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脚下油门踩到底，鸭舌帽下的眼睛，如吞噬万物的深渊，冷冷看着前方的路。
他似乎真的打算，带着季明戈同归于尽。
最后……
车子停下。
季明戈长长松口气：“哎哟，简直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今天真的交代在这里了，我今天到底是什么运气，竟然叫了你这样一个代驾，算我倒霉。”
他推开车门下车。
两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季明戈随手掏出一叠红色钞票塞给，代驾。
“今天我自认倒霉，我谢谢你，今天留我一命，这钱你拿好。”
说完从代驾手中抢走自己的车钥匙。
走了两步，季明戈好像想起什么。
他停下来，转身看着身后站着没动的人。
“哦，对了，小子，你该不会真的跑去找我那个朋友，跟她说，我准备对她下手吧？”
“我要是你，聪明一点，我就不会过去。”
季明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没找到火。
索性，将烟咬在唇齿间。
他此刻一改白天公司精英的模样，。
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
“何况，就算是没有我，难道就没别人了吗？她男朋友已经死了，她还年轻，总不可能未来那么漫长的时间，一直单身吧？”
“觊觎她财产的人多了，不是我一个，相对别人，我觉得，我反而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所以，我劝你别多管闲事，除非……”
季明戈眼角上挑，“你对她也有意思。”
他歪着头，将站在暗影中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过，你就是一个代驾，你说你脸还受了伤，所以……你这样的人，确定她能看得上你？”
“一个蝼蚁，就该做点蝼蚁的事，每天要先想着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
说完，将钱夹里的钞票全都拿出来，扬手一撒。
留下几声狂妄的笑声，转身离开。
暗影中的人，盯着他的背影消失。
在原地站了很久之后，踩着那些钞票离开。
季明戈咬着烟蒂，藏在暗处，透过门缝仔细看着外面。
瞧见那人没有捡钞票就走了。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啧……做一个尖酸刻薄的坏人，感觉还挺爽的。”
摸到裤子口袋里的火，他掏出来。
啪，火苗窜起，照亮了他的脸庞。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他一路上说那么多，字字句句，全都是针对性的刺激。
如果今天叫来的代驾真的是他。
他也怎么会忍得住。
他怎么会允许，有图谋不轨的人，在她身边。
路上，季明戈感觉呼吸困难的时候，清楚的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
车子在路上开的那么快。
季明戈一度以为，搞不好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死在半道回不了家。
抽完一支香烟。
季明戈将烟头丢进垃圾桶。
然后走出来。
弯腰将自己丢下的钱，一张张捡起来。
“幸好他全都没要，不然，我真要亏死了。”
捡起最后一张钱，吹了吹上面沾上的尘土，季明戈塞进口袋里。
“我这是拿命在试探，希望，接下来，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天亮，珍妮姐刚走出小区门，就看见，季明戈的车正好开过来。
车子停在她身边，车窗落下。
珍妮姐问：“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昨天喝得多，今天早上起来会头疼，过来看看你，再说你的车还没开回来，我过来接你。”
珍妮姐笑道：“我没事，正准备去上班呢。”
“那行，一起去吧，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
“没呢。”
“我给你买了，上来吃。”
季明戈下车给珍妮姐打开车门。
等她坐好，季明戈将买好的早餐递给她。
车窗没关，两人有说有笑，外面的人看的清楚。
季明戈开车离开。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居然过来接我上班，认识你都四年了，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季明戈的眼睛盯着后视镜，想看清楚后方的情况。
“咱俩好歹是朋友，我不至于在你心里印象这么差吧？”
“反正不好，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吃到你买的东西。不容易。”
“搞的好像我抠门一样。”
珍妮姐哈哈笑起来：“本来就是啊。难道……你不抠门？”
季明戈翻了个白眼给她。
“白费我这一番好心，给你买早餐，还接你上班，我多久没起这么早了你知道吗？”
到了公司，珍妮姐准备下车，被季明戈拦下。
他下车，绕到另一侧，给她打开车门。
珍妮姐不下车她一脸震惊：“卧槽，你到底想干嘛，你这样我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啊。”
季明戈伸手去抓她胳膊，要把她拉下来：“慢慢适应，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会这样。”
“你干嘛？你该不会想谋杀我吧？”
“谋杀不至于，就是想追你。”
珍妮姐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季明戈。
过了好一会，她说：“我觉得，要不你还是谋杀我吧？”
季明戈翻个白眼给她：“瞧你那点出息。”
他靠近珍妮姐低声说：“我告诉你，你最近最好都老老实实配合我……”
珍妮姐一愣：“你……”
“你……”
季明戈抬手摸了摸珍妮姐的头顶：“听话，进去吧。”
珍妮姐身体僵硬。
她大概能明白季明戈的意思。
抬起僵硬的腿，慢慢走进公司。
季明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那辆车，不远不近，跟了一路了。
珍妮姐到公司后，没有先去自己办公室，而是先去了季明戈办公室，。
等了十分钟左右，他终于进来了。
珍妮姐迫不及待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追你。”
季明戈走到窗前，拿起望远镜看那辆跟他一路的车。
可是此时，那辆车居然已经不见了。
季明戈挑眉，居然走了吗？
“追我，你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季明戈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珍妮姐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所以，你基本上是确定了是吗？”
季明戈放下望远镜，“没确定，我是个律师，我相信证据，不相信没有证据的推测，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引出证据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