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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与你有仇,你竟——”蓝桥没想到,此子竟如此凶厉,话都未说两句竟直接提剑杀了过来,那剑势如虹,虽不带半分法力,却是说不出的锋芒毕露。
他若不躲,必然重伤,蓝桥不傻,自然还是要命的。
“这位国师,我可是天生坏种,出手难道还需要跟你讲理不成?”
闻叙很少有出剑如此咄咄逼人,或者说是逼迫、困杀、戏弄为主,分明是方寸之地内展开的斗杀,蓝桥却有种与天争斗的困苦羸弱之感。
大盛境内,并不只有他们一门修道之人,但只有他们凭借秘术占据了龙脉之力,哪怕皇帝的胃口越来越大,但只要秘术一日捏在手中,他们一门就不会从高台上坠落下来。
蓝桥自小就被师父带在身边,什么样的少年英才没见过,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能有对敌之力,却没想到——
竟走不过十招,甚至这十招或许还有对方的戏耍之意。
他心中仓皇,终于有种自己坐井观天的无力感。
凡人境便是“井”,那高耸于云端的修仙界就是“天”,他原以为修仙界的仙长再厉害也不过尔尔,却没想到——
丹田内剧烈的疼痛让蓝桥忍不住尖叫出声,但他的声音哪里盖得过陆皇后的惊恐啊,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在她心里如同天地般强大的国师就在眨眼间折在了这个孽子的手中。
太恐怖了,此子果然天生坏种!当初她就不应该将他生下来!
“你……杀了国师?”
闻叙收回长剑,这剑当然不是折风,是他在一个打铁铺里随便买的,因陈最买得实在太多,这把剑算是添头,或许蓝桥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这样一把剑废掉了一身的修为。
“现在皇后娘娘知道,我对您有多么手下留情了吧。”
陆皇后:……
闻叙说着,甩了甩剑上的血迹,这血是捅穿国师丹田时沾到剑上的,鲜红的,滚烫的,一点儿不像是黑心肝之人的鲜血。
丹田被废,对于修士来说是比死还要痛苦的刑罚,闻叙并未直接杀了蓝桥,但失去了修为的蓝桥,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甚至看着更加苍老一些。
“国师,看来你的反噬开始了。”
蓝桥闻言仓皇地伸手,却只看到自己手上的苍老鸡皮,这一瞬的惊恐甚至远超刚才丹田破裂时的疼痛。
他变成了一个庸俗的凡人,他再也不可能是大盛朝呼风唤雨的国师了。
蓝桥使劲召唤法力,指尖却无半丝动静,他气得勃然大骂,中气十足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腹部中了一剑的样子,他这副样子,自是吓得陆皇后尖叫后退,但他已经顾不上旁人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不是帝星转世吗?你可知道我与大盛朝国运——”
帝星转世?!
一直尖叫后退的陆皇后立刻就不后退了,她直接恶狠狠地扑了过来:“你说什么帝星转世?他不是天生坏种吗?你说啊
!玉檀他骗我?他骗我?他竟然敢骗我!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闻叙扭头,对上两位朋友瞪圆的眼睛,好吧,这事儿他好像确实从未提起过。
卞春舟:……啊这,更新一下资料库,我起先以为自己救了一个美强惨小可怜,后来美强惨摇身一变成了天赋卓绝的小师叔祖,再后来到了凡人境知道好友是名副其实的美强惨皇子,但现在——
不愧是闻叙叙,绝对是天命男主没跑了,卞春舟使劲竖起两个大拇指,好家伙,我居然真的混上了主角团,值了值了。
至于陈最,他只是担忧闻叙的帝皇命格会不会影响修行,唔,就这么多,毕竟为皇者不能入修行,这是铁律,不管是在凡人境还是修仙界,都是如此。
所以,凡人境的帝皇在搞什么?完全想不通。
别说陈最想不通了,就是陆皇后也根本想不通,这可是帝星转世啊,如果她没有丢弃他,那她还忧愁什么,无怪如今的太子如此不中用,原来是弄错人了!
