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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天气温极低,刺骨的寒风凛冽刮在半空,屋檐上滴下来的雪水化成了冰,雪下了一场又一场。
潭石影视的《黎明》杀青后,即将会进军年底的贺岁档,这部反校园霸凌的复仇影片,本来并不会引起广泛的关注,然而导演是司徒蔺,再加上是沈知言所写的小说改编的剧本,因此这部影片也算未上映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尤其是当预告片镜头放出来的时候,观众发现复仇并非噱头,而是真的以暴制暴的爽片,可谓大快人心,故而平台想看人数一跃成为了贺岁档第一,甚至有业内人士预测,这部影片会成为贺岁档票房第一的片子。
公司上下对这部影片报以极大的期望,毕竟潭石不缺好编剧,只要这部影片在贺岁档杀出重围,就意味着潭石影视和票房两个字挂钩,潭石就会成为一块金字招牌。
换言之,只要未来潭石的剧本维持住现有的水平,或者超过《黎明》,潭石在电影行业便会稳居业内前几的宝座。
公司上下的员工全都摩拳擦掌,等待着新年的到来,每天营销部门的员工们都仿若上了战场一般,励志要打一个漂亮的胜仗,生怕一不留神就出现什么负面舆论,影响影片的票房。
虽然影片最终的票房由很多因素决定,但潭石上下严阵以待,力求把能控制的因素做到最优。
沈知言对此没太多担心的,对于这部影片,潭石能做的都做了,况且她负责的也不止是这一部影片,而是公司事务上的决策,每到了年底都是每个公司最忙碌的时候——
然而她还是有时间来看微博上的评论,不是关于那部即将上映的贺岁档影片的,而是关于她和秦清雾的恋情曝光所带来的舆论。
她每天空闲了便会登录微博,似乎关于她和秦清雾谈恋爱这件事,网友们祝福的有,羡慕的有,但更多的是不看好。
甚至后来还出现了什么,秦清雾和她认识的时候,正不被秦家所看好,甚至秦老爷子刚夺了她的权,让她作为筹码去和江家去联姻的,而那时候沈知言去主动和她认识,完全就是一场利益交换。
毕竟在那个时候沈知言已经拿到了潭石影视的股份,潭石影视的事业蒸蒸日上,秦清雾为了获得她的利益帮助,最后才能和秦晚棠在秦家夺权。
非但如此,这人还阴谋论了,沈知言和秦清雾不过是因为利益绑定在一起,沈知言和秦清雾交往不过是类似于天使投资,沈知言不过是为了将来获得最高的回报罢了。
那人最后总结:沈知言靠秦清雾拿到范老的资源,秦清雾当时靠沈知言度过危机。这二人因为利益选择在一起,根本没什么感情,等着看吧,迟早会分。
发这条评论的人是个新注册的小号,然而对方说的像模像样,让喜欢吃瓜的网友纷纷给她点赞,虽然没上微博热搜,然而没几天就几万的点赞了。
沈知言直接用写离歌的微博账号回复:“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亲眼看到了?”
原本那人的消息没上热搜,然而沈知言这一下场,一石激起千层浪,导致各路营销号纷纷行动,没过几个小时便顶上了热搜第一。
标题明晃晃的是:#沈知言怒怼网友#
那个人隔了一天才回复她:“我朋友是秦家的人,你说我看没看到?”
沈知言继续回她:“你朋友如果真的是秦家人,那应该知道科兴集团本来就是秦清雾祖母的家族企业,原本科兴就是秦清雾的。”
对方直接怼她:“当年她祖母杜鸣凤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秦清雾才几岁?她能一个人掌管那么大的企业?股东们能服她?没有她祖父秦望山稳定军心,科兴能发展成如今这样?她把秦望山气到住院,现在只剩了一口气续命,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如今她和秦晚棠轻飘飘站出来摘取胜利果实,她自己装的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也不去科兴上班,谁知道她和秦晚棠背地里怎么瓜分的?”
