝廷上税呢?还是霍将军有其他的想法?皇上可是对您十分担心呢,希望霍将军能跟咱家回京,亲自复命。”
霍起只是冷声道:“公公您靠近点说,霍起不中用了,听不到您说什么。”
那公公便往霍起身边走,眼神高傲,蔑视一切:“咱家说……”
刚走到霍起身边,说了三个字,只听见“蹭”地一声,宝剑出鞘,一阵银光闪过,那公公身首异处。
头都掉了,眼睛却还睁得老大,身体的手指和胳膊都还在动。
霍起起身拿着佩剑走到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前,踢了一脚:“以前见你是皇帝身边的狗,我不和你计较,任你欺辱谩骂,可现在,皇帝都不在我眼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把宝剑上的血擦在那尸体上,喊人来将这皇帝的狗扔出去喂野狼。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着,唯有范瑾开口了:“将军过于冲动了,你这行为无疑已经是向皇帝发起了挑衅,这是皇帝身边的人。”
霍起不以为然:“不就是想要霍起的命吗?那就来战!”
他一脚将那人头踢出了营帐,那头颅刚好滚在了太子的营帐前。
周潋看到什么东西滚到了营帐门口,好奇地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一张满脸是血的人头,而且那人的脸他还认识!
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公公的头!
周潋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睛瞪得老大。
他才听说父皇派人来边城了,没想到转眼那人就身首异处,一定是霍起干的。
周潋吓得赶紧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
不一会儿,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营帐前,他吩咐守卫,把那颗人头扔到郊外去,他则揭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
看到床上一团瑟瑟发抖的身影时,霍起也没走过去,只是坐在了营帐里的桌子旁,兀自倒了杯茶水。
他的声音异常冷静:“子和,你父皇派人来了,想拿走我一半的收成,我拒绝了,把派来的人给杀了。”
周潋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这是在挑衅龙威,父皇要是等不到来公公回去,一定会发火,你杀了他,会惹来杀身之祸。”
霍起冷笑:“我不杀他,我也活不了,我要是跟他回去了,我可能真的再没命回来看你了。”
周潋不再说话,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霍起喝完一杯茶后,告诉周潋:“放心吧,为了你,我也得活下去,我不可能就这样认输,你父皇若是不服,尽管派兵来打我,我看北利和大周两面夹击,能否将我灭在这里。”
他说完之后,便又走了,周潋吓得全身冷汗。
听到霍起杀了大周皇帝派来的人后,林逸的心也死了。
这副本可算是让霍起给他升级成了地狱难度。
前有北利虎视眈眈,董健邱已经在六十里开完驻扎半年了,等着霍起粮草耗尽攻城呢。
可霍起转眼又惹了一波麻烦。
这要是被大周和北利两面夹击,赢的可能性很小。
林逸躺在马场里,看着头顶的太阳,也不知道他还能晒到几时。
皇帝能想到的事情,霍起也想到了。
他提前给了牧翰文书信,不想因为牧家父子帮了自己,而被皇帝盯上。
牧翰文早就让父亲将买卖粮食的证据销毁了,即使皇帝查,也查不到哪里去。
而那公公的死,霍起也买通了其中一个同行者,让他回去告诉皇帝,这公公是出了意外死在半路的。
周乾收到水秀城的回执后,才发现自己是放虎归山了,他以为霍起没了兵权,就没那么可怕,可他始终想错了一步。
他以为太子周潋去了边城是件好事,让他守着那破碎的边城过一辈子,也算是对霍家有了交代。
可他没想到,周潋的算盘打的这么精。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儿子要不是有霍家,根本没什么威胁。
可他错了,周潋要比他想的聪明。
在朝中的时候,他要处处受人打击,和其他皇嗣勾心斗角,霍起离朝,他一点胜算都没有,所以请命去跟了霍起。
原来是为了和整个朝廷抗衡啊,霍起就算以后反了,也是师出有名,周潋成了替罪羊,霍起会借着太子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夺权。
周乾的心都凉了半截,这就是纵虎归山的下场,霍起的那些兵马是他亲自拨给太子的,现在却都成了心腹大患。
他又不能因为霍起的事情去问罪众将士的家人,会引起民间百
姓的不满和反噬。()
想到这里,周乾决定先拿程家开刀,霍家先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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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派人去捉拿程郢一家时,发现那家人早已不知去向,人去楼空。
周乾算是明白了,霍起的反心已经板上钉钉。
早年他得了一个叫范瑾的乡野谋士,现在是他帐下军师。
那范瑾是个人才,打过好几次出名的战役。
那么这一次,霍起也是势在必得吗?
