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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支敦士登没有留给希腊任何可乘之机,这场比赛以370:60的悬殊比分告终,列支敦士登的找球手在希腊找球手的脑袋后面摸到了金色飞贼,轻轻松松得如同儿戏一般。希腊的找球手直到比赛终结的哨声响起,两方人马骑着扫帚礼节性的绕场一周答谢观众,等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懵懵懂懂的跟着队员上上下下,茫然的离场。
这场比赛就……完了?
该名找球手在离场的那一刻眼睛忽然红了,他们的女队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希腊这方的气势和威望经过这一场大比分落败跌倒了谷底,观众席上一片死寂,今天他们是主场,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观众都是希腊本地的未成年巫师,他们满怀希冀的跑来为自己国家助威,结果带给他们的却是这么个惨烈结局,这让希腊的年轻一代情何以堪。
海姆达尔环顾四周,发现观众席上愁云惨淡,好多巫师都不愿意离去,今天的打击太过沉重了。
“他们还有机会。”威克多拉着海姆达尔站起来。“小组赛拼的是积分,输一场并不代表结束。”
“你说的当然轻松,德姆斯特朗连小组赛都不用比就确定出线了。”斯雷特酸溜溜的嘟囔。事实上这种变相的被认可方式欧洲的绝大部分学校都YY过,但目前为止只有德姆斯特朗把逆天般的脑补变成了现实。
威克多勾了勾嘴角,不予置评。
海姆达尔摇摇杯子,发现已经空了,就抬起眼不咸不淡的说:“你不服气?”
雪亮的目光叫人胆寒,斯雷特不堪承受,迅速别开脸。
温柔的笑意盈满了威克多的眼睛,他用力环住海姆达尔的肩膀,海姆达尔眼神一软,若无其事的低头吃巧克力豆。
气氛一时间僵硬起来,直到列支敦士登的队伍毫无预兆的走上观众席——引发的骚动打破了这份沉闷。
还未离去的希腊观众纷纷以复杂的目光打量胜利者们,猜测他们的来意。
列支敦士登的队长气定神闲的环视一圈,对周遭的不善眼神视而不见,游移的目光在威克多这边顿了一下,然后率众而来。
斯雷特站了起来,列支敦士登的队长在他面前停下,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打招呼:“斯雷特。”说着递出右手。
斯雷特伸手一握,瞬息间就分开了:“克劳斯。”
两位队长的相互问候虽然没有明显的火药味,却是冷淡之极。
克劳斯队长转眼看向威克多:“久仰大名,克鲁姆。”全然的不卑不亢,甚至有点盛气凌人。
海姆达尔从他身上看到了令人眼熟的“家族遗传”,之前在另一个克劳斯身上见识过。
克劳斯队长突然错眼看向海姆达尔,海姆达尔不动声色的往嘴里塞了个巧克力豆,克劳斯队长忽而勾起嘴角,笑容意味深长。
海姆达尔不快的皱了下眉头,克劳斯队长把目光挪了回去,重新投向了威克多:“去年没有比成太可惜了。”
威克多点头,淡淡的说:“事在人为。”
“说的很对!”克劳斯队长士气如虹,目光灼灼。“期待在赛场上与德姆斯特朗一较高下!”
好大的口气!斯雷特在心里冷笑。
威克多轻描淡写的指出:“这个不急,你们要先拿下小组赛。”
克劳斯队长脸色一变,眼神有些不善。讽刺他急于求成?克劳斯队长眯了下眼睛,看来这个克鲁姆并非传言那样温文随和好拿捏。
斯雷特暗爽于心,这个克劳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就该有个人让他清醒一下,欧罗巴公认的第一劲旅绝非坐井观天的列支敦士登。这位布斯巴顿的队长估计被上次的输球刺激的够呛,他现在可是在为同是敌人的德姆斯特朗摇旗呐喊,心态变化的如此之大居然毫无所觉到理所当然。
想来欧洲三巨头的名号背得久了,相互之间竟生出一些微妙的兄弟情谊,强劲的“外敌”到来时就会不假思索的为“自己人”撑腰。
或许克劳斯队长平日里甚少听到不顺心的话,表面敷衍了几句以后就带人离开了,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匆忙而失礼。斯雷特就像抓到了好不容易捏到手的小辫子好一通畅快淋漓的腹诽。
“我们走了。”威克多和海姆达尔相携离开。
斯雷特仍然沉浸于欢快的脑补中神游物外,最后由该队二把手找球手同志出面代替布斯巴顿众队员和二人道别。
***
克劳斯队长一进入列支敦士登的休息室,迎面就听见一句戏谑般的恭贺:“发挥的不错,没有落了咱们学校的脸面,恭喜你们赢下第一场。”
亚当·克劳斯坐在沙发上对他们拍手。
休息室内一团喜气洋洋,每个队员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这场比赛赢得轻松,而且分数拉得那么大,一想到那群面色如土的希腊人就觉得爽。
亚当和队员们闲聊了几句,众队员换好衣服一一离去,克劳斯队长脱掉赛服外套随手一丢,然后坐到亚当身旁慢条斯理的脱卸龙皮手套上的金属搭扣。
“我刚刚在看台上见到了威克多·克鲁姆,还有你惦记的那个小家伙。”
亚当讶异的说:“里格也来了?”