沈知言望着对方那条回复,手指打字:“你果然知道的很清楚,就连杜女士当年怎么去世的细节都知道,也知道秦望山身体状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秦家人呢。”
沈知言回了之后,对方没再回复任何评论。
几分钟之后,那个账号就立刻被注销了。
沈知言怼这个人的时候,秦清雾就在一旁看着她手指打字飞快,不自觉笑着调侃:“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和他们计较这个做什么?”
沈知言想想还是心里有气:“主要是秦岸渡带节奏啊……网友们也信。我要是公司没做起来呢,他们就会觉得我是小白脸,我配不上你,而你眼瞎看上我,我要是和女朋友同样优秀呢,人家就会说你,看吧,商业联姻,俩人各玩各的,没什么感情的。”
沈知言说到这里,一抬眼,果然就见秦清雾正看着她笑。
从秦清雾的角度看过去,沈知言白皙的脸颊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和小孩子一样的和她在告状。
四目相对,沈知言察觉到对方眼中的调侃,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笑了,随后环住她的腰身:“你说是不是啊?他们好像就不信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根本就没他们阴谋论说的那些,纯粹就是我觉得你人好,我喜欢你。”
秦清雾侧了下身,眸光定格在她的脸上,唇畔的好看弧度逐渐勾起来。
“你怎么忽然在意外界的眼光了?”
沈知言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鼻音道:“主要是他们这么说你,还用你的私事来这么说,不觉得很烦人吗?”
“我不在意这个的,也不会去看,浪费时间。”
“……”
沈知言不自觉笑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秦清雾不是那种故意给自己增添烦恼的人。
沈知言仰着头,和她隔开一段距离,望着她笑问:“可我还是不高兴啊,怎么办?不如我让人来处理吧?去提醒秦岸渡,让他输了就要认,规矩一些,别搞什么小动作。”
秦清雾靠近了她,又主动抱紧了她一些,道:“先任由他们吧,稍
安勿躁。”
沈知言微怔。
他们?
她原本以为,秦清雾的小姑姑秦晚棠入主秦家,最不满的是秦岸渡,可怎么成了他们?
这里面还有谁?
“……这里面还有秦雪柠的事儿吗?”
她疑惑出声,想到上周的那条微博热搜,心情不自觉有点微妙。
同样也是个小号注册的新微博,那条微博同样暴露的也是秦家当年的秘辛,博主爆料,当年秦清雾和秦雪柠一起外出,而秦雪柠在那一天被人贩子拐走,在穷人家生活了十多年,暗指是秦清雾有意让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出局。
“你对秦雪柠一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沈知言皱了皱眉头,道:“也没有迁怒她太多,只是秦家没再支援她母亲娘家的生意,她现在又何必往你身上这样泼脏水。”
秦清雾垂眸望着她,望着她眼睛中的明显不悦,轻抬了指尖,点了点她微蹙的眉心,轻声说道:“先不提她了。”
沈知言也便笑着应了,又不自觉狐疑望着她,有些后知后觉:“你该不会是在等着一网打尽吧?”
秦清雾眉梢微扬,轻笑勾唇:“很明显吗?”
“……”沈知言顿了顿,点了下头。
是了,这才是秦清雾的一贯作风。
一如传闻中的那样。
沈知言松开她,迟疑的望向她的眼睛,试探着说:“其实我刚知道你是秦家三小姐的时候,很难和传闻中那个手腕强硬的人联系起来。”
秦清雾轻飘飘应了一声,无声勾唇:“怎么?”
“就是……”沈知言纠结着措辞:“就是你在商业上的手腕……尤其是近来LK集团对劳德家族的打压,那些外国媒体上,都形容你是来自黑暗中的暴虐之君……”
“现在呢?”秦清雾认真的垂眸望她:“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沈知言沉默了片刻,认真道:“商场如战场,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世界上的财富是固定的,有人获得了财富,就必然有人会失去。而LK这些年所进行的科技研发也好,做实体行业也好,都是在造福社会,和我理念一致。”
沈知言说完,再抬眼,秦清雾正眸光含笑的望着她。
秦清雾不禁莞尔,和她解释道:“其实祖父住院,并非因为我要赶尽杀绝,要他的性命,而是因为秦岸渡在用毒品控制他。”
沈知言怔了一下:“……啊?”