周乾不信,他派人悄悄潜进水秀城,联系周潋。
他深信周潋还顾及他们父子之情,只要周潋不肯助纣为虐,那霍起也掀不起风浪。
与此同时,他也让人给北利通风报信,谎称水秀城粮草耗尽,让北利先打响头阵。
新一轮的战役开始了。
战马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林逸要挺着大肚子上战场,但霍起觉得他不对劲,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便让他留在了城内。
而其他战马都出动了,这次赤兔顶替银枪的位置,他告诉师父:“你在家安心养胎,霍起的事情交给我,我虽然经验不及你,但比你灵活,等我回来,师父。”
疾影和洛仓也都出动了,林逸心里紧张,可他这个状态真的没办法上战场了。
他都这样了,霍起还没发现他怀孕了,或许在霍起眼里,他一直都是公马,所以只以为他肚子大是生病,或者其他什么情况,从没想过怀孕吧。
霍起带着两万多人出城迎战了,这是赤兔和霍起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前一次奔袭千里,在这次面对北利的铁骑时,都不值一提了。
程郢和范瑾负责守城,霍起要在北利攻到水秀城之前,把敌军拦截下来。
这次战役依旧残酷,九死一生。
霍起离去时,吩咐程郢和范瑾,死守城门,他不回来不可以开城门,最近城内进行封锁,不能让人出去,也不能放人进去。
非常时期,更要看好周潋,不要让他到处跑。
没人知道这场仗要怎么打,范瑾给霍起的方法只有一个,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霍起让他放心,只要水秀城守住,那他就没事。
战马们上了战场,只剩下一群名马,还有军营内几个守卫。
其他将士出征的出征,守城的守城,林逸心急死了。
就这样惶惶了三天,也不知道赤兔和霍起怎么样了,最近的战场不在城外,大概在几十里开外。
林逸算着日子,他可能也在近期要生了,可他太担心赤兔和霍起了。
周乾派来的人终于和周潋接洽了,但周潋也是个多疑的人,那人说是周乾派他来找周潋的,周潋是没信。
那人说:“皇上说了,太子殿下,只要您不跟着霍起乱来,那以后大周的江山都是您的,您一定要阻止霍起有什么不良举动。”
周潋以为这是霍起派来试探他的,始终拒绝沟通,拒绝回应。
第五天的时候,霍起方
()终于给城内送来消息。
霍起在一个峡谷对董健邱的人马进行了伏击,但对方兵马数量过多,折损了一半之后,另外一半和霍起方展开了厮杀,敌军败退,霍起不知去向。
这消息算是噩耗,霍起是水秀城主帅,他下落不明后,水秀城没了主心骨。
程郢说他带人去找,被范瑾阻止了。
程郢要在霍起没回来之前,主持大局,他俩谁都不能去,因为霍起走的时候,他俩都立了军令状,谁出城谁就死。
必须死守水秀城。
之后范瑾想起个人来,他去拜访了周潋。
周潋在看书,显然外界的死活和他没关系。
范瑾恭敬的进去后,周潋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给回应。
范瑾颔首道:“最新战报,太子殿下,霍将军大败敌军,但他本人不知去向,没有回来,只有少数兵马回来了。”
周潋闻言,拿书的手抖了一下,他故作镇静:“又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叫他去打仗。”
范瑾说:“我们若是不打,就只能等死,太子殿下难道迄今为止都不知道将军当初为何交了虎符吗?”
周潋不言,范瑾叹息一声:“他原本可以一直风风光光在皇城做个大官,可他为了保住太子,才被皇上一而再再而三针对,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周潋抿了唇:“与我无关。”
范瑾点头:“行吧,那属下就叨扰殿下了,看来霍将军重伤死在外面,也和太子殿下没关系。”
周潋抓着书的手用了劲。
范瑾一边走一边感慨:“霍将军做这一切真不值啊,有的人压根不懂将军的良苦用心,霍起这辈子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周潋啪的一声将书本扣在桌上,看着范瑾的背影:“军师有话直说,需要我做什么,没必要跟我打哑谜。”
范瑾顿住脚步回头:“太子殿下聪明,属下想让太子殿下骑着银枪出城,去找霍将军,如果霍将军活着,那你和银枪把他带回来,如果死了……也请把他的尸体带回来。”
周潋心下绞痛,他没答话。
范瑾说:“以免有危险,今晚子时属下在城北门等着殿下。”
-
子时,周潋还是去马厩牵银枪了。
他自言自语:“折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呢,到如今了,还需要我去收尸。”
林逸心里一咯噔,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马厩,他心下骇然,打完仗了吗?为什么没有一匹战马回来?
