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震天的巨响在酒店之中回荡。
剃刀又一次没能反应过来霸王那堪称恐怖的速度,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一下给打飞了出去。
本就已经是一片狼藉的楼层在经历他的又一次撞击之后变得更加残破,连续数次遭到了霸王的重击,哪怕是在诡异附体状态同时又得到了诡异发条的加持,剃刀还是有些扛不住了。
“噗!”,一口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里喷射而出,将他的衣服和跟前的地面都染红一片。
在刚才的战斗里剃刀已经抱着搏命的打算,用以命换命的方式在与齐沉搏斗。
他根本不再想着防御,只想着在齐沉攻击到自己的同一瞬间让空洞刺客去触碰到霸王就行了。
然而B级的力量和A级天花板的力量比起来终究还是差的太远了。
纵使剃刀拥有的空壳化能力让他的近战水平能够在绝大部分诡异行者中都处于一个高层次的段位,奈何他遇见的是实力足以无视一切花里胡哨的霸王。
而望着眼前颤颤巍巍还想着站起身来的敌人,齐沉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钦佩之情。
到达迷雾世界以来,他也算是和不少的诡异行者有过交手了,这些对手要么狡猾要么凶狠,甚至还有红发这样强悍不输于他的诡异行者。
可剃刀却还是第一个在敌人中展现出了如此顽强精神的存在。
老实讲,齐沉有些下不了杀手了。
思量了一会,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已经差不多丧失了战斗力的剃刀,齐沉选择不亲手去终结他。
因为剃刀现在身体所受的伤势已经足以致命,等到他强撑的这一口气消散和身上诡异发条的能力结束,他自己就将走向终结。
并且精神已经极度透支的剃刀连主动投向诡异失控的可能也微乎其微,他的精神力量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他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别别走!”,瘫坐在地上的剃刀看着齐沉一副不打算和他继续战斗下去的模样而是打算离开,一下子心就慌了起来。
他已经认识到了齐沉的强大,并且也知道自己的上司和同伴也还没有结束战斗,这证明和他们俩对敌的暖男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齐沉也加入战斗,那么等待朱霁和发条的势必也只有失败这一条路。
然而,他就算拼尽了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已经看不见齐沉的背影了。
噗通!
剃刀面如死灰地再次跌坐在地,眼中失去了所有的高光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巫医兴奋地大叫着,年轻的脸庞上却全是凶狠与残忍,操控着自己的诡异生命珐琅再度向着魔术师发起致死的攻击!
魔术师的身躯则无比迟缓,灵敏程度比起最开始已经不知道下降了多少个级别,并且他头晕眼花,胸腔里因频繁的遭到超声波攻击而产生了极度的恶心感,他的双耳则早就失去了听力,暗红色的鲜血以半凝固的形态贴在肌肤之上。
面对巫医的这一次进攻,他终究没办法再实现完美的躲避,只来得及微微晃动自己的魔术棒,但能力还未来得及发动,力量接近B级的生命珐琅便以手为刀狠狠穿透了他的胸膛!
噗嗤!
带着强烈毒性的诡异手臂在顷刻之间于魔术师的体内爆发毒素,大量致命的有毒物质在他的体内随着心脏的每一次泵动快速扩散到他的全身。
意识尽管还没有丢失,但魔术师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躯,扑通一声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他还想要继续战斗,可身体已然无法再支撑他的意念了。
“团长!直接干掉这家伙未免太便宜他了!”,巫医看见红发从车里走了下来,连忙过去连珠炮一样唠叨着。
但红发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巫医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很不错。”,红发走到魔术师身边俯视着这个拦截了他们接近半个小时的家伙,他也明白宴会酒店那边多半也受挫了,也就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赶过去,而是缓缓蹲下了下来和魔术师离得更近了一些。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阻止我呢?”,红发问的很认真,他手里掌握着二号城诡异处理部几乎所有诡异行者的资料,自然也认出了眼前的魔术师也是二号城诡异处理部的一员。
所以他很疑惑,自己能够轻易说服朱霁那三个诡异行者加入自己,但同样在这座腐朽的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魔术师为什么会选择用生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魔术师却已然说不出话,嘴里汩汩的流淌出因中毒而变色的鲜血,只是抬起手指向街道一边。
红发扭头望去,他所指的是一片市民的尸体。
唰!
一点寒芒则突然在红发扭头时直击他的咽喉,可寒芒还未触碰到便自个顿在了半空之中。
红发毫不在意地又转回了头,看着魔术师和他手中那逐渐消散的魔术棒轻声说道:
“再见。”
主会场。
暖男与两个二号城诡异行者之间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了。
他靠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灵活地设置了一个陷阱,通过一波软化地板加上空气连弹的操作成功让发条失去了战斗力。
目前与他对垒的就只剩下了朱霁一人而已,他们俩一对一的话则很难说谁一定能够拿下谁。
正常情况下暖男的赢面稍大一些,不过一打二这么久之后他和朱霁差不多就是五五开的格局了。
不过战斗虽然难分输赢,但在战略上朱霁已经明白他们输的一塌糊涂。
原定的计划是控制住各大财团的代表人和那大量中小型公司得到负责人,但由于齐沉和暖男的阻挠,这些目标人物几乎都已经突破了雾行集团武装力量的封锁逃离了酒店。
他们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
朱霁不知道自己待会该如何去面对军团的人,她现在能够做的最好的补救方法就是把破坏了计划的暖男给留下来。
但她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另一道身体被灰白色诡异包裹的身影则猛地从下一层撞破地板出现在了她的跟前。
霎时,她的心中只剩下浓浓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