“LK集团打压劳德家族的企业,除了私人原因外。如今还因为劳德家族当年和港城的梅秋莱有合作,如今国内的毒品,仍旧是来自于劳德家族。”
“你……”沈知言有点惊讶,脑子里在飞速运转着,她终于恢复了冷静,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警方刚查到这些,劳德家族的乔恩斯先生,在毒品上的事情上,对范老和我诸多隐瞒。”秦清雾语气温和的和她解释:“毕竟,他只希望——”
沈知言听了她的话,顿时似乎明白了过来,或许是因为这个,秦清雾最近才总是经常和国外那边开视频会议。
她有时候经过书房,还会看到她和身着黑色警服或者是军装的外国高|官在沟通,原来是因为劳德家族牵涉到了毒品。
“乔恩斯先生只希望LK能让如今的话事人亨利下台。”沈知言接话:“然而他更希望,在重新掌权劳德财团之后,能够继续和国内的人进行毒品交易。”
说到这里,沈知言忽然觉得在很多事情上,秦清雾的消息似乎总能比她快一步,原本她以为,有了阮珮寒这位无所不知的私家侦探的帮助,她已经查到了不少东西。
随着线索愈发的完善,随着她所知的越来越多,真相已经要呼之欲出。
接下来只需要来验证她的推测。
然而秦清雾却总能先她一步,查到她想要知道的消息,比如当年贫民窟的那位亨利的女朋友梅若华,和她童年时期长得相貌一般无二。
阮珮寒拿到那张照片,比秦清雾给她照片时晚了整整一个月。
如今依旧是这样,警方查到了劳德家族和国内的毒品交易,不难推测出全貌,那款让人被控制精神,控制思想和行为的新型毒品,是当年的大毒枭梅秋莱从劳德家族那里拿到的,而后来随着梅秋莱的死,这款毒品却依旧没有消失。
交易仍旧存在。
沈知言想到这里,又不禁愣了一下:“为什么秦岸渡会拿到那款毒品?是他控制了秦望山吗?”
她忽然回想起来,在去秦望山书房的那一天,她在书房中闻到的那股极为特殊的尸体腐臭味道。
或许根本不是什么老房子年久失修,因为受潮所导致的气味儿,而是从秦望山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因为秦望山年事已高,导致了他身体根本不能承受那款毒品,难闻的味道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而书房又密不透风,连窗户也没有开。
日积月累,导致了那股刺鼻难闻的味道愈演愈烈。
只是她当时以为是意外,所以不自觉忽略了。
“你当时提到,严颂秋被秦家的佣人收养,后来查到她的养母,是朱梅玉。”秦清雾表情淡然,掩饰掉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伤痛,继而说道:“当年我被孙智麟绑架过后,我回到杜家的时候,祖母还尚未离世。”
沈知言抬起胳膊的同时,握住她的手,和她对视:“嗯,然后呢?”
“而一年之后,我的祖母意外离世,也就是在她离世之前,严颂秋成为了朱梅玉的养女。”
“……”沈知言表情严肃了些,她震惊开口:“是严颂秋导致……导致杜奶奶身亡的?”
“不会再有其他可能了。”秦清雾望着她,淡声开口:“随着我祖母的离世,秦望山很快接管了科兴集团,随着杜家的佣人们被逐渐遣散,杜梅玉也随之离开了沧江。”
“那杜梅玉如今人呢?”沈知言话一说出口,才觉得这话问的有点蠢。
如果童年时期的严颂秋,她
作为棋子去接近了这个佣人(),?????豛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为了让她保守秘密,必然会让杜梅玉彻底消失。
秦清雾却淡声道:“杜梅玉后来遭遇车祸,成为了植物人。”
“哦……我明白了。”沈知言点了点头:“如果杜奶奶意外离世,而很快杜家有个佣人死亡的话……你那时候虽然年龄很小,但是杜奶奶和范老关系却足够亲近,所以范老必然会去追查这件事,然而对方意外车祸,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沈知言不自觉有些唏嘘,秦清雾当年还是个小孩子,却失去了最疼爱她的祖母,而她的祖父却迅速夺权,导致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身边全是利益和算计,根本毫无亲情可言。
她童年的成长环境那样压抑,根本不是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童年,然而她还是自己成长成了最坚韧优秀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胸口不自觉一顿,沉闷与压抑一起袭来。
然而,秦清雾神色如常,淡声问她:“沈知言,你还没想到吗?”