霍起死了?
林逸紧张的心如擂鼓。
那他徒弟呢?
他不知道这几天什么情况,完全没有一点点外界的消息。
此刻被周潋牵走,有士兵帮他配上马鞍,显然是要出门。
这么晚了去哪里?
他充满了疑惑。
周潋驱着去了城北门,那里出去后是直通北利的。
周潋的情绪一直很冷
静,直到出了城门,林逸才听到他的哭泣声。
原本是范瑾将军让太子殿下去找霍起,城内没人敢出城,都是立了军令状的,万一将军回来,他们要是不听令,都得死。
其实找人全靠的卢马,的卢马熟悉主人的气味,通人性,可是除了霍起,也没人能驾驭的卢马,所以范瑾才想起了周潋。
周潋是除了霍起之外,唯一能驾驭的卢马的人。
北利吃了败仗,撤退了,范瑾这才敢让周潋出门找人。
同行派了几个精壮的士兵,跟在周潋身后。
林逸大着肚子,在黑暗里疾驰,他也着急,所以也没想自己的处境。
跑的有点快,大概跑了半个小时后,林逸感觉到肚子疼了。
他的产期在这个月,他想着应该没那么凑巧,他要先找到赤兔和霍起才行。
没管自己的肚子多疼,林逸载着周潋前往战场。
实在是觉得行动困难后,他找统子兑换了一个药丸吃下去了,疼痛瞬间消失。
9484担心道:“你可别跑着跑着把孩子生下来了,注意安全。”
林逸让他放心:“不会那么凑巧,现在霍起和赤兔都下落不明,我很担心。你有线索给我吗?”
9484翻了翻地图,只见在一个深深的沟壑里,两个亮着的点在闪烁。
绿色的点代表任务对象赤兔的位置,而那旁边暗着的点,应该是霍起。
既然点没灭,说明都还活着。
9484给林逸导航:“往西南方向走,应该是个很深的山林,里面有沟壑,赤兔和霍起都在里面,大概是为了躲避追杀进去的。”
林逸表示知道了,让9484随时观察他的位置,以免跑偏。
周潋见银枪往偏僻的山里里钻,抹了眼泪,问银枪:“舅舅在山林里吗银枪?他还活着是不是?我虽然讨厌他囚禁我,可我也不想看到他死,他一定还活着。”
林逸心想,他不但活着,他以后还要扶你当皇帝呢。
林逸带头朝着山林里冲了进去,山林黑漆漆一片,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猛兽,可现在一人一马都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跟在后面的士兵们感觉到了害怕,但太子殿下进去了,他们只能跟上。
而此刻的霍起和赤兔,都命悬一线,要不是倒在了河流边上,霍起都不一定会醒来。
他全身重伤,但也不是第一次这样。
赤兔也伤得不轻,好在关键时刻赤兔跑得快,带着他没入了山林,不然董健邱老贼一定会杀了他。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跑不动了,赤兔倒在了河流边,霍起才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觉得周围很陌生,遮天蔽日的树木遮住了月亮。
他爬到赤兔面前,摇晃他:“烈焰,醒醒。”
烈焰还活着,就是太饿了,没有力气。
他鼻子里发出哼声回
应了一下霍起(),表明自己没死。
听到赤兔没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霍起的心也算安稳了,他用手掬水递到赤兔的嘴边:“喝水,烈焰,喝点水就好了。”
赤兔费劲的喝了一口水,想站起来,但四肢发软,又躺了回去。
霍起让他别动,等天亮了再说。
太黑了,要是贸然行动的话,可能会迷路。
霍起也用水洗了自己的伤口,他的铠甲都破碎了,身上到处都是伤。
也是命大,他想,命不该绝。
一人一马在黑暗里相互陪伴着,突然听到树林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赤兔和霍起同时打起了精神。
霍起拿了身边的长枪,想着要是猛兽的话,他能不能打得过,正准备防御,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银枪,舅舅会在这里吗?别走错路了。”
霍起和赤兔都惊了。
“子和?”霍起往前走了两步,唤了一声。
“舅舅?”周潋听到声音,心里顿时一窒。
赤兔也费劲的出声了,发出虚弱的嘶鸣声:“师父,我在这里……”
林逸迅速跑过去,穿过一片灌木丛,发现赤兔躺在河边。
霍起将周潋从马身上接下去,周潋一把抱住了他。
而林逸,来到赤兔身边趴下,他的身体到了极限了,即使不疼,他也知道自己要生了。
他舒了一口气,舔了舔赤兔的脸颊:“还好你没事。”
林逸鼻腔里发出哼声,他感觉崽子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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