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靖琪、江景同才不管朱七掺不掺和,直接让人把朱三叫了过来,说明这生意他们要了。
如果不是看在宴和安,以及朱七是他同窗的面子上,江景同估计都想让朱家退出了。
于是这喜饼的生意,就变成了江景同、余靖琪、宴和安三人与朱家合作。
他们三个人都是读书人,自然不可能用自己的名义,而是按照惯例,用的是下人的名义。
因为主意是朱家出的,食材和配方也是朱家的,宴和安做主,他们三个一人占两成,剩下四成朱家占三成,还有一成让朱七“孝敬”给先生徐老。
宴和安这样说的时候,江景同看了他一眼。
宴和安察觉到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了一个微笑。
江景同收回了眼神。
至此,他再一次确定,这个朱顺德在宴和安心里,地位极高。
若是换了一般人,不占你便宜就不错了,还会替你考虑得这么周全?
朱七一个乡下学子,抢了人人都想要的徐老的“关门弟子”的位置,还能够在贵族出没的普寿州学站稳脚跟,绝对是这个宴和安的功劳。
同进同出,上下课都一起,平时出门交际,也会带着朱七,如此“保护”周全,别人就算想打朱七的主意,也得有下手的机会。
或许徐老地位颇高,但是他毕竟是“长辈”,不能事事出面,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朱七。
就像上回,江景同不就趁着举行拜师礼的空当,“教训”了朱七一回?
不过,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与朱七的“后续”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嘴上没说,但他肯同朱七往来,也算是从行为上摆明,这人他罩了。
从另一种程度上,他也算是“护”了朱七一回。
毕竟,连他江景同都不动这个乡下小子了,哪个胆子肥了,敢随便动手?
朱七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拐拐,他到是挺高兴大家一起跟他家“做生意”的,大家越乐意就越说明他娘有本事,大家都认可。
只是等到了朱三面前,他又有些担忧了起来:“三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来只是让宴和安帮忙参谋一下,结果参谋参谋着就被“分”出去了六成的利益,他有些担心会挨骂。
“如果娘要骂你,你就说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计划书,让别人给抢了去。”他低着头,诚恳道歉。
然而,朱三会怪他吗?
自然不会,他巴不得多一些大家族子弟参与这些事情,只有参与的人越多了,他们家才越不怕被人打压了,这生意也才会越做越顺畅。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宴和安会考虑得这么周全,还让留了一份让朱七“孝敬”给徐老。
朱三稍微一思量就懂了,徐老是朱七的“先生”,孝敬这一份除了是向先生打声招呼,告诉学生家里在做这件事情外,同时也是向先生表明“孝心”。
只有学生什么时候都想着先生,先生才会有什么事情也会想着你这个学生。
他摸了摸朱七的头,说道:“放心吧,娘不会骂你,也不会骂我,反而会很高兴。”
朱七听到三哥这样说,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
望着朱七疑惑的神情,朱三继续说道:“既然娘让你把东西给和安,其实也是有让和安合伙的意思,否则就不会拿过来了。”
“可是现在,不只和安合作了,还有其他人……”
“既然和安同意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没问题。有的时候,多一个朋友也不见得是坏事,何况江公子、余公子,本来就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朱七眨了眨眼睛,想要跟他三哥解释,他余靖琪确实算朋友,但是江景同还不是吧,那家伙整天冷冰冰的,看着就很可怕。
还有啊,上回他打了他的事情,他三哥不记得了?
就像朱三想的一样,叶瑜然在寄出东西的时候,确实有让宴和安合伙的意思。只是她没想到,宴和安居然不仅帮她拉了两个“合伙伙伴”,还帮她找了一个靠山。
台子是搭起来了,可是半成品食材怎么办?
她跟他们合作,可想过要把配方全部交给他们,既然不想要交配方,又想跟他们合作,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给他们半成品,让他们再找人加工一些。
这种办法,除了保证配方不泄露外,同时也能确保喜饼的“保鲜”问题。
没办法,做好的喜饼摆放时间并不是很长,再加上这个时代没有冰箱或冰袋之类的东西,它就更加不适合长途运输了。
所以叶瑜然需要先将制作喜饼的材料准备好,制成半成品,然后再运出去,让宴和安他们自己找人再加工。
即使只是一个半成品,那也是需要人工与时间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考虑让闻人山帮忙搭一条线的原因。
只不过,在这里分的利就不是她与宴和安他们分的“利”了,而是这个半成品的“利润”。
看似分了不少出去,其实大头还是在她这里。
“奶,奶,七叔他们回来了!”
随着大宝、二宝一声惊喜的欢呼声,朱三、朱七夹带着一身微凉,在过年前赶回了家里。
已是几个月未见,朱七明显又长高了一些,他开心地站在叶瑜然面前:“娘,我回来了!”
那裂开嘴的样子,依旧那么傻气。
叶瑜然也忍不住跟着露出了笑容:“回来就好,我们这几天才在念叨着,你们该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就要过年了。”
“本来可以早点回来的,可是喜饼的事情还没安排好,我跟三哥又等了几天。”朱七老实地说道,“娘,我们把上个月的账本带回来了,和安说,这是提前给你的拜看礼。”
说着,他就迫不及待的翻了自己的书箱,将账本递给了叶瑜然。
“娘,你快看,我们赚了好多钱。”
“什么我们赚了好多钱?是娘赚了好多钱,这事可没你们兄弟几个的事……”叶瑜然接过来,笑着说了他一句。
朱七裂着嘴改口:“是是是,是娘赚的钱,跟我们几兄弟没关系。我是读书人,不做生意。”
“要记死了,连说梦话都要这样说。”叶瑜然还瞥向了家里的其他几个,“所有人都统一口径,一个都不能说错。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谁说错了,那就是给家里招祸。要招祸,那还不如穷着,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