沈知言愣了一下,她完全不明所以,而且,秦清雾此刻眸光里尽是淡然,垂眸向她看过来时,仿佛是公司领导在望向她的下属一般。
——说实话,这很秦总。
沈知言沉默了下,讨好的笑看着她,问道:“想到什么?”
秦清雾打量了她片刻,轻描淡写的提醒:“当年被绑架的那些孩子,你有去调查过么?”
沈知言点了下头,她的确让阮珮寒查过的。
当年被绑架的都是国内顶级富豪家族的继承人一般的存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三家,便是江北秦家的继承人,也就是江旭阳的堂兄,还有科兴集团的掌权人杜鸣凤最宠爱的孙女秦清雾,以及——
当年众人口中的“赵晓寒”。
——林家四爷林怀恩司机的女儿。
他们利用这场绑架,让赵晓寒顶替了真正的林雁白,目的是为了沪市郑家的那笔富可敌国的遗产。
在那场绑架里,或许只有“赵晓寒”和秦清雾活了下来。
其他孩子全部被绑匪杀掉了,纵然那些孩子所在的家族交了赎金,绑匪仍旧把他们全部杀害。
而到了后来,除了林江秦家之外的几个家族的家主相继去世,有新的继承人被顶替,而事实证明,后来那几个新上任的年轻家主,都带领着他们的家族走向了衰败,要么是私生子女,要么就是能力平平,沉迷玩乐……
“你的意思是……”沈知言顿时愣住:“秦清雾,你该不会是在指,当年的那场绑架案,其实是为了,替换掉各个家族原本的继承人?!”
当沈知言说出这个推测,她甚至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然而当她去看向秦清雾的时候,对方眼睛里却是一派淡然的神色。
是了……
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包括劳德家族贫民窟那件事的发生,从贫民窟被找回去的,成了更好掌控的亨利,而不是当年劳德家族原本想要扶持
()的约翰。
这样一来,那即将是不可估量的巨额财富,即将流向一个人。
或许……从一开始,对方的目的便是这一笔笔的财产。
“原来如此……”沈知言恍然明白过来,随后,她望向秦清雾,不自觉赞许道:“你竟然这样聪明,秦清雾,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她说着,眸光愈发清澈明媚。
秦清雾正要开口,恰在此时,她电话铃声响起。
沈知言便松开了她的手,秦清雾纤白的手指拿起手机,随后接通电话,将听筒缓缓方向耳廓。
电话另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清雾神色肃然,声音冷淡的同对面用英文交谈吩咐着什么。
沈知言望着工作状态的她,只觉得对方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坦然姿态,从她的谈话内容里不难听出来,国外那边似乎有了什么让人棘手的项目。
而秦清雾有条不紊的吩咐着,电话另一端男人恭敬的连连称着是。
沈知言不自觉开始有些走神了。
方才,若非秦清雾提醒,或许她一时间根本不会往当年绑架案的其他孩子上串联,或者说,她是一叶障目了,她只是单纯的以为,执棋者针对了她这么多年,只是在针对她一个人。
也因为她的一叶障目,故而导致暂时忽略了全局。
而现在,经由秦清雾一提醒,她顿时豁然开朗。
或许这和她的人生阅历有关,在她没有执掌潭石影视之前,她的思维一直都是禁锢在个人上面,而在全局上思考问题的经验其实是欠缺的。
而秦清雾和她不同,她从很早的时候,便一手创立了LK集团,其中虽然不乏有范老的注资以及把关,但更多的,还是她这位首席执行官的能力和眼力。
她也见过对方在开会时严谨认真,却气场魄力惊人,言简意赅间便让下属尊敬佩服的姿态,仿若一位天生的领导者。
因此,哪怕眼前的女人并非她的女朋友,平心而论,沈知言假若某一天遇到了她,依旧是欣赏敬佩的。
沈知言不再打扰她,和她指了指房门的方向,秦清雾无声应了声:“去吧。”
沈知言这才去衣架上拿起了外套,直接出了房门。
她走到车库,刚钻进车里,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亮起,是阮珮寒打来的电话。
沈知言挂上耳机,主动开口:“怎么了?”
