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正伏在卞春舟新做的软和小枕头上睡觉,主打的就是一个外面纷纷扰扰、它睡得香香甜甜,甚至一日之中少有醒着的时候,像是以前睡得太少,现在要一口气补回来一样。
“诶,也就只有它这个年纪,现在还能睡得着了。”卞春舟语气里不无羡慕道,“等我们历练回山,我也要睡上三天三夜!”
闻叙不由笑着开口:“就怕你刚睡完一夜,陈最就会提刀找你了。”
卞春舟:……卷王滚呐,哦,差点儿忘了闻叙叙也是卷王了。
“你说他这么拼命图什么?他也没那么在乎身外名声,怎么就不能按部就班、安安稳稳地修行呢?”
“或许……这就是他的按部就班呢?”
卞真人陷入了沉默:……你们卷王的思维果然都是同步了,交了两个卷王朋友的我,只能舍命陪君子这样子了。
当然了,卞春舟也就是日常口头抱怨两句,该修炼的时候他绝不会含糊,就像景元城的水患任务,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他们二个金丹能够搞定的任务,但除了传讯回宗门更新任务的真实信息外,他从来没有过打退堂鼓。
人嘛,不逼一逼自己,怎么会信邪呢,对吧?
“也不知道宗门收到我们的传讯了吗?”卞春舟支着脑袋看着小兽一起一伏的肚皮,整个人都被治愈了不少,“景元城距离雍璐山有些太远了,感觉非常得……鞭长莫及啊,说起来,距离景元城最近的五大宗门,苦渡寺和合和宗应该差不多吧?”
闻叙对修仙界的地图非常熟稔:“苦渡寺更近一些,但相去不远。”
“你说,景元城的水患这么异常,连我们雍璐山开元峰上都有任务,合和宗作为天下第一大宗门,这里又离得挺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苦渡寺还有个不释呢,虽然感觉这个家伙私心很重,但至少苦渡寺是来人了。
闻叙却说:“其实,我已经去过合和宗的驻点拜访了。”
“诶?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路过看到合和宗的标志,就进去拜访了一下。”
“有什么发现?”
“发现联系不上外界了,算不算?”
卞春舟缓缓裂开:啊哈?这么重要的事情,闻叙叙你居然憋了这么久才说出来?
“不是,那我们发的传讯符……”
闻叙点头:“很有可能也没有及时送达回山,换句话说,现在的景元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岛。”这里距离雍璐山还是太远了,春舟做的传讯符信号塔远没有覆盖到这种程度,如果是白固城的距离,倒是还能期待两分奇迹的发生。
“……这是合和宗的弟子说的?”
是也不是吧,当日他去拜访,亮明了身份,合和宗的弟子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慢待,闻叙干脆就开门见山提及水患的问题,那名弟子就说早已传讯回宗门、却不知宗门为何全无音讯,闻叙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测。
“那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
急?既然他们没说,你怎么如此肯定?”
闻叙心想,其实没说出来是因为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也因为说出来可能会影响春舟的心态,至于陈最的心态,闻叙从不担心。
“你忘了吗?我有玉瓶小秘境。”
卞春舟头顶冒出了两个小问号:“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过吗?”闻叙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当时因为君神尊的到来,他的小秘境很快就被“借走”了,直到他结丹成功,才由师尊交还给他,他还以为玉瓶小秘境与昭霞陛下之间的联系会被斩断,却没想到依旧保留着。
卞春舟幽幽开口:“……没有呢,诶,儿大不由娘啊,你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正常点。”
卞真人一秒收功:“所以,你联系上昭霞陛下了?”
闻叙心想,他什么修为档次啊,若不是昭霞陛下主动找他,估计就算是发上十万八万条传讯也是没用的。
“你怎么不说话?”
“我只是在想一些委婉的措辞。”闻叙清了清喉咙,还是照实说,“昭霞前辈是找我写话本参谋,这个头,是你引起的,春舟。”
……怎么还一脸“我得负责”的表情了?
“清汤大老爷,冤枉啊!我可没有带坏昭霞陛下啊,他怎么还要写话本?”等听完闻叙叙说的来龙去脉,卞春舟默默收回了自己刚才的喊冤,“哈,昭霞陛下迷弟的胜负欲还挺强烈,所以你还兼职给人润笔话本?”
