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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自然就得守在东门附近,以防万一了。
天色将暗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附近等着了,不久之后,月上柳梢。
他们或者藏身在东门外那茂密的树冠之中,或者隐身于隔壁府邸的院墙之后,亦或者是守在蔡十三郎的卧房之外……
眼瞧着天上那轮明月如同被吹了气似的,晃晃悠悠,一直从柳梢头升到?头顶上去了,可他们在等待的越国公夫人,却始终不见?人影。
难道越国公夫人不打算来了?
还是说这位来找蔡十三郎晦气的时间,并不是今天晚上?
须得知道,明日杨大郎夫妻俩就要带着孩子离京了啊……
金吾卫巡夜的梆子声近了,细听?那声音,约莫再有个?一刻钟时间,就该到?蔡大将军府上的东门外了。
几个?门客或多或少地放松了心绪。
越国公夫人若是想要趁着夜色来对付蔡十三郎,必然是要隐藏痕迹的,金吾卫就在眼皮子底下,她怎么会公然犯禁?
相应地,他们也?可以暂时缓一口气。
长时间全神贯注地警惕着,也?是很容易疲惫的。
铁手背靠着杨树上一根手臂粗细的枝干,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周遭,那是通往蔡大将军东门的必经之路。
虽然金吾卫负责巡夜的人眼见?着到?了近处,但他仍旧没有松懈。
他知道,真正的高手对决时,眨眼的一个?瞬间,就足以决定生?死。
深秋时节的夜风卷走了杨树上的一片落叶,就在那片黯淡的黄色从他眼前飘落的那一瞬,一道影子从不远处街道旁闪过?,径直往东门处去了!
来了!
铁手心神一凛,下意识抓住了今夜发现的第一丝端倪——他几乎要把身形从杨树那未曾落尽叶子的树冠当?中探出?了,却在这一瞬间,看清了那一道影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铁手心头短暂地闪过?了一抹恼怒。
真晦气,原来是只野猫!
心神短暂地松懈了一瞬,下一个?刹那,他心头骤然间警铃大作!
不好,危险!
一股暗风自身后迅猛袭来,铁手不得不弃了他隐藏了几个?时辰之久的树冠,显露出?身形来。
也?就在这个?瞬间,他耳膜当?中传入了一阵弓弦拉紧的鸣颤声,下一瞬,数箭齐发,势如奔雷,齐齐直奔他面门而来!
后有追兵,前有猛箭,铁手心中暗暗叫苦,硬生?生?扭转身体,挪开了那数支足以致命的箭矢,同时回身还击——
铁手撞到?金属打造的兵刃上,下一秒火花四溅,夜色当?中,绚烂如一团幽冷的烟花。
那剑刃紧擦着他的脸颊划过?,铁手闪身躲开,旋即便觉脸上一热,有暖流汩汩流出?。
见?血了。
下一瞬,一股重力裹挟着寒风自身后袭来,铁手想躲,却也?晚了!
一支冷箭穿破了空气,径直钉上了他的后背,他猝不及防,身体下堕,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惊起一片尘土!
乔翎稳稳地落到?地上,同时归剑入鞘。
金吾卫中郎将庾言令下属将他心爱的军功章卸掉胳膊,枷锁关押,仔细叫这江湖高手跑了。
铁手挣扎着叫人制住,看一眼乔翎,又扭头去看此时尚且持着弓箭的庾言,怔然道:“金吾卫……”
他明白?过?来,当?下苦笑:“原来今晚的梆子,是专门打给我们听?的。”
同来的几个?人也?已经就擒。
铁手技不如人,不得不服输,只是与此同时,也?难免有些气恼。
“要不是那只该死的野猫……”
猫猫大王生?气了,跳过?去在他脸上狠抓了一把!
天杀的,你这野人在胡说什么?!
铁手猝不及防,“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他余光瞧见?,那只野猫往不远处那年轻娘子脚边去了,视线顺势上移,终于望到?了一把熟悉的剑。
铁手叹一口气:“原来是越国公夫人当?面。”
乔翎微笑着朝他拱了拱手,转而同庾言道:“我没说错吧?的确有一股不知来路的敌人阴谋潜入神都,欲行不轨!”
她点了点附近的几家人:“蔡大将军府,兵部曹侍郎府,还有那边的王中丞府上,各自都有贼人潜藏,这几位皆是朝廷栋梁,这几个?妖人阴藏于此,是想做什么?”
乔翎神情凝重,语气严肃:“只怕是所图甚大,背后说不定有一个?不逊色于无极的淫祀组织!”
铁手:“……”
铁手大惊失色!
喂你不要胡乱往人头上扣屎盆子啊!!!
我们是在这儿?守你的,可跟另外那几家人没什么关系!
就是借用一下他们家的院墙遮挡,根本没往里?边去!
庾言转头吩咐下属:“各自带一队人去这几位府上问问,看是否失窃了什么要紧东西,亦或者还另有妖人的同伙潜藏?小心无大错!”
铁手:“……”
铁手再惊失色!
喂你个?王八蛋不要为?了抢占功劳随便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啊!
我们跟另外那几家人根本没什么关系的!
铁手心知他们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有心阻止,偏又没法出?口。
这叫他怎么说?!
说我们不是阴谋潜入这几位朝中要员家里?,我们是想潜入蔡大将军府上,在这儿?蹲守可能来袭的越国公夫人?
这种话怎么能说!
他不能说,可其余人想说啊!
越国公夫人明摆着跟金吾卫的那个?将军有些交际,这会儿?也?是摆明了要给他们下套,现在不实话实说,难道还真等着被扣上个?所谋甚大,甚至于背后还有个?反朝廷武装组织的罪名?
铁手尤且还在愤愤,同行的便有人叫喊出?来:“我们并非是蓄意潜入那几位要员家中,我们此来是为?了蹲守……”
“哦?”乔翎笑眯眯走上前去,语气轻柔,问:“是来蹲守什么的啊?”
那人瞬间意识到?自己?方?才险些就要掉进陷阱里?去了——要说是蹲守越国公夫人,就要把她和蔡十三郎的龃龉牵出?来了,而一旦这场龃龉被掀开,那后边的事情可就难藏了!
他马上改口:“我等是到?蔡家去做客的!”
乔翎旋即追问:“你们是蔡家府上,谁的客人?!”
那人顿了一顿,不得不道:“是蔡十三郎的客人。”
他反问:“怎么,难道有哪条律令规定了,我们不能跟蔡十三郎做朋友吗?!”
“当?然不是啦。”
乔翎笑吟吟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紧接着便道:“你们是蔡十三郎的朋友,深更半夜来找自己?的朋友,只是却没有进蔡家,而是进了蔡家附近曹侍郎府上,进了王中丞府上,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