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厉卿川就是觉得裴修年这货要是把脑子用在正经事上,那都是一个巨大的竞争对手。
可他偏偏,就是个没野心的人。
厉卿川也是惜才,觉得这种人才,倘若从他手上放走,太不明智了。
而且,裴修年身上有太多不确定性。
他心情好时,可以是个三观正的好青年。
可他万一生活真出什么变故,随时可以变成一个威胁社会的疯批,危险的很。
所以,这种人,还是留在身边比较好。
可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只要他裴修年好奇的事,他都能猜出来。
裴修年缠着厉卿川:“跟我说说,我真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魄力?”
厉卿川终于受不了,“裴修年从现在开始你要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养的那些鱼,全给烤了,还有你那些花草,全给拔了!”
裴修年立刻住嘴,绷住嘴一声都不敢坑。
他别的爱好都没有,就跟一老干部一样,喜欢养鱼,种花。
他的诊所占地面积很大,可是,接诊的地方就两间,整个后院,养的全都是花草。
一个大水池,里面全是锦鲤,都是他的儿孙。
裴修年一个才27岁的年轻人,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并且过的有滋有味,乐此不疲。
他一闭嘴不说话,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没过多大会,厉卿川便睡着了。
裴修年冲厉召使个眼色:出去聊!
两人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关上门,裴修年松口气:“这人太残忍了……”
“大少爷现在生病了本身心情就不好,你就别自讨苦吃了。”
裴修年眼珠一转:“来,跟我说说,你们大少爷和他那位夫人什么情况?”
厉召长叹一声,感慨:“什么情况?”
他摇摇头:“我要是能说的清,那就好了。”
裴修年不相信:“你一天到晚跟在他身边,你还不知道?”
厉召用你太天真了的眼神看着他:“但凡,大少爷和少夫人的事,能用一两句话说清楚,我家少爷的生活,会轻松很多!”
裴修年觉得更有意思了:“我倒是更想知道了。”
厉召又是一声叹息:“我现在每天都在祈祷,希望他们俩能好好的,这样我i日子才会好过!”
……
另一边,顾安安体贴的安慰厉奶奶:“奶奶,卿川哥哥定然是有事被绊住了,所以才没回来,您别生气。”
她昨晚,便告诉厉奶奶,厉卿川今日会来看他。
可是,天都黑了,都快晚上9点了,厉卿川还没来。
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寒冷。
厉奶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我现在就是一个糟老太婆,有……咳有什么资格去生气,他现在翅膀硬了,早,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她的话里话外,很显然对厉卿川非常不满,可以说怨气十足。
顾安安连忙给她轻轻拍打后背,又端来热水:“奶奶您先喝口热水!”
等老太太喝了两口,她才说:“您别这样说,您才是卿川哥哥最亲的人,这点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就算……就算以后他身边有了姐姐,相信也不会因此而变化。”
这话,顾安安说的极有心计,暗暗挑拨厉奶奶和顾安安的关系。
本来,两人关系就形同水火了。
她故意这样说,听在老太太耳朵里,就变成了厉卿川有了宋锦书之后,心里就再没她这个奶奶了。
愣是将老太太对宋锦书的恶意,上升到了新高度。
厉奶奶破口大骂,“我真是白白养了他一场,那贱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五迷三道?”
顾安安心中得意。
“奶奶,您消消气,我相信这其中定然又误会,姐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吧,她知道您生病了,如果不是真的有事,卿川哥哥怎么会不来呢?”
厉奶奶听来:就是宋锦书那小贱人缠住了厉卿川,不让他过来。
“好啊,刚进厉家,就跟我叫板,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能耐!”
厉奶奶因为感冒,食欲不佳,瘦了几斤。
直接导致她脸上的皱纹增多,颧骨凸出,眼窝凹陷,此时怒目圆睁,看起来五官都狰狞了起来。
顾安安唇角扬起,老太太这样说那就是正式和宋锦书开始斗了。
接下来,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坐看老太太收拾宋锦书。
……
厉卿川这一觉睡到了晚上10点。
醒来后,烧退了,身上也轻松了一些。
厉召守在他身边,看见他睁开眼,忙问:“大少爷您感觉怎么样?”
厉卿川冷冷看着他。
他可没忘记,厉召按着他让裴修年打针的事。
厉召下意识缩了缩冰凉的脖子,“大少爷您……您……”
“几点了?”
厉卿川嗓子里干的快冒烟了,声音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厉召赶紧端一杯水递过去:“刚刚10点。”
厉卿川一口气将整杯水喝完:“她给我打电话了吗?”
他问的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厉召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少夫人打电话过来了,询问了您的病情,我说您一切都好,并不严重,还说……您晚上有应酬,很忙,所以……估计不能回去了!”
厉卿川揉揉额头,“出去吧。”
“您晚上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我让人给您准备点夜宵吧。”
“不用了。”
睡这一觉浑身出了一层汗,厉卿川浑身都觉得不舒服,起身去浴室冲澡。
裴修年推门进来,看见床上空了,“醒了?”
厉召指指浴室:“嗯,洗澡呢。”
等厉卿川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
厉召和裴修年惊讶:“怎么,你还要出去?”
厉卿川看一眼厉召:“回老宅。”
“你别作了,都这么晚了,你在这老老实实凑合一夜吧,好不容易退烧了,若是出去再受寒,你……”
裴修年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
厉召小声问:“裴医生你怎么不说了?”
裴修年笑了笑:“我忽然觉得,他这样多作几次,病情加重,那我这个私人医生的发挥空间岂不更大,由他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