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烈睡得很香,身体和灵魂,都软绵绵地放松着。醒来时,几乎已丧失时间感。
抱着花枕,打了两个滚。趴在床上,跟残剩的睡意缠绵着。脑子转得极慢。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她的夫君呢?
神识立刻扩散出去,发现他们在螺蛳壳外呢。一片茫茫雪岭上,两人架着火,烤着一头鹿。
正是天夜之时,头上星空光芒万点。他们一个穿着蓝色锦袍,一个依然是纤尘不染的白衣。正低声聊着什么。
花溪烈的神识再向外扩散。觉得此处似曾相识。啊,对啦!是风国西部的青狼山!赤江的源头!
不久之前,她在这里处理过许许多多的魔虫!原来竟已到了这里......她懒得去想为何要来。反正,跟他们在一起就行。
幽若空察觉她醒了,轻轻叫了一声“娘子醒了”。魂识飘进螺蛳壳,快准狠地偷了一把香。又哈哈哈笑着离开了。
上官断也探进一缕魂识,在她脸上......恶劣地糊了一圈,也轻声一笑,离开了。
幽若空在外头说,“梳洗一下,可以吃鹿肉啦。”生怕她嫌弃,他“强硬”地补充道,“一定要吃,不许不吃啊。”
花溪烈没理睬。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上身是松花色小衣,圆领露颈,袖子只有半截;下面配一条桃红的绸裤。料子轻适,贴着皮肤。
上回醒来,也是这种料质的衣裳。有一种清爽的气味。似乎是一种奇特的树皮变的。穿在身上的感觉,倒不比花瓣儿差。
她知是夫君为她换的,也没大惊小怪。光着脚走到外面。螺蛳壳内升级后,还没有玩赏过,趁着这时有兴致,便决定四处看一看。
因为汲取了大量的灵力,这个洞天世界十分像模像样了。洞口进来的地方,被幻化成一个进出的门堂。不大,只能容七八人模样。其间点缀了宝物,无非是翡翠灵珠,玛瑙珊瑚之类。
接着,上了两级玉阶,便是一个曲折的小回廊,如一架仙桥似的,连向这边的居所。受灵力滋养,处处洁净、芬芳,有圣洁之气。
回廊的尽头,先是一间喝茶、读书、弹琴的雅室。是平日说话休闲之处。再往里,是他们超大的卧房。她睡着的时间内,夫君重新布置过了:床变得更大更美。锦纱秀帐,香衾暖被。地上铺设织毯,墙面点缀宝画。装饰上,处处透着秀雅温馨的闺房之趣。
这里是私密的藏身处。所以,并无客堂、别厅之类。卧房的门洞外,连着一座深藏的小内院。
院外有山有林。院里是繁盛整齐的花木。
沿着一条暖玉铺设的小径向前,进入花木深处,便看到一汪清澈见底的灵泉。像一块成色极好的绿宝石,点缀在百花之间。
一眼看去,可见池底无数的灵珠,金莲花,灵草。皆是因灵力浓郁所化生之物。
花溪烈看到这个灵泉,立刻想到大胜君素素的事,心情真是好极了!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笑。在泉边玩了一会水。便褪了衣裳,走进泉中。口中念起化元咒,痛快地汲起了灵力。
两个夫君的魂识,仿佛看到肉骨头的狗狗,狂奔而至,蹲在池边盯着她瞧。对花溪烈而言,这具身体早被他们瞧透彻了,还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故而,眼睛也没抬,继续修炼。
水中央的她,长发如水。粉白的身体丰美柔润。虽然花丝还没好全,可是在连番的进补下,这具妖体日益成熟,比以往更凹凸有致。凡女子令男子着迷的一切特质,都在她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演绎:娇嫩香软,丰满窈窕。人在水中央,暗淡了一切灵宝的光华。
外面。幽若空擦掉脸上的两管鼻血。自嘲道,“又浪费血了。罪过罪过,娘子瞧见,又该要心疼。”
上官断没理他,翻动着烤架上的鹿肉。幽若空捂住鼻子,轻声地说,“哥,大家都是男人,这时候你还装!那个……我先进去……修炼修炼。”
上官断戏谑地瞥他一眼,“我也想修炼呢。”他往远处七星城的城墙上一指。那里布满了流光弩、流光炮,闪闪发亮如星辰一样,冷杀之意一点不亚于雷阵。“这样你还想去……‘修炼’?”
两天前,他们出了地下空间,向七星城赶来。本想混进城去,查探金玹、周二铁以及百姓的下落,不料,从天上到地下,全用流光弩封锁了。
就算挖洞进了城去,也只会被人瓮中捉鳖。这模样,显然是一场硬仗在即。于是,他们来到青狼山顶,向妖族发出召集令,只等大家到齐了,列军开战。
幽若空对着七星城看了一会,清清嗓子道,“其实,越是危险的时候......我就是越想。哥,你不觉得房中事跟死亡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上官断不想听他的高论,心知他血气方刚,又刚得了一点滋味,真的扯起来能没完没了。抽抽嘴角道,“哎,你去吧……注意分寸。别死缠活缠的......”
幽若空咧嘴一笑,低声示好道,“哥放心,待会儿弟弟自会出来换你。”
上官断端了一会,想表示自己跟他不是一路货色。但是终究没端住,叮嘱道,“做人要说话算话……”
幽若空哈哈一乐,立刻飞身而入。
人是饿虎扑羊一般进去的,到了泉边,却犯了病似的,特别不好意思起来。脸红得像花儿似的,矫揉造作踱步一圈,没得到娘子的理会。便期期艾艾坐下来,没话找话问道,“娘子……你这样冷不冷……”
上官断险些喷出来。咳了几声,远程指挥说,“阿弟,直接脱衣服进去。”
幽若空满头大汗,抬头看了看螺蛳壳内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这夜明珠造的假太阳也太亮了......”
爷爷的,气势汹汹飞进来,连衣服也不好意思脱!丢死人了。想到这里,他把手放在腰带上,眼睛要吃人似的,瞧着水中的美人。自己跟自己使着劲儿,喘得要死过去似的。
这么矬的阿弟!上官断捂脸不忍再看。
这时,花溪烈懒洋洋睁开了眼。幽若空做贼似的,连忙正襟危坐,僵硬地喊了一声“娘子”,眼睛盯着水中灵珠,作深思状。
花溪烈抬手一挥,褪了他的衣物,用花丝把人裹住,拖到身边。面上带着恬淡的温柔,问道,“你磨蹭半天做什么?在外头不是说要进来修炼么?”
“啊,是......”
“闭眼,入定。我给你灌注。”花溪烈抬手做法,在水面凝出一朵可容两人的花台。拉着他要坐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