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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泰托火神今天可谓扬眉吐气大放异彩,楞是把对手的得分数压制在30上,换句话说五个小时不到的魁地奇比赛,布塔创造队前后就进了三球,这在群雄逐鹿、高手辈出的职业联赛中算是相当傲人的成绩了。
除去找球手最后以150分的金球定乾坤,剩余的80分都来自于追球手们的突出表现,230:30,主教练那是相当的满意。
海姆达尔虽然一直坐在观众席上,但他们是第一排,前方就是巴斯泰托的场边教练席,离得不近,主教练的行动坐卧大致表现到是能看个大概。
主教练总会时不时左右张望,或者与同席的副教练、候补队员说话。
海姆达尔眼睛尖,又是存了心思要看出名堂,自然不会放过一丁点蛛丝马迹,从主教练偶尔露出的半边脸上的表情来分析应该心情不错。
海姆达尔更加雀跃了。
真情流露的那一瞬间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点端倪,德拉科忍不住别有深意地揶揄了他半晌,海姆达尔确实被表弟弄得怪不自在的,但脸皮厚度更胜一筹,顶住了尴尬,应付得从容坦然。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人的脸皮就这样,抽着抽着就习惯了。
德拉科很没有成就感,同时又不由自主地对表兄更高看了几分,难怪父亲一有机会就对他耳提面命,让他和里格多学学,实际上就是想让他把性子磨得平滑点,不能老这么棱角分明。
他终究要挑大梁,不可能永远都是即使任性也会被纵容的十一岁。
卢修斯对这个独生子期望高在所难免,马尔福家一直子嗣单薄,到了卢修斯这一辈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宠着爱着哄着由纳西莎来,骂着怒着严着当然由他这个老子来干,夫妻二人分工明确,目前来看效果还行——原来马尔福夫妇是这么认为的。
怪不得有句话叫“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的宝贝疙瘩一和沉稳的里格比毛病就暴露出来了,卢修斯不指望儿子能和外甥一样四平八稳,但至少得把那一身浮躁骄纵的脾气改改,实在改不掉往下压一压会做表面功夫也行啊,德拉科现在什么都写在脸上,他这个以会钻营出名的父亲能不急嘛。
德拉科本来没有察觉到父亲的良苦用心,父亲对里格的赞不绝口让他有些不以为然,好在他极喜欢这个表兄,愿意去亲近,再加上身边也没个肝胆相照的同龄友人,德拉科不是傻子,不会盲目地找个人就推心置腹,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捧着他说话是因为他的身份所以巴结他,里格不然,里格无需巴结他,他们的交往是平等的,不存在谁讨好谁,更不需要谁看谁的脸色,这一点让德拉科十分安心。
如此一来,不服输的心思就渐渐息了下去,心中没有了怨气,那一丁点偏见也跟着烟消云散,自然而然看出了父亲看出的东西,也懂得了父亲对他的苦心。
可以说德拉科这辈子谁都不服,就连那拽得二五八万(他自己脑补的)的救世主他也不屑一顾,马尔福一家都爱记仇,哈利·波特当初当众给他难看,事后还不给他搭个台阶下,他都记在脑子里,不理就不理吧,他也不稀罕,他有里格!
每当德拉科这么想时就觉得腰杆特别直,底气特别足,有什么了不起,他德拉科·马尔福也是有知己的。
望着忽然对自己眉开眼笑的表弟,海姆达尔虽然莫名,倒也没往心里去,更不知道德拉科那一波三折的心理变化,就奇怪表弟刚才还取笑自个儿来着,怎么突然喜上眉梢地灿烂起来了?
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赛中后,海姆达尔把身边的大长老忘了个一干二净。
世上本无烦恼事,只是庸人自扰之。
“那个守门员是你的男朋友?”朗格不甘寂寞的提问。
海姆达尔本来挺开心的,被大长老一搅合,心情一落千丈,干脆也不争当影帝了,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该查的都查过了吧?说不定克鲁姆家的祖宗八代都被挖出来了,还不止,关于他海姆达尔的肯定查的更多,马尔福家的,布莱克家的……
一家人处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太腻味了。
“口气这么冲啊。”大长老貌似根本不在意。
“您有话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别兜圈子了,头疼。”
“八月底我会给索尔杰尔举行一次生日宴,到时请务必赏光。”
海姆达尔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过没脑子一热马上答应下来。
“我考虑考虑。”
“我这么诚心的邀请你。”朗格别有深意。
海姆达尔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邀请别人时拿出诚心是应该的。”
那一副“表这么没见识好不好”的嫌弃模样又一次逗笑了朗格,忍俊不住的笑了半天。
海姆达尔顿时有种一拳打进棉花中的无力感,他都这么“讨人厌”了居然也没能激起这老头的逆反心理,还被不动声色地活了稀泥。
姜果真是老的辣!
