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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9 章

作者:金鹅字数:3100更新:2024-07-21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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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到了初二,梁堇劝荣姐外头赁个梳头的来,这房里没有梳头娘子,日后出门总是不方便,都言入乡随俗。

唐娘子家的席面置在了十三那日,到时,人都梳南髻,独荣姐一人梳北髻,多有不好。

荣姐听梁堇的劝,上回孙婆子教她请梳头娘子,是为取悦官人,她如今再梳南髻,却不是为此,而是为自个的前路,哪会不肯。

她道:“一姐,你为我赁个什麽样的梳头家来?”

“我想为姑娘去赁乔家酒铺后头姓范的婆子来,她专门与官娘子们梳头发,知晓什麽髻样体面。”梁堇道。

荣姐听闻是与官娘子们梳头的婆子,心里满意,又问她:“你可知我那两位妯娌,用的何人梳头?”

这梁堇还真知道,便说:“大娘子房里有专门的梳头娘子,姓周,杨娘子用的也是带来的陪房,听说很会梳头。

只张娘子,赁了外头的,也不是长赁,而是要出门了,就使人去她家唤她过来梳头,那人唤刘二娘,在外头颇有些名气。

东院的潘娘子,和小李娘子,俩人使一个梳头媳妇,也是外头赁来的,是长赁。”

房里的喜儿听了,不觉暗服了这个梁一姐,她不仅知晓去外头哪里请人来,也知江家各房的情况,不知胜了孙婆子多少……也胜了她。

“范婆子和我大嫂嫂使的刘二娘比较,如何?”

“自是不如那刘二娘,姑娘不知,这杭州的梳头娘子,分了几等,头等的是与马娘子她们梳头的。

一等的是与府公娘子们梳头,二等是与小官们梳,四等是与小吏,五等就沾不上当官的人家了,那刘二娘是一等靠下的人。

咱们要请的范婆子,是二等,常与司户司理的娘子们梳,价钱公道,人也好请,姑娘要是不想使,嫌她身段低,咱也能去请上头的梳头人。

只不过,请人来一趟,少则七八贯,多则几十贯,人才肯来。”

梳头的也看势,谁家相公在官场上权大,不给钱都来与家中女眷梳头,要是见你无势可言,你不多拿出些银钱来,是不肯去的。

荣姐吃了一惊,道:“恁贵的价钱,连我这样的,都使不起她们。这范婆子,咱要长赁她是何价,短赁又如何说?”

“长赁半年,赁金明面上要五十贯,还价二十人也肯来。她来了咱这,咱要管她吃住。

短赁便是像张娘子那样,不搁咱这住,也不吃喝咱的,什麽时候梳头去请了她来,一个月是二贯钱。”

“二贯钱,一年就是二十六贯。”荣姐见一年仅梳头就要用掉恁多钱,多为不舍,问梁堇可还有更贱些的。

梁堇道:“再贱些,唯恐人来了,姑娘嫌。”

“不嫌,你往二等里头,寻那最赖的,咱与她短赁。”荣姐昨日算了账,只觉花销大,孙婆子往汴梁置礼,竟用了她二十贯钱。

与一姐了四十贯办事钱,又赏了她几贯,与孙婆的钱算在一处,已有七八

十贯之多,想到这,她不由得叹气起来。

梁堇问她:“姑娘可是手中银钱不衬手,作何叹气呐?”

“我在叹我母亲只与了我一间生财的铺子,那铺子一年也就能得百贯之余,日子一长,难免入不敷出。

旁人瞧我嫁妆怪是那个样儿,可都是死物,手里的银钱总有花销完的一日,难不成到那个时候,我要典卖嫁妆不成?”

梁堇见荣姐愁钱,忽地一激灵,她也愁钱,这不正是个机会?要是她能劝动荣姐在外头弄下营生,到时她也能为自己挣下一笔银钱。

可此时房里有喜儿,梁堇只得把心思先压了下去,等它日房里只有她与荣姐的时候,她再劝她。

荣姐的嫁妆,除去死物外,只有泉州老家的十几亩薄田,一处老宅,这都是江家所出,再有就是冯氏给她的那间铺子。

梁堇下晌,便去外头与她找梳头人去了,找了两日,找到一位吕媳妇,一个月赁金只要两贯钱,她把人领了回来,荣姐瞧了见人长脸干净长相,便试她梳头。

那吕媳妇道:“一姐,你家可有水教我洗洗手。”