“你们赔我的麟儿!本来不该是这样的!本来不该是这样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蓝桥失去了法力,此刻被陆皇后猛扑几下,那丹田上的剑伤就更严重了,血流了一地,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闻叙“好心”,将两人分开,顺手解开了陆皇后的易容术,其实就算不解开,基础易容丹的时效也就是一日夜。
“国师,请吧。”
多亏陆皇后闹了这一遭,蓝桥的头脑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的反噬已经开始了,那么……陛下那边,他也无需过多遮掩。
他与师父都太过傲慢了,傲慢到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命星,但事实上……此子果然远胜太子殿下,陛下的打算,终究是要落空的。
蓝桥想到这里,心里竟有了几分快.慰。
偏殿的门敞开,外面的人低垂着眉眼,不敢去看国师的尊荣,只见到国师的衣摆便立刻行礼,却没想到话还未开口,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保护国师的护卫自然是铁甲卫最好的高手,他们是唯一可以持剑入皇宫的人,此刻闻到血腥味,无论是太子出事还是国师出事,都不是他们担待得起的。
“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还请您速速放开国师!”
闻叙没想到,这几个眼力劲不行的,居然将他错认成了太子,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带路帝乾宫,多说一句,我便杀了他。”
铁甲卫自然不可能就此听话,但卞春舟和陈最又不是死的,这宫里能带路的人多的是,没有铁甲卫,还有陆皇后。
没有陆皇后,也还有其他人。
帝乾宫就是皇帝寝宫起居所在,如今天色将昏,皇帝当然就在帝乾宫中。
皇宫的守备自然森严无比,但怎么说呢,陈最是真的能打,闻叙觉得,如果自己真要造反,仅陈最一人,他大概就能直接改天换日、明日登基。
“……闻叙叙,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卞春舟此时还在帝皇命格的震撼余韵之中无法
()自拔。
闻叙:“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命格其实就是说着比较好听而已?”
“这样的吗?”卞春舟想了想,“也对哦,帝皇是不是跟修行犯冲来着?这么一想,闻叙叙你妥妥天道亲生子,绝对是!”
巧了,蓝桥也这么觉得,要不然帝星命格怎么还能入道了,这简直就是王八不讲理,硬来!当然他也问出口了:“你究竟是如何入道的?”
巧了,关于这个问题,闻叙本人也不是很清楚,哪怕他如今已经金丹修为,依旧记不起来到底是哪一时刻幸运眷顾了他。
好在,他根本没打算回答蓝老头的问题。
卞春舟看着一身血刺哗啦的老头国师气得又吐了一口鲜血,十分怀疑这老家伙下一刻可能就要气绝身亡,毕竟看着实在是一副进气少出气也少的模样了。
好在,坚持到帝乾宫的气还是有的。
陆皇后身为中宫之主,实则从未来过这帝乾宫,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帝乾宫却依旧大门紧闭,守在宫外的宫人跪了一地,似乎是在用人命围堵成一座城防之墙。
闻叙可不惯这个,手中利刃直接飞夺而出,谁能想到脆弱的剑柄居然直接将沉重的殿门整个击碎,盛大的晚风直接随着碎屑裹携进了庄严肃穆、檀香阵阵的大殿之中。
出乎意料的,帝乾宫内并不豪奢,甚至称得上简朴,这里完全不像是一个帝皇之所,更像是关押获罪妃子的冷宫。
冬日苦寒的天,帝乾宫里居然是冰凉一片,连一丝暖意都没有,无怪外头的宫人穿得那么多了,合着是这宫殿的主人都没住上暖殿。
宫中的消息自来是传得最快的,更何况还是皇帝的耳目,哪怕一开始国师遇险的事情没有传过来,但他们一路打穿过来,也足够这位天下之主知道了。
只是闻叙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之从容,难道真觉得他不会弑君弑父吗?
“国师,请吧。”
又是这四个字,蓝桥不敢不动,或者说今日之后,或许他是死是活都不好说了,果然是反噬,哪怕搬出皇宫,也是逃不过的。
殿内极冷,蓝桥如今已经没有法力护身,此刻冷得直接瑟缩,皇后也不遑多让,可惜此刻殿内的主角,并非他俩。
闻叙第一次直面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绝情的帝皇。
不过哪怕是亲生父亲的脸,他也丝毫记不住半分,至少在他这双眼睛面前,众生相是绝对平等的。
“国师,你看着终于是比朕显老了。”
皇帝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感叹,但如果仔细去听,还能听到几分调侃,可见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如外界所言,皇帝不喜国师,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容忍。
蓝桥看了一眼闻叙,却是根本不敢说话。
皇帝见了,这才将视线落到殿内绝对的中心人物闻叙身上,平心而论,此子与太子不愧是孪生兄弟,生得确实极为相像:“你想要什么?”
闻叙想要什么?这个问题,他入京之后,陆家的老头问过她,陆皇后也问过他,太子也开过口,就连春舟和陈最私底下也探过他的口风,可他到底要什么呢?
闻叙抬头:“不是我要什么,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