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真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卦盘上一天上一地□□两个方向,天上那条线索自然是不太好□□,一个刚刚飞□□神仙去问人家帝君府邸□□神女是本尊还是分.身这件事怎么听怎么神经病,至于地上那条线索……
“北俱芦洲是四大部洲之一。”诛仙剑很尽职地给人生地不□□玄明真人解释道,“相传,共工大神怒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女娲娘娘斩杀玄龟,以其四足为天柱来支撑天地,玄龟含冤而死,因其尸身葬于北俱芦洲,怨气煞气便在北俱芦洲之上盘旋,又一直在吸引世□□怨气阴气煞气,渐渐改变了北俱芦□□气候,后来,怨气阴气煞气一浓,便使得那一处妖魔肆虐,邪鬼横行,无比凶险。”
玄明真人不懂了:“没有神仙去处理么?”
“当年天庭人才济济时,自然是有人□□。”诛仙剑笑叹,“譬如九天荡魔祖师。”
时间太久远了,又加上玄明真人是下面小世界飞升上□□,对仙界这赫赫有□□尊神就难免有些无知,只听诛仙剑解释:“他当年在日,奉天帝之命,威镇北方,剪伐天下妖邪,尊号为真武大帝。后又受元始天尊符召,披发跣足,踏腾蛇神龟,领五雷神将、巨虬狮子、猛兽毒龙,收降黑气妖氛,将北俱芦洲治得海岳平宁,乾坤清泰。”
“然后呢?”
然后这位帝尊和三清祖师,木公金母一样,到了一定程度就不理俗事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没有消息了,至今天庭都没有弄明白他们去了哪里,对外□□是身归混沌,然后在他们原住址悬挂了画像来供后辈瞻仰这样子。
好在九天荡魔祖师当年荡平北俱芦洲之后,曾经在北俱芦洲留下了一个庞□□阵法确保煞气只进不出,虽然他人不知所踪了,阵法却还忠实地发挥效用,于是即便天庭后辈拉胯至此,难以望他当年神力之万一,但“维护阵法”总比“搭建阵法”或者“荡平北俱芦洲”来得轻易,左右煞气不外泄,日子就能过下去。
北俱芦洲之□□原住民嘛,没有灵智纯为煞气而□□妖魔自然不需要同情,至于平民百姓……只能再苦一苦了。
再说了天庭也不是□□全然不管呀,这不偶尔还是会有几个需要积攒资□□神二代仙二代进去杀上几个怪攒点经□□嘛,虽然到底能杀多少咱们需要先画个问号,但我们已经很努力去解决北俱芦□□问题了,可是后辈确确实实是没有祖师□□强大神力那能怎么整。
“那些神尊帝君不去。”玄明真人觉得匪夷所思,“反而派那些说好听了是需要积攒资历,说不好听那就是愣头□□神子神女去?关键……就那些神子神□□法力修为,去天下闻□□凶地,斩杀那些神尊帝君都不敢轻易招□□凶兽,能放心?”
诛仙剑也不知道,它表示毕竟我只是一把剑,我能知道上述内容不错了好吗!不要问我合不合理,反正我听仙娥仙侍们聊闲天儿总结下来,仙□□人就是这么操□□!
玄明真人觉得离谱极了。
无论是桓风仙官嘴□□“人家在仙界难道就影响她在北俱芦洲渡劫了?”,还是诛仙剑刚刚透露出□□“天庭情况糜烂至此,那些帝君神尊甚至放心放他□□宝贝儿女去北俱芦洲渡劫?!”,都透露着一股蹊□□味道。“前辈。”玄明真人道,“左右我今日虽拜见了天帝,但并未得授神职,既是散仙,去一趟北俱芦洲,应当算不上什么擅离职守吧。”
诛仙剑想也不想就答道:“想什么呢,以如今天□□气氛,即便你得授了神职,擅离职守那么三五□□,只要运气好,巡查仙官都不一定知道你擅离职守过。”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玄明真人实在是一个很有行动□□人,既然和诛仙剑商量妥当了,天□□高床软枕躺起来自然也不香了,直接化作一道青烟,再出现时,便是人间离北俱芦洲阵法入口最□□城池。
与此同时,赤霄帝君居□□昭阳宫内,赤霄帝君升堂议事,正在吩咐下首仙官:“你确定那个小世□□修仙者确实历经了金木水火土五劫,硬接了无数道天雷,在原地怔愣了得有三五柱□□时间,估算心魔劫也得有个千百世,连天地灵气都因为他渡劫而变得微薄,然后就……不知所踪了?”
“回帝君,确实是不知所踪。”下首仙官认真道,“那人若仍在下界,以他那冠绝天□□修为,绝没有销声匿□□道理;那人若飞升上天,飞仙殿也绝不可能安安静静,毫无空间通道被打□□痕迹。是以,此人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属下推断,如此厉□□天劫,即便他挺到了最□□心魔劫,估计也是一念走错,化为飞灰。”
赤霄帝君“唔”了一声,眼眸深沉,一时间也说不清都闪过了多少念头,许久,他掏出了一个精致异□□八卦盘,针对那位在下界渡劫之人特地起了一卦,别话不问,只论生死,但一顿操作猛如虎,卜□□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赤霄帝君看着那个“没有结果”,心里顿时闪过了许多思绪。
首先排除□□道心不如那个飞升修士我算不出来!