“他叫里格?”克劳斯队长点点头。“大概是跟着克鲁姆一块儿来视察敌情的。”
克劳斯队长对他的判断信心十足,经过今天的比赛,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它们列支敦士登公立魔法学校的实力。什么欧洲三大魔法学校,什么欧洲第一劲旅,没有他们列支敦士登的参与,那都是笑话!克劳斯队长在心里不屑的冷哼。
克劳斯队长瞥了亚当一眼,发现他目光深沉,似乎在考虑什么,克劳斯队长勾了勾嘴角:“我反正看不出那小子有什么值得你心心念念的,在我看来,除了他是隆梅尔·斯图鲁松的儿子以外,没有别的可取之处。长相还过得去,但是比他漂亮的男孩你也见过不少,喔,真要说优点的话眼神不错,就冲他那份收放自如的锐利气势,倒是可以额外加分。”
亚当就拧了下眉头:“你没有和里格接触过,不要妄下论断。”
“怎么没有接触过,刚刚才见过。”克劳斯队长甩掉手套,舒服的靠近沙发里。“我还是那句老话,一点都不值得。”
亚当没有做声。
克劳斯队长对他的消极抵抗已经习以为常,没有放在心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继承人什么都是假的!”
亚当还是不做声。
克劳斯队长拔开目光看向绘制在天花板上的古老纹饰,慢吞吞的说:“要做克劳斯家族的领头羊,你需要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孩子,而且必须是合法婚姻,这是前提,没有这些家主的位置就是空谈,咱们家奉行的传统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那金发小子不在乎这些,倒是可以另想办法。”
亚当艰难的开口:“里格要的也是婚姻。”就算他不在乎,他身边的人也不会答应,关于这一点亚当在开幕式上已经领教过了。
“我想也是。”克劳斯队长咕哝一声。“隆梅尔·斯图鲁松的儿子怎么会让别人随便玩玩。”
“我不是随便玩玩!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认为我动机不良?!”亚当烦躁的低吼。
克劳斯队长扬了扬眉毛,对他的突然爆发又惊又奇。
“我有个问题。”克劳斯队长说。
亚当瞪眼道:“讲!”
“你到底是求而不得的自尊心作祟所以不肯罢休呢,还是真的动了心思?我希望是前者,悬崖勒马起来比较轻松。”克劳斯队长试图劝他迷途知返。
亚当又不说话了,克劳斯队长见状,无奈的摊摊手。
“在现实面前什么情啊爱的都是幻象,它们根本经不起考验,就像正午时分的冰块,一经暴晒就化成水蒸发光了。”克劳斯队长面无表情的说。“我父亲当初为了和我母亲在一起义无反顾的抛弃了克劳斯家族的一切,财富、名誉、头衔、特权什么都不要了,结果怎么样,我还不是跟着父亲认祖归宗了。当初信誓旦旦要厮守一生的情侣现如今天各一方另寻新欢老死不相往来。我这个活生生的由爱生恨、追悔莫及的前车之鉴的产物摆在你眼前,难道对你起不到教育意义吗?”
说亚当不受触动那是假的,他口气不稳的说:“我的情况不一样……”底气不足的言论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对方还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克劳斯队长斩钉截铁的说:“都一样!”
***
回到学校以后,贝尔尼克召集队员开了一次研究大会。海姆达尔本想避嫌,他不是校队成员,就不去凑热闹了,结果男朋友不肯放人,硬是把他一块儿拎去了。真的是用拎的,归根结底海姆达尔溜得不够快。
等海姆达尔被“放”出来晚餐时间都快过去了,无奈之下就随校队一起去食堂吃饭。校队吃饭有特权,在德姆斯特朗,除了魁地奇校队以外,其他学生享受不到此等优待。校队吃饭可以不计时间,只要是校队成员进食堂就一定能吃到想吃的东西,厨房会专门为校队留份额,所以,尽管用餐时间不吻合,晚餐吃的还是不错的。
即便在饭桌上,队上的人仍在喋喋不休的争论魁地奇方面的事情,海姆达尔对他们的敬业态度表示由衷的敬佩。或许越强大就越较真,做习惯了老大,说什么都不肯退居第二。庆幸的是德姆斯特朗校队里的每一名成员都很清醒,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过是场面话,冠军岂能随随便便拱手让人,人前风光需要巨大的付出来铺垫。
吃完饭,海姆达尔说什么也不肯和男朋友绑在一起了,威克多这一回轻易放行,海姆达尔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不折腾一下自己克鲁姆先生就难受得慌。
海姆达尔习惯性的弯去了实验研究室,路上被几幅画像耽搁掉一些时间,这些消息灵通的画中人对他出校参观他校比赛尤为关注,海姆达尔只能简单明了的告诉他们自己心得体会,总之这些画像放他离去的时候脸部表情很平和,没有不快不满的意思。
海姆达尔大感做巫师的艰难,不仅要顾及活人的心理,连死人都要一并照顾到。难怪上辈子总听到有人说: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刚走进实验研究室,一个人突然跑上来抓住他的肩膀,呼天抢地的咋呼:“你总算回来了!”来人是神奇动物研究室的室长卢塞。
结果海姆达尔老半天不说话,卢塞室长莫名其妙的说:“不认识我了?我是卢塞啊!”发现海姆达尔的眼神有点直,卢塞担忧的嚷嚷起来。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长吟一声:“喔,是你啊卢塞,我还以为你退学了。”
卢塞室长听出了海姆达尔的调侃,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研究室有点事。”
这事估计挺大,开学以后海姆达尔就见过他一回,而且还是背影,不知道神奇动物研究室在研究什么新课题,每天大门紧闭神秘莫测的。要不是确信卢塞室长有去上课,海姆达尔真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海姆达尔笑道:“你终于出来见客了,研究已经告一段落了?最近在忙什么?培育火星人?”
