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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展露头角的机会,自己竟然没有名额,而裴胧月一个女流却能参加,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要知道这回他回家的借口,找的便是夫子举荐他去参加秋季狩猎,当初蓝氏和裴天城还以此为傲,非常高兴的到处炫耀呢。
结果这段时间也不知倒了什么霉运,先是他打死吏部员外郎家儿子的事被爆出来,吏部员外郎咄咄逼人,非要抓他去坐牢,害他只能躲在外头,有家不能回。
之后蓝氏为了保住他,彻底兜空了家底,才让吏部员外郎稍稍歇了火气,这个节骨眼上,裴天城不知从哪儿听到他在学堂为非作歹的事,不仅严厉的发作了他一通,还没收了他一半的例银。
如今他是既没银子逛青楼,也没脸面上学堂,整天无所事事的都要发霉了。
在他这么倒霉的时候,裴胧月倒好,天天有贵人相邀,不是去去这儿参加什么诗词会,就是去那儿为哪位贵人诊脉,要么就是别人送她赏赐了,整个人忙碌得整天不见人影,据说她还开了个什么百草堂,里头卖的美容霜膏可是日进斗金。
如今裴胧月和他们母子三人的待遇可是彻底颠倒了过来,从前她有多落魄,如今的她就有多风光,看着如流水般抬到府里的各种赏赐,蓝氏母子别提有多羡慕了。
他们没有医术,也没法在贵人面前露脸,所以面对这悬殊的待遇便是心又不爽也无可奈何。
可秋季狩猎这么好的机会,那是男子们发挥自己勇武勇气的最佳时机,他若什么都不知道,便也罢了,左右自己去不得,别人也不一定有资格去,让他在这府里做个闲散公子哥儿也挺好的。
可裴胧月竟然要去,她竟然可以去?凭什么是她去!
自己一个堂堂国子监高学府出来的学子,都被晾在家没资格参与的狩猎活动,裴胧月一个身无长处的弱质女流,她怎么就有机缘跻身真正的名流圈,这不是天大的不公平吗?
为着这份不平,裴仲祈特意到母亲蓝氏那里愤恨的编排了一通,把裴胧月说成既勾搭三皇子,又与慕容瑾暧昧,还和舞阳长公主府世子不清不楚的不堪之人。
蓝氏一向护犊子,听完这话霎时不乐意了,她也觉得裴胧月最近的风头太盛,彻底盖过了他们母子,这样下去,在这威远侯府里,哪还有他们母子三人说话的份?
蓝氏转眼就将这事状告到裴天城面前,愤愤不平的控诉:“侯爷,您也不管管,月儿一个未嫁的姑娘家,怎么能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呢?日后她是要做皇家儿媳的人,她这样不知检点,惹了殿下不高兴,婚事有变该如何是好。”
裴天城本来没觉得裴胧月凭自己本事得到的这张邀请帖有什么不对,如今听蓝氏说起俩,倒也担忧起二皇子会不会对此有看法。
二皇子与裴胧月这桩婚约,可万不敢出意外,裴天城还指着这桩婚事让自己飞黄腾达,让裴家发扬光大呢,他当然在意二皇子对裴胧月的态度。
但这帖子是三皇子为她求的,据说是以给贵人们看诊的名义,让她随性看护,如果为了二皇子的看法阻止她前往,岂不成了得罪三皇子?
裴天城为难的说:“二殿下如今对月儿青睐有加,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什么吧。”
“二皇子身为月儿的未婚夫,当然不会明着对月儿有看番,可月儿如今也太招摇了些,一点都不懂得避嫌,这种光明正大的场合,让二殿下亲自看着月儿与别人走这么近,您觉得合适吗?”
“是不大合适。”裴天城皱了皱眉:“但是你这样编排月儿,更不合适,你也说了,月儿未来是要做皇子妃的人,如今她和三殿下还没什么,你怎么能就说她与别人乱来呢?这要是被二殿下或者三殿下听到,咱们不是得罪人吗?”
“老爷!您怎么能这样误会妾身呢,妾身这么关注月儿,又不是故意与她过不去,还不是为了咱们侯府的声誉着想!”
蓝氏气恼道:“今时不同往日,二殿下明显对月儿愈发上心,万一月儿不知分寸做出什么有辱门楣的事,遭殃的可是咱们整个侯府!您不担心,我还要为舞儿留条后路呢。”
“月儿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如今的裴胧月,比谁都精明,就算她暗地里做了什么,明面上也会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绝不会让人抓到他的把柄。
裴天城的笃定让蓝氏愈发憎恨,什么时候裴胧月在他心里,已经如此值得信任了?
七拐八杠的都没能在激起裴天城对裴胧月的愤恨,蓝氏既挫败又嫉妒的同时,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如今月儿有没有乱来倒还是其次的,只要咱们愿意帮她掩盖,别人知道什么?现在的重点是,秋季狩猎如此重要,您不能让月儿一个人享了这份殊荣啊,祈儿才是咱们侯府未来的希望,您就不能多为他想想吗?”
“他?”若是从前,裴天城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现在,裴仲祈做出那么多令人心寒的事,他所表现的种种已经让他离继承人的位置越来越原,若将威远侯府的未来交到他手里,才真叫前途堪忧了!
而且蓝氏这副“他是侯府未来,你必须帮他”的理所应当,让裴天城觉得非常不舒服,裴仲祈是他唯一的儿子不错,可蓝氏也太理直气壮了些,难道就因为裴仲祈这“唯一”什么,侯府所有都得以他为先?
裴天城不觉皱了皱眉:“烂泥扶不上墙,若他当真自立自强,又何至于被国子监除名,如今还想要我帮他,月儿能去狩猎会那是她自己争取的机会,祈儿会干什么?书不好好读,却学人家喝酒打诨,连杀人都敢干,威远侯府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老爷!”蓝氏知道裴天城对儿子的意见很大,不得不服软:“您是祈儿的爹啊,祈儿在外头犯了糊涂,也算无人引导导致的,如果连您都放弃他,他又该怎么办呢?祈儿一向乖巧懂事,这回也不知受什么蛊惑犯下大错,您就不能看在他以往孝顺的份上饶他一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