海姆达尔撇撇嘴,“索尔杰尔少爷亲自来邀请我才能体现出他的诚心,又不是您过生日。”
“他不会出这个头的。”朗格说。
“我也不出头。”海姆达尔很快抓住他的话头。“我要回去和爸爸商量商量。”
“你不是很有主见吗?”
海姆达尔神情淡淡的:“别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
朗格但笑不语。
海姆达尔大叹,跟这大长老说话一刻都不能放松。
“里格,火神队下场了,我们要不要……”不等德拉科提醒完,海姆达尔一下子蹦起来。
“要!”
真恨不得抓着德拉科狠狠亲上一口,表弟的“见缝插针”实在太到位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这老头说“BYEBYE”!
表兄弟俩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观众席,把英明神武地朗格大长老一人撇下。
“我是不是还不够平易近人?”半晌后,大长老摸着下巴玩味地徐徐道。
没有人回答,四周早已人去座空。
朗格浑不在意,慢慢站起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出口走去。
***
几个端相机的记者匆匆忙忙自他们身旁擦肩而过,德拉科嘿嘿一笑,用手肘推了推表兄。
“看,肯定是去采访今天的胜利者的。”
海姆达尔表示我很淡定,眉眼却浸透了喜悦。
德拉科也不戳破,光捡好听的讲,“今天克鲁姆的表现很好,胜在稳健。”
海姆达尔觉得表弟客气了,今天威克多的表现可以用“毫无表现”来形容,跟他从前利落霸气的风格相比,今天的守门员一职实在平庸。
海姆达尔百分之百肯定,今天那三球绝对是威克多故意放水,为什么他敢这么笃定,因为对手实在太烂,比想象中还要不堪一击。或许男友赛前已经接过类似的命令,如果他一登场就让对手剃了光头,成绩确实亮眼,但有失稳妥。职业联赛不是只争朝夕的校际比赛,职业联赛讲究每个球员恪尽职守相辅相成,整支球队的水平要尽可能的均衡,以确保可持续发展……总而言之,就是要让自己在这一级别待得稳固,才能争取往更高的目标看齐。
主教练可能想打低调牌,毕竟他们招揽的新人知名度太高,眼下正是各方面关注的焦点所在。尽管那些招揽威克多失利的队伍事后表现得若无其事,保不准背地里就拿眼睛盯着火神队的一举一动,更有可能等着看笑话。主教练想把那些注意力模糊掉,等时间一长,新鲜感丧失,耐心丧失,那时候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巴斯泰托已经经不起波澜了,惟有徐徐图之才是万全之策。
守门的还是那位豆绿色巫师袍的工作人员,见到海姆达尔点了点头,直接挥手让他们通过。
海姆达尔赶紧道谢,德拉科却被糊弄住了,以为表兄已经开始经营自己的人脉了,不由得羡慕的嘀咕了两句。
海姆达尔很想解释,又觉得“人脉”一说不中亦不远,解释了反而显得他矫情,就笑了笑,没有多言。
他们没有靠近,而是在走廊上徘徊,巴斯泰托房门紧闭,一众记者都被拦在了外面。
不一会儿,房门大开,里面有人嚷了一句,记者们顿时争前恐后,呼啦啦全挤了进去。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一瞧,忍不住冲动,也摸了过去,离大门三步远朝里面望了又望。
只听见人声鼎沸,只看见白光闪烁。
火神队的每位成员都喜气洋洋的,主教练还是那副被人欠了五亿金加隆一般的不苟言笑。
德拉科看了频频咋舌,认为主教练一定很难相处,因为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他们的院长了。
海姆达尔把自己的总结告诉他,主教练可能就是一闷骚。
海姆达尔有时候真怕他会像范进一样乐极生悲——比如突然听闻火神队成了欧洲冠军或者积分榜总冠军,结果一口气缓不上来……毕竟闷骚的人平时缺乏疏通,容易“中风”。
两个人正滔滔不绝的讨论,门里突然冲出一人,大步流星地冲撞过来把德拉科带得趔趄不止,海姆达尔被他撞得东倒西歪,差点把后脑勺磕砖墙上。
海姆达尔狼狈地歪在墙前,刚站稳,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就兜头砸了过来,“不长眼睛啊!”
