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如果，如果师兄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和伯父伯母说？”
“这……我相信裴医生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大少爷找来了，全国最好的医生，一定可以救活裴医生的，一定会……”
兰姑说的这些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
裴修年重伤，内脏出血，还有破裂，颅骨骨折，颅内出血，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
这几乎处处都是要命的。
“师兄……师兄不能有事，师兄……”
赵清歌哭的肝肠寸断，仿佛恨不得自己替裴修年承受这痛苦。
楚雁声叹息一声。
有些不忍心看。
他转头去看厉卿川，却见他目光平静的看着赵清歌，若有所思。
忽然，听到兰姑急促的呼喊声：“赵医生赵医生……”
楚雁声赶紧道：“快快，叫医生……”
医生护士过来，将赵清歌抬起推走了。
楚雁声恨恨道：“别让我找到是谁撞了裴修年，否则，我让他生不如死。”
他咒骂了好一会，见旁边厉卿川依旧是衣服若有所思的样子。
“哥，你在想什么？”
厉卿川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会儿，他问：“如果是我在里面，护士出来让你签字，你会因为太过担忧，伤心，那么久都签不好一个名字吗？”
楚雁声毫不犹豫，直接摇头。
“当然不会了，里面医生争分夺秒的抢救，我耽误的每一秒都有可能让你命，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说完，楚雁声忽然面色一正。
他想起方才赵清歌可是一个名字足足签了快有十分钟。
“哥……你是觉得赵医生她？”
“你都知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她还是个医生，不应该更清楚吗？”
“是啊！”
楚雁声也觉得这事这样一想的话，的确是有点奇奇怪怪的。
可是……
赵清歌和裴修年关系那么好，她哭的可都昏厥过去了。
那份担忧，害怕，伤心，都不是作假呀！
“哥，我觉得，赵医生她到底是个女人，而且年纪也不大，猛地出了这种事，一时间难以承受，也挺正常的。”
“你看，她哭的都昏厥过去了……”
“我觉得，可能是你想多了，那可是她师兄，如果裴修年出事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厉卿川看着手术室的门：“但愿吧。”
“反正我觉得，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赵医生，我觉得她人品挺好的！”
楚雁声给厉卿川分析起来。
“你看哈，她这四年是唯一一个能接近你的女人，若是换成其他女人，可能早就……咳，可是一直都是规规矩矩，从不越界，足可见人品不错。”
楚雁声对赵清歌的评价挺高的。
他认为，像厉卿川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会不动心的？
可是，赵清歌却能四年如一日，始终都保持距离，而且，待人真诚。
像兰姑那样为人谨慎，极少会对谁表露喜好的人，都对她那么好！
可见，她做人真的非常不错。
厉卿川打断楚雁声的喋喋不休。
“你最近如果很闲，去给我查一个人。”
楚雁声对赵清歌评价那么高。
但，厉卿川却还是觉得挺奇怪的。
他又想起了，上次在病房里，裴修年突然晕倒。
那个时候，赵清歌的表现，也有些奇怪。
这一次，虽然也能解释，她是太过担心，无法按控自己，但，多少有些勉强了。
不过，有一点，厉卿川觉得，楚雁声应该说的不错。
赵清歌和裴修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应该不存在什么恩怨。
楚雁声好奇：“谁啊？”
“天枢！”
“嗯？天枢？为什么查他啊？”
“我觉得他身份不简单，你去仔细查查，尤其是他出道之前。”
那天见过面之后，厉卿川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天枢很奇怪，他混迹娱乐圈四年，身上却没有半点娱乐圈的痕迹。
甚至连一点，浮夸的气息都没有。
他安静的时候，仿佛死了一样，呼吸都感觉不到。
尤其是后来吃饭的时候。
如果一会不去关注他，过一会，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像这种，如此善于隐藏自己的人，是极其少的。
像天枢那张脸，是一张极其有存在感的，可他偏偏又能做到弱化自己的存在，似乎只要他愿意，可以隐匿于千万人之中，如空气一般。
这样的情况，除非是受过严格的训练。
那么，好玩的来了，什么人会受这种训练？
“哦，好！”
楚雁声不是太理解厉卿川的目的。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多问，大哥让他做的，他只管去做就好了。
……
手术室里，医生抢救了足足十三个小时。
因为等的时间太久，楚雁声留下，厉卿川先回去了。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人已经快虚脱了。
楚雁声上前问情况。
“命保住了，但也只是还有呼吸，他头部受伤很严重，想要让他醒过来几乎不可能。”
楚雁声抬手狠狠抓了一把头发：“还有别的办法吗？”
医生摇头：“我们尽全力了，说实话，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想让他醒过来，目前的所有医学手段，都很难实现。”
所以，裴修年如果能平安的度过危险期。
那……也是一个植物人。
谁也不能保证，他能醒过来。
楚雁声气的狠狠踹了墙壁。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给我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他妈给我去找，一定要找到凶手！”
赵清歌白天昏迷后，一直哭个不停，哭的站都站不起来。
所以人一直在病房休息，听到手术结束的消息，便赶紧跑了过来。
“楚少，我师兄……我师兄他怎么样？”
赵清歌声音嘶哑，两只眼睛红肿，脸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憔悴。
走路摇摇晃晃，战都站不稳，仿佛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楚雁声看到她这模样，心中不免感慨。
这件事对赵清歌的打击，真的太大了。
若是换做是自己，估计也不会比她好太多。
“赵医生，你先别太激动，医生说已经将他抢救过来了，现在人已经转进ICU，目前……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