……就还挺不容易的哈。
“所以,你经由昭霞陛下的手,将消息传出去了?”
闻叙点了点头:“但不一定能传回雍璐山,君神尊现下情况特殊,她不一定会联系师尊。”
“……那倒是,谁能想到呢。”八岁、哦不是九岁女童竟是修仙界合体第一人?这就是说出去,也没一个人信的。
不过既然消息能传出去,那问题就不大了,他们不行,总有厉害的大佬来兜底,卞春舟的心态一下子就平稳了下来:“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气死他们,嘿嘿!”
“哦对了,那你有没有问问景元城从前到底是不是某位神修大佬的鱼塘啊?”
闻叙摇头:“没来得及问。”时间仓促,他最多也就是将消息告诉昭霞陛下,至于景元城的从前,相信外面的人绝对比他们知情更多。
如果外面的人能够及时抵达,将水患的前因后果查清楚,那么他们的宗门任务也就完成了,如果不行,他身上有师尊送的玉简,保命起码不成问题。
**
二人在城中已经呆了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除了白日治水之外,陈最负责跳河寻找水中的异常,而闻叙和卞春舟在城中寻找有可能残存的神庙遗址。
闻叙原本以为,他们会一无所获,但没想到的是——
“你说,水下可能有神庙的遗址?”
陈最点了点头:“而且景元城所有的水系都是互通的,碎玉江在下游,下游水位并不是很高,但
为了印证我的猜测,我还跳了碎玉江在内的下游七条大河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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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却摇了摇头:“不是具体的河,而是所有发了水患的河域。”
“啊哈?”
“有谁规定,神庙就一定得是座专门修建的房子的?”
闻叙&卞春舟:……好有道理,根本没办法反驳,果然眼界决定世界。
“你说得对,是我们着相了,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水下如此森冷,或许是因为‘神庙倾覆’,不再欢迎信众到访?”
二人正在头脑风暴,门外却响起了张霖的敲门声。
“什么事?”
“城主府的人来了,说请二位师叔过府一叙。”
来了,闻叙心想,那位言小城主虽然年纪很轻,城府却很是深沉,当日拜托他们处理水患,显然用意不止于此,现在见他们奔波半月一无所获,估计是急着来给他们送线索了。
“你跟他们说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去。”
二人很快到了城主府,这里与半月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空气中的水汽依旧很重,重得像是走进了什么沼泽深渊之地一般。
“拜见城主。”
“二位雍璐山的真人,不必多礼,实不相瞒,此次本城主请二位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突然这么直接吗?卞春舟脸上露出讶异,不过等他听完城主接下来的话,他脸上的讶异已经掩都掩饰不住了。
就,这么刺激的吗?
“你们应当认识苦渡寺的那位不释佛修吧?早知道你们认识,当时我就不那么遮遮掩掩了,二位觉得,我与他眉眼间是否有些相似?”
卞春舟心想,我这人轻易不会让话题掉地上,但……这你让我怎么接?
好在,他没接,闻叙叙接了:“确实,城主你这么一说,倒真有几分相似。”
卞春舟:……不知道的,谁能猜到你是脸盲啊。
“实不相瞒,不释俗家姓言,他本是言家人,只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拜入苦渡寺,也对城主府有着极深的误解,我请二位前来,是想请二位代当说客,请他过府解开误会?”
闻叙:……要不你和不释打一架,谁赢了,我就相信谁的说辞。
“原来如此,竟还有此等渊源?”这位城主似乎笃定了不释谜语人的个性,吃准了他们二人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那他怎么好让人失望呢,“只是我们与他并非同宗同门,交情实在也没那么好,不释为人看似亲和,却极难亲近,恐怕是要有负城主请托了。”
“诶,我也知道此事是为难二位了,只是……这是曾祖临死前的遗愿,我知道他现在就在城中,这误会若是再不解开,怕是再也来不及了。”
“可以。”
卞春舟直接惊得看向闻叙叙,心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但是就凭容貌相似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我们。”闻叙忽然变得精明起来,“言城主,我们五大宗门弟子向来是同气连枝,什么天大的误会,竟叫他有家门而不入?不妨先说与我们听听吧。”
这其实就是拒绝的意思,却没想到这位城主为人如此爽狂:“好,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说给你们听。”
……看来是早就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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