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心口剜掉了一块肉,时时都在流血,永远都难以愈合。
厉卿川艰难的说了一声:“是……”
裴修年想起,那天晚宴上,警察带走宋锦书后,他在她站过的地方发现的血迹。
算算时间,这流产的日子,或许就是在那段时间。
“我看她这身体,大出血后,非但没有好好调理,反而还……遭了不少罪,所以才亏空的这么厉害!”
裴修年摇摇头,宋锦书的身体,千疮百孔。
“如果这么继续下去,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一场感冒都能要她的命。”
厉卿川神色紧绷,眼中是克制不住的担忧:“怎么调理。”
“保持心情舒畅,长期服用我给她调配的养气血的药,再加上食补,至少得坚持两三年”
裴修年叹息一声:“一个人的寿命,就像是一根蜡烛,总共就那么长,如果没有珍惜,燃烧的过很了,谁也无能为力。”
……
厉卿川回到房间,发现宋锦书已经没了身影。
他急的伸手摸了一把床上,还有余温。
“药你先配,我让人来取。”
丢下一句话,厉卿川匆匆跑出去。
他走之后,裴修年挠挠头,转身看一眼窗帘:“他走了,夫人你出来吧。”
宋锦书慢慢从窗帘后走出来。
她不想见厉卿川,于是躲在了窗帘后,让他误以为她已经了。
厉卿川太着急她,所以大意了,没有发现窗帘下的脚。
裴修年犹豫了片刻,道:“其实,他非常喜欢你,我跟他认识许多年了,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像对你一样!”
宋锦书嗤笑一声:“我们两个这样,你觉得,还会有什么未来吗?”
“厉卿川,他的喜欢……我要不起。”
裴修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宋锦书的情况,他知道一些,但不多。
可是,她人是厉卿川亲自送进监狱的,现在她被证实是遭人诬陷,才出来,可是被抓的这段时间,她失去了孩子。
裴修年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掉的,可想想,她当时的处境。
也能想的到,她过的有多艰难。
所以,他也没资格去劝说什么,夫妻之间要相互理解才行。
“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是个外人,不好说什么,但你这伤我还是能说一二的,我给你准备一些药,你一定要按时涂抹,尽量,别碰到水。”
裴修年给宋锦书拿了不少,他们宋家祖传的烫伤药。
“你身体虚弱,得好好调理,你有没有时间等俩小时,我让人给你熬好,你带走喝!”
宋锦书摇头:“不用了,谢谢。”
她拿上厉卿川的烫伤好,便离开了。
和厉卿川之间的误会,早就已经扯不清楚了。
她也没必要去和他多费唇舌解释。
反正,他也不会信。
厉卿川找不到宋锦书给她打电话。
她接了。
“厉卿川,别找我了,我觉得我们再这样继续下去,没什么意义,好聚好散虽然说不上,但,放过彼此吧。”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半晌之后,宋锦书听见厉卿川阴鸷冰冷的声音:“我凭什么放了你,你利用我报复顾安安,引i诱我,嫁给我……把我心偷走了,又说后悔了?你当我是什么?”
“我……”
“宋锦书,就算是互相折磨,我也不可能放你好过!”
说完这句话厉卿川便挂断了电话。
宋锦书看着逐渐黑掉的屏幕,恨恨几乎咬碎后牙。
狗男人,王八蛋!
……
顾安安心疼的捧着路清荷的胳膊直掉眼泪。
“阿姨,你疼不疼啊,肯定好疼,姐姐怎么可以这样……她想对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我都不会生气,可她……可她……”
她哭的哽咽,到后面几乎发不出声音。
她哭的是真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亲妈!
路清荷身上的烫伤已经在医院处理过,她比宋锦书烫的轻,因为她提前就做好了准备,身上粗花呢的相逢外套根本就没脱,所以就算咖啡非常烫,可隔了好多层厚衣服,极大的减轻了对皮肤的伤害。
“好了,快别哭了,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不行,我一定要去跟姐姐说清楚,我不准她对你这样,我真的很生气。”
顾安安在路清荷面前一贯装的软绵,单纯,柔弱。
此时,倒是难得的强硬。
这让路清荷感觉,自己在她的心中非常重要,心情颇好!
路清荷拉住她的手:“傻姑娘,别去了,其实呢……她对我这样,倒不是没一点好处……算了,你啊,太单纯了,有些事,你适合知道。”
关于她算计宋锦书那些事,她觉得,还是不告诉顾安安了。
顾安安瞪着红肿的眼睛,一脸迷茫:“您……”
路清荷摸摸她的脸:“我是说,这样就可以让卿川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不要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感情。”
“姐姐……其实,姐姐她,很优秀,我一直都很羡慕她,身边总是有那么多男孩子喜欢她,遇到事,总有人愿意帮她,而且,她除了脾气不太好,其他的都很好,卿川哥哥喜欢她很正常的。”
顾安安神色落寞,掩盖不住的羡慕。
她表现的很单纯,似乎没有任何坏心眼。
可以让人一眼就看透她的想法。
比如,此时在路清荷的耳中听到的就是:姐姐太优秀,我比不过她,卿川哥哥喜欢姐姐,很正常,我会祝福他们,虽然我也很喜欢卿川哥哥。
“傻丫头,你很好,你比她好太多了,你善良,孝顺,懂事,你不知道你有多优秀,宋锦书不过是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便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哼……那种货色,我最瞧不上了。”
“阿姨,姐姐她……”
“好了,不说她了,她自己作死,你就别管了,你跟阿姨说实话,你还喜欢卿川吗?”
顾安安的脸瞬间红了,眼神躲闪,娇羞的不敢看路清荷。
“阿姨,你……你怎么突然这样问,姐姐和卿川哥哥是夫妻,我,我……我很真心的希望他们能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