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叶孤云悠然醒转,不需要任何动作,立刻便能感受到环着腰躺在自己怀中的那具丰盈的女体。
柔软、饱满、细腻、滑嫩......
好销魂。
然而......
女郎的面容却带着易见的疲倦,哪怕她此刻正阖着双眼沉沉睡去,显然昨晚那场过分的风雨让她饱受摧残不堪挞伐。叶孤云怜意大起,忍不住俯首往女郎额上轻轻印了一记,不想这一番动作却将女郎从睡梦中惊醒。
“抱歉,吵醒你了。”
安妮却压根没有在意其他,她只感受到男人重归清明的眼神和不再郁结的神色,霎时间,她的双眼明亮起来,脸上的疲倦全然消失无踪,她笑了,灿若玫瑰,惊喜地道:“老爷,你没事了?”
“傻瓜。”
叶孤云感动得无以复加,只想以一个紧实的拥抱来表达自己的感激和爱意,只是,才搂上,安妮的眉头便不自禁地蹙起,叶孤云甚至能捕捉到那一丝压抑不及的痛呼。
情知有异,叶孤云一把掀开了被子。
愣了......
女郎的手臂、胸脯、腰肢、臀儿、大腿......东一块西一块,随处可见大大小小轻重不一的被肆意揉捏所造成的红印乃至是淤青......
至于胯间的狼藉更是不必再提......
触目惊心......
不用想,这一切一定是自己的“杰作”。叶孤云都不敢想象昨晚的自己是如何过分——也许“过分”一词都还远远不足以形容其中万一。既疼惜,又愧疚,轻拥着女郎的手臂竟不住地颤抖起来。
“安妮.....谢谢......”
“完全不必说谢谢!我乐于如此!承受你的所有......”安妮浅笑着与男人对视,“因为,您说过,我们是您的女人......呜~~”
唇被封住了。
激吻。
深情,缠绵,直至双方都透不过气来。
喘着气,安妮惬意地蜷缩在男人怀中,陶醉的样子,像只得到满足的小猫,哪里还是平时的那位大气干练的女仆长?突然,吃吃一笑,仰起头,眨了眨眼,挑逗地道:“老爷,坏死了~!您是又想要了吗?”
她的手已按上了昂扬的小萨菲厄斯,还好不客气地捋了两下:“可我真的抵不住喽~!嘻嘻,要不我去帮你叫她们进来?”
“啊,不不......”叶孤云好不尴尬连忙否认。这反应,不是他想要的,但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时值清晨,怀里抱着个光溜溜的大美人,还一番痛吻,要是还无所冲动就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男人了。
“别闹了!还是先让我替你搽药吧!”
“但我却觉得必须先收拾好它~~!”
身上的安妮妩媚一笑,凝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一瞬不瞬,目光暧昧且挑逗,缓缓地,一路向下,来到胯间,轻巧地握住把柄,在男人的注视中,张开了那双诸女中最为丰润性感的唇——
嘶~~!
......
用过早饭,叶孤云神清气爽乃至脚步轻浮地走出了别墅——没法不脚步轻浮,安妮的双唇,妥妥的是一件大杀器......
咳咳,好啦好啦,浪够了,该收拾心情,重新投入到与幕后黑手的战斗之中!
嗯,是的!自当如此!
收起遐思,端正脸色,叶孤云一本正经地踏上了前路,然而,才走开几步,又不自觉地缓了下来。
前方路上,有人在守候。
看架势,不消说,守候的正是自己。
是沃卡尔。
看到了他的出现,冷硬的护卫队队长吁了口气,从背靠的道旁大树上挣起,站直身,默默地迎了上来。
“聊几句?”
“为什么不?”
边走边谈。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不懂得如何开口还是别的原因,相伴走出了好远,沃卡尔依然一脸严肃未发一言,于是叶孤云唯有主动展开话题。
“好吧,沃卡尔先生,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清早就在我家门外一直守候呢?呵,说实在的,你的守候让我不胜惶恐呐~!”
沃卡尔神色复杂地看了叶孤云一眼,扭过头,沉声道:“为什么不肯听从我的警告?”
叶孤云皱着眉,一脸困惑:“警告?什么警告?”
沃卡尔不由愤怒以对:“你竟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咳咳,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觉得我能想起来的,毕竟,我们之间的接触本来就只有那么几次,不是吗?”叶孤云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笑了笑,他便真的开始回忆起来,“莫不是......女人?我记得有一回你可是非常郑重的警告我说,务必小心身边的女人,那么,是谁?喔,好吧,我承认我的个人作风确实是有点......放浪,身边的女人太多了点......”
沃卡尔一脸铁青:“我的暗示已那般明显,睿智的你难道还能听不出来吗?”
叶孤云点了点头,淡笑道:“‘来历神秘,过分美丽’,指的是......午夜?”
沃卡尔重重一哼。
“看来就是了......不过,是谁不是谁,根本不重要......”叶孤云摇了摇头,“因为你的警告本来就不值得在意——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警告而去怀疑自己的女人?”他笑着看向对方,“你当你是谁?”
沃卡尔顿时气结:“我这是为了你好!”
叶孤云摆摆手:“还是那句话,你当你是谁?我不需要任何人莫名其妙的善意,我更讨厌有人打着善意的旗号试图干涉我的感情生活......哼!说得直白一点,我无法容忍别人对我和我的女人说三道四!”
沃卡尔心里咯噔一声,他并未因对方极不客气的言辞而愈加大怒,反倒是忽然冷静有所醒觉,他并非对叶孤云一无所知,他知道这家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感情对女人看得比性命还重!所以,自己的警告自开始时就错了,应该将话题全部摊开,而不该说一半留一半有所隐晦,一不留神便踩在了这家伙的敏感点上,徒惹反感抗拒,说实在的,没有翻脸,已是庆幸。
但是,自己真能将话题全部摊开吗?
不管怎样,现在都该做些转圜,至少要将意思清楚地表达。
抿了抿嘴,沃卡尔沉声说:“如果这个警告牵涉到新月城的安危呢?”
叶孤云冷然一哂:“所以,你的意思是,午夜是个危险人物,她会危害到新月城......好吧,告诉我,她的危险在哪里?她能怎样危害新月城?她为什么要危害新月城?”
沃卡尔一窒,不是回答不出来——事实上他完全可以愤怒地大吼:“那个女人已不止一次的伤害到新月城!那个女人就是此次阴谋的主使!那个女人,就是选民女士!”——而是犹豫着要不要回答,那是因为,回答之后,很可能就要把自己搭进去,白白地搭进去.....
譬如说,将不得不迎接这样的疑问:你为什么能知道这些?——该怎么解释?坦白自己就是个卑鄙无耻的背主叛徒?一直心怀异志,和敌对势力暗通款曲,为其提供情报和服务,还差点害了少主,偏偏此际良心发现?
噢!不!不行!万万不可!
绝不是爱惜自身!而是......自曝后笃定要失去信任的自己,所做出的警告,还可能得到正视吗?甚至,会不会把自己的自曝也当作是阴谋的一部分?
关于后一点,沃卡尔自己甚至也没法保证!谁知道那位睿智得可怕的选民女士究竟有没有将自己这枚反叛的棋子也纳入算计?
想想昨天和她的那番对话......
该死!该怎么办......
然则,类似的疑问马上便已到来,叶孤云紧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沃卡尔死力咬着自己的双唇,双颊不住抽搐,眼神一片挣扎,他恨自己,恨自己愚蠢,恨自己没有决断,他无比希望自己现在能够认准一条道路,哪怕它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