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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

作者:假面的盛宴字数:2304更新:2024-07-19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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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内侍的权力全来自于帝王。

再说难听些,他们不过是皇帝养的一群狗,以前这些狗背地里偷吃点骨头,和别家狗眉来眼去,这都是小事,只要能办事,可以不计较。

如今竟然反咬上主人了。

这是什么?

这是欺天!是倒反天罡!

所以当对方使出这么个昏招,元贞就知晓自己进尚书内省的事,在父皇那儿是稳了。

虞夫人笑了起来。

这是这阵子以来,她笑得最轻松肆意的一次。

突然觉得当初挑了这位公主,并非不得已下的为之,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她碍于身份,哪怕入内内侍省欺于门前,也说不得做不得什么。而这位公主不一样,论私,她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论公,她还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

仅凭这层关系,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与之相反,入内内侍省却是各种被掣肘,一个不慎就会被反制。怕是这会儿裴鹏海正在大骂入内内侍省那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

.

不出虞夫人所料,此时裴鹏海确实很生气。

捅出篓子了,现在想到他了,早干什么去了?!

裴鹏海五十出头的年纪,虽为阉人,但生得身材粗壮高大,面相威严正气,随便穿一身常服出去,若不指明他是个阉人,恐怕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个无根之人。

这些年他早已不在宫里居住了,甚至连都都知那个位置,也只是挂个名儿。

自打他兼了殿前司都指挥使的差事,圣上就给他赐了府邸,后来封了国公后,这府邸又改成国公府。

如今这府里奴仆成群,他还养了几房小妾,倒是比一般的簪缨世家都不差。

“义父!”

魏思进跪在下头,分外可怜。

“现在知道喊义父了?”

坐在椅子上的裴鹏海,抚着扳指冷笑,“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义父呢。进儿啊,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非有主意,又怎会闹得今日这出?”

魏思进膝行过来,抱着他的腿痛哭。

“义父,你在孩儿心中一直是天一般的存在,孩儿这次也是寻思义父公务繁忙,便想揽个功把这事办成了,等事情办成后,义父知道了也高兴。谁曾想、谁曾想——”

“谁曾想终日打雁,今天被雁啄瞎了眼?可还记得我六年前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魏思进一愣,谁还会记得六年前的一句话。

什么话?

裴鹏海却回忆起当时场景——

那年元贞公主不过才十一,第一次被朝臣弹劾行止不端,奢靡无度。当时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一般这个年岁的女孩都得害怕,尤其她还没有娘亲作为依靠。

偏她倒好,仿佛无事人一般,第二天就拿着自己刚写的大字来给圣上看。

当时裴鹏海正好撞见这一幕,出来后他与义子魏思进说,以后不要随意招惹这位元贞公主。

就这么一句,剩下的话被他咽进了肚里——此女虽小,却如那久年的游方郎中,把圣上的脉把得极好。

他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自诩是个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好手,尤其对圣上而言,更是深谙帝心,可在见到此女这般行径时,他竟有些不确定了。

“你知道你这次输在哪儿吗?你输在轻敌。”

“你输在瞧不上她,觉得她不过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公主,却没有想那些个龙子凤女,能冒出头这些年还能安稳无恙的又有几人?”

“你这次自作聪明,竟把杨玉也用上了。是不是觉得我放下杨玉这步棋,碍了你的事,所以就想借刀杀人?”

“别说我疑你,这些年你可没少干类似的事,我只当你是榆木脑袋,念你我父子一场,旁人总是比不过,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换换新人也好,免得你我父子二人招了圣上猜忌,却未曾想越发纵得你胆大妄为!”

第43章虞夫人不懂,杨變懂

裴鹏海这一番斥责,算得上极为严重了。

魏思进被吓得不轻,就抱着他的腿,哐哐在他靴子上连连磕头。

“义父,儿子真不敢,儿子承认自己平时有些小心思,可这次是真心想把事情办好,逼那姓虞的老虔婆一把,把事办成了好给您个惊喜,我是真没想到竟会出这么大的漏子!义父……”

裴鹏海一脚把他踢开,掸了掸袖子。

“你庆幸吧,庆幸自己这次办事还算周全,没让圣上抓出铁证,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一听这话,魏思进紧绷多时的身躯顿时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道:“那义父你说这事后续……”

裴鹏海冷眼瞧他,嗤道:“你还想后续?后续什么?说你蠢,你总是不认,她入尚书内省,明明该着急的不是我们,也不应是我们,偏偏你上蹿下跳没个消停。”

不该是他们,那应该是谁?

魏思进趴在那想。

想了一会儿,懂了。

他眼睛一亮:“那义父……”

裴鹏海又是一脚踢过来,骂道:“当下这种时候你再对付她,不管事情是谁做的,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让那些大臣们自己发现,你不要从中做任何手脚,再弄砸一次,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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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谈,双方都是顺心如意。

虞夫人颇有些意犹未尽之感,道:“今日老身可再回答公主一个问题。”

元贞扬眉:“知无不言吗?”

虞夫人失笑颔首:“知无不言。”

元贞陷入沉思。

显然这又是个考验,元贞也清楚这位既说了是一个问题,就不会任自己提太多问题,可她有太多想问的了。

思来想去,她只问了她最想知道的。

“为何朝廷每年要向北戎输纳这么多的岁币,还美曰其名此乃恩赏,粉饰太平。北戎真的不可敌吗?”

其实这算得上是两个问题了,只是元贞狡猾地用最后一句话作为了结语,倒也能算是一个问题。

虞夫人有些失笑,也有些恍然。

良久,她才看向元贞:“这是个好问题。既然公主都说了粉饰太平,那就算是粉饰太平吧,只是这个粉饰是阖朝上下一起,才能粉饰出这个太平。”

“前有北鞑,北鞑没了,又来了北戎,这非圣上一朝之事,而是从建朝起,北面的敌人就一直存在。只要不割地,岁币可以谈,反正大昊富庶,而北面的敌国都贫瘠。”

顿了顿,她又补充:“这非一人所想,而是整个朝堂都是如此想的。”

“是因为对上北方之敌,总是输多赢少,朝廷便因此惧战畏战?”

虞夫人不言。

元贞又问:“可大昊真的富庶吗?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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