这话表面是冲着海姆达尔吼的,实际上把俩人都骂上了。
德拉科一下子就炸毛了,他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待遇,抢到表兄身前瞪眼回敬:“不长眼睛的是你吧!做贼还喊抓贼!真不要脸!”
那人气得脸都红了,浑身戾气暴涨,还把手威胁性的举了起来。
海姆达尔清楚的看见门里的记者们悄悄举起了相机。
德拉科一看居然还敢动手,刷地就把魔杖抽出来了。
德拉科这一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不管罪魁祸首还是那些记者,肾上腺素刷地就上去了。
罪魁祸首起初对魔杖颇有忌惮,但见到兄弟俩人单力薄不足畏惧,往前踏了一大步。
他身后的白光就像原子弹爆炸一样闪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就差配朵蘑菇云了。
罪魁祸首当场就傻住了。
威克多本来在里间换衣服,他的加盟热潮好不容易冷却下来,主教练故意不让他出风头,以免过早露了底牌,但是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以后发现情况不对劲,跑出来一看不得了,居然敢对着他的宝贝大呼小叫?!
威克多的脸当场就冷下来了,眼里更是夹了冰霜。
“如果他们冲撞了你,我带他们道歉。”听上去息事宁人,神情却恰恰相反。
威克多站位极佳——背对着记者,一众记者压根没看到他的狰狞。
罪魁祸首不是白痴,他已经被这个“新人”抢了饭碗,不能再给记者抓更多的把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走的还挺趾高气扬,刚才明明一下子就被威克多的气势给镇住了,脸变得煞白,这时候却不忘要做足面子。
记者们纷纷交头接耳,主教练不动声色地朝其中一位记者递了个眼色,那人点点头,故意带起告辞的话题,其他记者纷纷响应,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搬弄是非”了。
眨眼工夫,记者们哗啦啦全走光了。
这个时候海姆达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罪魁祸首就是对阵迈亚自由队时技术超烂的守门员——威克多并没有把走后门的事情告诉他。
主教练在面对威克多时十分冷淡,喜怒不形于色,表扬的话更是吝惜得不得了,谁都不愿意看到除自己以外的人被破格重视,再加上这个人又是个新人,主教练的不假辞色有助于稳定军心。
“小美男,又来接男朋友啊?”
火神队里会这么讲话的除了队长安吉拉不作他想。
她的高嗓门一扯出来,海姆达尔立刻接受到全队的目光洗礼,海姆达尔下意识地朝他们笑了笑,不少队员立刻回以微笑,大体来说气氛还比较和谐,当然,也有不拿正眼看人的。
对海姆达尔来说这些都是浮云,偷偷朝威克多竖起大拇指,以示对他今日表现的赞扬。
威克多莞尔一笑,手指头蠢蠢欲动起来,大庭广众之下他只好忍了。
“哎呀,我才发现!”
安吉拉突然跑到德拉科面前,德拉科被这高头大马的女人吓了一跳。
“又一个小美男!”安吉拉的双颊变成了粉红色,一会儿意.淫海姆达尔,一会儿又妄想德拉科……看上去很忙碌,嘴里还叨念着“科尔”……
德拉科脸都黑了,感觉像吞了苍蝇一样。
当天晚上,海姆达尔回到落月公馆以后把朗格的邀请透露给了父亲知晓,隆梅尔好像并不意外,而海姆达尔对他的不意外也已经不意外了。
隆梅尔沉吟片刻后道:“你想去吗?”
“我想趁这段时间把要说的话归纳一下,到时候跟他直接摊牌讲清楚。”海姆达尔对大长老的潜移默化感触颇深,他不想再和这位长老打交道了,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
隆梅尔点点头,谁知海姆达尔又目光闪闪地道,“爸爸,那帽子巫师叫什么名字?”
隆梅尔听了一怔。
海姆达尔却误会了,“不能说吗?”然后自说自话地点点头,貌似十分理解的样子,凑上去给父亲一个晚安吻,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面对房门的隆梅尔突地轻笑起来,笑声欢畅愉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