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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四郎再?顾不得另外两个兄弟了,二话不说,就往正院那边去了。
承恩公的侍从?守在门?外,见府上四爷来了,还觉惊奇,忙不迭近前去行个礼,恭维几句。
刘四郎此时哪里有闲心?与?他废话,瞧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竟是近乡情怯:“大?哥他……还在里边?”
侍从?没成想他会问这个,心?里边还不解呢——不在里边,该在哪儿?
他低头说:“老爷这几日一直都在喝闷酒。”
刘四郎踯躅向前,手扶在门?框上,却不敢推,好像里边待着的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倒像是洪水猛兽似的。
他敲了敲门?,颤声叫了句:“大?哥?”
里间并没有人来回应他。
倒是与?他同在门?外的侍从?见状,小心?的说:“四爷,老爷的嗓子倒了,说不出话来的……”
刘四郎心?内不祥之感已经很浓了,此时却也强笑一声,手上用力?将门?推开,将视线投了进?去。
看清楚内间情状之后,他脸色倏然?间惨白?一片。
那侍从?尤且迷惘,向内瞟了一眼,霎时间脸色大?变,踉跄着后退几步,凄声叫了句:“老爷!”
因为是凶案的缘故,刘家人没有收敛尸体,刘四郎定?下心?神,一边使人去报案,一边使人去姻亲故旧家里报丧。
讽刺的是,老承恩公的丧事才?以笑话的形式结束没多久,新承恩公的丧事就要开始了。
却不知?这一回的丧事,又是否会延续先前的笑话,充一个丢人现眼的后传了。
承恩公乃是公爵,又是当今的表弟、太后的外甥,今次横死,且还是一气儿死了三个人,自然?而然?的惊动了京兆尹。
后者疑心?这事儿跟越国公夫人有关——物理毁灭这样明显破坏贵族行事规则的手段,只有不了解神都规矩、亦或者漠视神都规矩的人才?能做得出来,所?以他没惹人注意,轻装简行,悄悄去探听消息了。
哪成想越国公夫人却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谁叫英国公府偏就选在这个时候召开了一场难得一见的夫人会议呢!
京兆尹私下里往越国公府去探听消息的时候,另有人匆忙往颍川侯府去寻大?理寺少卿曾元直。
承恩公府毕竟不同寻常,今次发?生了这种凶案,必然?是要诸衙门?联合会审的,要惊动这位大?名鼎鼎的神断,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彼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曾元直业已歇下,听说不久之前发?生了一场凶案,匆忙披衣起身。
只是却没想到,凶案居然?发?生在承恩公府。
他问来人:“是谁出事了?”
京兆府的小吏回道:“是承恩公和他的两个兄弟。”
曾元直又问:“承恩公的哪两个兄弟?”
来报信的小吏如实说了。
曾元直便面露歉疚之色,说:“我父亲病重,作为儿女,须得尽孝,我妹妹虽然?业已出嫁,却也归宁回来守了几日,我作为兄长?,怎么?好在这时候贸然?离开?”
他推辞了此事:“京兆府并不乏有经验丰富的仵作,我也早就在大?理寺告了假,今次的事情,还是请京兆尹另寻高明吧!”
当下端茶送客。
那小吏倒是有心?再?说两句,偏生曾元直这理由寻得天衣无缝。
一来人家早就在大?理寺请了假,二来要照顾生病的父亲。
倘他愿意去,这是人情,可若是不愿意去——你们京兆府的案子,说破大?天去,也没道理越俎代庖,指挥一位大?理寺的少卿去劳心?劳力?!
那小吏愁眉苦脸的走了,曾元直却也消了睡意,没再?回房,往父亲院里去了。
夜色正浓,月在中天。
世孙夫人正在院里煮茶,见他过来,倒是讶异,起身相迎:“哥哥怎么?来了?”
兄妹俩都知?道,父亲的病其实没那么?重,不过是寻个由头,叫她?在娘家消停几日罢了。
而曾元直之所?以告假,也不过是为了配合妹妹而已。
曾元直也有些诧异:“你怎么?也在这儿?”
世孙夫人莞尔,并不隐瞒兄长?:“今天晚上,英国公府只怕有场极大?的热闹上演,我睡不着。”
英国公府里的官司,曾元直也有所?了解,听罢不由得微露唏嘘,继而告诉她?:“承恩公府出事了。”
将方才?知?道的消息说与?妹妹听。
壶的水开了,咕嘟着顶开了壶盖儿,夜色里升腾起薄薄的一片白?雾。
世孙夫人有条不紊的取了茶具出来,添茶入盏后,才?笑着去提那水壶:“哥哥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而另一边,那去请人的小吏孤身回去,京兆尹太叔洪见状,便也就明了曾元直心?意了。
他不想掺和这事儿,或者说,压根就懒得为承恩公府的人费心?。
太叔洪心?下会意,并不强求,点了几个经年的仵作过去,吩咐着叫尽心?当差,也便是了。
京兆府的几个官员分批审讯承恩公府的侍从?们,依次排查疑点。
终于问到了正院小厨房里的白?厨娘身上。
“承恩公遇害之前,你在做什么??”
白?厨娘一五一十道:“我守在厨房的烤炉那儿做烤鸭。”
问话的官员心?下微动:“承恩公叫你做的?”
白?厨娘点头:“不错。”
那官员遂道:“可是我看了承恩公所?在的房间,里边虽有几样酒菜,却并没有烤鸭。”
白?厨娘脸上稍露迟疑之色,倒不是因为想起了那黑衣剑客,而是觉得,这事儿要是说出来,或许会给无辜之人惹祸……
然?而那官员目光如电,已经发?觉了她?神色当中的古怪,当下肃穆了神色,喝问道:“你是否隐瞒了什么?要紧之事?还不速速说来!”
白?厨娘有点紧张:“不敢隐瞒大?人——那烤鸭的确是我们老爷叫我做的,只是并不是他要吃,而是用来讨好住在我们家东边宅子里的那个小娘子……”
几个负责审讯的官员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蹊跷,难免再?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听听!”
白?厨娘只得道:“那位小娘子的父亲是个举人,母亲已经故去了,她?跟随父亲上京备考,搬到这儿也有几个月了,约莫一个多月前,她?父亲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只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们老爷就想……”
她?没再?说这个茬儿,而是转而解释起来:“几位老爷明察,这回我们府上的事儿,可跟那位小娘子没什么?干系,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也够可怜了,送烤鸭这事儿,也是我们老爷剃头挑子一头热。”
那几个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