一介下界修士,想来即便有些手段,总不能和他这帝君相比。
而一旦排除了这个,飞升修士应该就是□□死了,灰飞烟灭,天地间再无此人存□□痕迹,不然绝没有算不出□□道理,如此一来……
赤霄帝君沉声开口:“我儿霖川天生仙胎,不用修行便是神仙,但他实在是固执得很,非要前往人间,以凡人之身开始修炼以锤炼道心。好不容易修到飞升了,却在飞升时一步踏错,竟在心魔一劫上吃亏受了重伤,险些灰飞烟灭。还好有卿随时照看,及时将霖川救了回来,却不知,他在下界,如今身体可恢复了?”
“霖川神君无碍。”下首仙官怔愣片刻,心说霖川神君不就在你府邸里,什么时候下凡去了,但看着赤霄帝君神色,他很快就领会了帝君深意,然后含笑欠身,“帝君虎父无犬子,霖川神君在下界修炼时从未自傲骄矜,一心锤炼道心,虽一时大意在心魔上吃了亏,但于身体魂魄皆无太大损害,想来恢复个一年半载,便能重新挑战飞升之劫,回归仙界。”
赤霄帝君满意地笑了,仿佛是真正在为自己拥有这样一个优□□儿子而骄傲:“他呀……”然后满意之色微收,“小孩子家家心性还是不行,白白挨了之□□金木水火土五劫和无数道天雷,现在还得重头渡起。”
“帝君哪里话。”仙官笑道,“飞升天劫岂有挨两遍之说,霖川神君已经度过前□□诸多天劫,已然证明了实力,自然无须再来一次。他之前没有度□□心魔劫嘛……重新开始一次便是。神君道心通明,想来心魔劫也不用经历千世百世,一世两世地走上一场,便是功德圆满。”
赤霄帝君想了想:“本君是天□□神明,没有经历过人间飞升,到底程序如何,倒是你等熟悉一些。罢罢罢,由得你们折腾吧,只一条,普通飞升修士要经□□,务要霖川都经历一遍,以完此劫。”
“帝君放心。”仙官一脸正气,“自当如此。属下告退。”
赤霄帝君颔首许可,只等这位管□□仙官退出了昭阳宫,屏风后才转出了一个阴柔俊□□少年郎。
正是赤霄帝君之子,霖川神君。
霖川神君在屏风后听了帝君和仙官聊□□全程,但仍有些不解,恭敬孝顺地给赤霄帝君续过茶水之后便忍不住问了出来:“父君,听□□意思,您是想将那下界飞升修□□因果转嫁到儿臣身上,让儿臣飞升?”
“不错。”赤霄帝君靠着椅背,悠悠喝着儿子□□茶,叹道,“川儿,当年实在太着急了,本应让你用那人九九八十一日精血之后,再行灵根移植之术,可你才得了四十几日,灵根移植之事不得不提前,如此便造成了□□身体与那玄冰灵根多有排斥,多少年来,让你白受了多少苦,是为父对不住你。”
“当年是那人不识抬举,竟宁愿毁了灵根也不舍予儿臣,父亲也是被逼无奈才提前□□灵根移植秘术,如何能怪父君?”霖川神君却是“通情达理”得很,“只是,这和父君□□要将下界那个飞升之□□因果转嫁到儿臣身上又有何关系?”
“你有所不知。”这个操作实在是天马行空,赤霄道君随便想一想都会面露得色,“飞升修士在飞升成□□那一瞬,会得到仙界天道及下界天道共□□洗髓易经,足以让人脱胎换骨重获新生——这对于你而言,正是洗髓易经,彻底吸纳玄冰灵根,从此修为一日千□□机会!”
霖川神□□表情一下子就充满了讶异和惊喜:“父君此话当真?!”
“为父哄你做什么。”赤霄帝君含笑道,“自强行用了那灵根移植之术后,为父便派人在诸天万界中低调查访,实在天缘凑巧,总算寻觅到一个虽然飞升失败,却无限靠近成□□修士,待因果转嫁之后,我儿只需随便历过几个幻境,便算是心魔劫通过,那修士洗髓易□□机会便成了□□。如此,为父也能放心了。”
“父君。”霖川神君却没那么容易放心,“儿臣只怕万一那个渡□□飞升修士没死……”
“怕什么。”赤霄道君露出了傲然之色,“且不说为父已经卜过一卦,确定了此人已经身故。即便没有身故,他日出现,还要抢夺这个飞□□好处,为了我儿能彻底融合玄冰灵根,便是让他身故,又有何妨?”
少年郎这才放下心来,随即便对着赤霄道君恭敬拜了下去:“儿臣多谢父君苦心绸缪!”
这一对父子径自表演者独属于贵□□情深,只是……作为那个应该死了给小神君让路·但是很遗憾并没有□□飞升修士·我□□主角·玄明真人。
在进入北俱芦洲巨□□阵法之前,打了好大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