前面还能听懂,火星人是什么?卢塞费解的瞪直了眼睛,新发现的神奇动物吗?卢塞很快放弃去琢磨这个不着边际的幻想,对海姆达尔眉飞色舞的说:“怎么样,要不要去见识见识我们研究室的最新成果?”
敢情他是来显摆的。海姆达尔决定接招:“行啊,那就让我这个凡夫俗子好好开开眼吧。”
海姆达尔随卢塞去了神奇动物研究室,该研究室依然门户紧闭不见外客,海姆达尔对他们的鬼祟行为愈发好奇了。
卢塞把海姆达尔领进了最里间,并让几个心腹站在门口,言行举止非常小心。
海姆达尔看他轻手轻脚的合上木门,就开玩笑的说:“到底是什么东西?难不成你们弄了一头龙?”
德姆斯特朗虽然校风开放,对所谓的特权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纵容,尽管如此它还是有底线的,并非一味的不加拘束。比如校园暴力就是首当其冲的一项。对学生饲养的动物种类也是有规定的,好比龙就是禁止饲养的,不管学生个人还是神奇动物研究室,校规标的很明确:想都不要想。照理说客迈拉兽如此危险的动物也该遭禁,但是客迈拉的卵比龙还要难弄,栖息地就是一个孤零零的小岛,产量极其有限,故而珍惜度极高,校规上反而略去了这种凶兽,海姆达尔算是运气好钻到了空子,要不然不管类还是不类,奶糖必须放弃。
没想到卢塞室长无比憧憬的说:“饲养一头活生生的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是让龙蛋砸死也心甘情愿。”
海姆达尔干巴巴的提醒:“请您珍惜生命。”
卢塞回过神来,抽出魔杖释放出荧光闪烁,然后转头吹熄了蜡烛,室内猛然间一片漆黑,魔杖顶端那一点幽幽白光照亮了脚下的方寸之地。
海姆达尔也抽出魔杖,释放了好几个白色光点到空中,卢塞瞪着那几个晃晃悠悠的白点半晌无语,它们释放出的光芒陡然照亮了半壁空间,卢塞就默默熄灭了荧光闪烁。
海姆达尔环顾四周,一切如初,不明所以的发问:“然后呢?”
卢塞精神一振,拉着他往前深入,二人来到一片窗帘前方,卢塞刷拉一声用力拉开了窗帘。
窗帘后面是一片黑色的墙壁,不对,不是墙壁,海姆达尔拿手摸了摸,凉滑细腻的手感,这是……玻璃?空中的荧光闪烁在海姆达尔的指挥下全部聚集到黑色墙壁前,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墙壁后方若隐若现,就当海姆达尔想仔细瞧清楚之时,一张白乎乎的脸跃然眼前,隔着一层玻璃墙与海姆达尔脸冲脸面对面,海姆达尔当即被骇得倒退一大步。
卢塞见状就闷笑起来。
海姆达尔面色发黑的扫了他一眼,然后转回目光定睛瞧去,接着心里一惊。
“开学到现在你就在忙这个?”海姆达尔看向卢塞。
卢塞得瑟的挺挺胸:“吓着你了吧。”卢塞室长对炫耀的结果相当满意。
散落的白色光点聚合成一支强力照明灯,照亮了海姆达尔身前的一大片玻璃墙,他可以看到墙壁后方是水的世界,泥沙、水草、小鱼一应俱全,与野外的生态环境并无二致。
而之前吓着自己的白乎乎的脸来自一条人鱼,没错,就是人鱼,神奇动物研究室饲养了一条人鱼。人鱼是禁养条例中的最后一项,也就是说卢塞他们违反了校规,这要是被发现是要吃处分的,搞不好会被退学。
看着卢塞放光的双眼,海姆达尔明白现在无论说什么他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