梁堇与她端来了半盆水,那媳妇言说在外头洗,又要了澡豆搓手,房里的春桃掀了帘儿一角,教荣姐往外看。

荣姐看了,在心里直夸一姐会挑人,有本事。

须臾,那媳妇洗罢手,提着自个梳头的物什,来房里与荣姐梳了一顶高髻,唤月里红,一顶罗髻,唤官儿髻,俱是南地官娘子们常梳的两种髻样。

“姑娘衬梳官儿髻,显得人秀美。”春桃夸道,荣姐瞅了瞅黄铜镜儿,问梁堇,梁堇也说好。荣姐就赁下了她,教梁堇去与她签赁契。

那媳妇签了赁契,梁堇与她道:“不好日日去请你来,你别家也有活计,但也不能耽误了我家的活。

你平日里早一会晚一会,不妨什麽,只我与你说的日子,不能来迟了。”

媳妇道:“奴家记下了,不敢耽误贵家的事,日后都早早来。”

梁堇给了她赁金,送她到江家角门。守门的是个方脸婆子,她道:“妈妈,她是俺娘子请的梳头人,以后来咱家,还请你行个方便。”

说罢,与了她两把钱,那婆子收了钱,自是应下。

再说方才,梁堇领着这媳妇来回都是打院里过的,教针线房的秋葵给瞧见了,她来到水房与自个的姐姐说。

“那个梳头媳妇,姐儿别是要赁下她。”

坠儿听了妹妹的话,来到后罩房寻严嫂子:“你瞧瞧,正房里有事,姐儿就把我使唤到水房擦澡盆,防我防的哪有这样的。

你少不了要提心,即使她这回不赁,下回也要赁,她要是赁了人来,嫂子你如何自处?”

严嫂子道:“她要是赁了人,我就收拾包袱回家里去。”说罢,坐在坠儿床上,红了眼儿。

“你何必犯这脾气,冯娘子把你给了她,那你就是她的人了,先不说相公作官的地方,离这有千里之远,回都不好回。

你回去后,冯娘子问你,你咋说,难道说你与她吃了气,她不用你,另赁了外头人用?”

坠儿捏着天蓝色的手帕,走到桌前,提起水壶,与严嫂子倒了一盏茶水,又走到面前,递与她。

严嫂子接了,道:“我也悔了那日,不仅得罪了她,还得罪了梁一姐,我想找人在房里为我说和说和,好教我再回去。”

“你托我是不成,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在房里不得脸……你不如去寻喜儿。”

“我正有此念。”严嫂子与喜儿有交情,在房里的时候,俩人多亲近。她去外头买了两对纱罗头花,又买了两盒蜜饯,一包果子,等喜儿晚间下值的时候,与她送到了房里。

喜儿见她来,请她坐下,道:“大嫂子来可是有事?”

“喜儿,嫂子有一事想托你,你也知嫂子与姐儿在房里拌了嘴,是嫂子的不该,今儿嫂子想回去,你能在房里替嫂子说和说和吗?”

“大嫂子,你有这心,咋不早说,哎呀呀,你迟了一步。”喜儿直跺脚。

严嫂子忙问她:“为何言迟了一步……”她面色一急:“莫不是姐儿赁下了人?”

喜儿点了点头,说道:“赁的就是今儿白日来房的那个媳妇。”

严嫂子闻言,好似寒冬腊月里吃冰:“这可如何是好,她赁了人,嫂子我岂不是没了用处,只把我扔在一旁不搭理了。”

说着,抹了眼泪,肚儿里的肠都悔青了。

喜儿劝道:“大嫂子你甭哭,假使没有那日的事,姐儿也要赁人。你又不会梳南髻,是一姐劝她赁个梳南髻的人来。

左右都不碍你,你在房里也挡不住。”

“原来是她劝的,我就知晓,我得罪了她,她咋会教我好过。姐儿要是实在想梳南髻,我也能去学……”

严嫂子是个固执的人,当时孙婆教她去学南髻,她还与她吵了一架。此时见荣姐真赁了人来,又怕自个在正房没了地位。

喜儿道:“大嫂子不是别人,等哪日姐儿高兴,我替大嫂子说几句话……大嫂子要是能舍得下脸,不如去托梁一姐更实在。”

“我得罪了她,怎好去求她。”

“如今在房里,姑娘最爱她,她在姑娘跟前说一句话,顶我说十句,端看大嫂子肯不肯舍脸了。”

喜儿又道:“你央我,我只有二成的把握能教大嫂子你回去。但你央她,央的她出了气,实意替你说话,你有九成的把握。”

严嫂子有些不信:“好妹子,你恁夸大她干甚,她个嫩瓜,又没作过细活,荣姐肯恁听她的?”

“大嫂子别不信,你要是信我,就去求她。”

严嫂子想与喜儿打听梁一姐的事,喜儿一张嘴,吃的紧,不肯说。她只得作罢,怏怏地回了房。

春桃与喜儿,坠儿一间房,下值的时候,坠儿替严嫂子拖住了春桃,只拦着春桃在房里说话。直到春桃不耐了性儿,才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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