“江微雨母亲的死亡,真的有问题。”阮珮寒的声音透着几分微妙感,显然是有些难以启齿:“当年她这个私生女,被江家找回去的时候,她母亲不是死了么,我原本以为你的推测仅仅是个巧合,现在看来,你是对的。”
“什么对的?”沈知言眉头微微皱了下,最后开口:“她母亲是怎么死的?”
“呃……你这样,我把查到的东西全部发你,你自己有时间看吧,”阮珮寒直接开口,顿了顿,又问她:“你今天就去拿那把枪,对吧?”
沈知言眸光望向车窗外,淡淡应了一声:
“嗯。”()
“恏????襛鉣絙虎??”?????????“恏湸驛???题????瞍拏?葶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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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言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便开口说道:“不会打草惊蛇的,更何况,今天是林雁白的大日子,她必然分身乏术。”
“什么大日子?”阮珮寒疑惑开口:“林雁白要和江驰玉结婚了?”
沈知言嗓音带了几分调侃:“她结婚算什么大日子?林思梵对我说,今天郑家的律师会来沧江看她。”
阮珮寒也跟着笑起来:“哎吆,那确实是她的大日子,毕竟那么多遗产呢,用一条腿和满身伤换来的,可真不容易啊,哦不对,还有那张被整的千疮百孔的脸。”
时间有限,沈知言没太多空闲和她继续闲聊下去,便把从秦清雾那里得到的消息讲给阮珮寒听。
阮珮寒听着听着,不自觉惊讶起来:“不是?这就是富人和穷人之间的信息差么?”
沈知言:“……可能是因为她认识的人比较多。”
“说的也对。”阮珮寒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不甘心的道:“我怎么觉得,你家秦小姐在国外,似乎势力不一般呢?警方刚调查到,她就能知道呢?”
“……这不是重点。”沈知言说:“劳德家族当年出售了毒品给梅秋莱,然后由梅秋莱这位大毒枭开始把毒品运往国内各地,进行秘密交易。可梅秋莱已经死了。”
阮珮寒想了想:“是啊,梅秋莱死了,但是毒品交易仍旧在进行,警方屡禁不止。”
“你先前不是同我说,梅秋莱死的很草率么,他和手下人的妻子通|奸,随后死于仇杀。”沈知言一边想,一边解释:“你查一下,梅秋莱当年有没有什么情妇,或者是什么得力的下属,尤其是梅秋莱身边来自卫城的人。”
“……”阮珮寒有点无语:“我不是神仙啊,那么久远的事情,应该很难查的到吧。”
沈知言顿了顿,直接戳破:“你不是有个在港城的前任么?”
阮珮寒怔了一下,顿时惊了:“我靠,你……你你你!”
“是啊,我先前一直在想,为什么向非焱在港城的一举一动,你都能知道的那么清楚,事无巨细都能告诉我,甚至包括她每天吃了什么,她和哪位女人上床,我琢磨着就算港城有你的人,也不至于能这么清楚的。”
阮珮寒沉默。
沈知言啧了一声,又有点好奇的问:“你前任是不是还喜欢你啊?毕竟人家父亲是港城的督——呃,人家这样公主一般的存在,为了你这点小事,能这样上心……她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不然你考虑一下复合?”
阮珮寒彻底无语:“没戏!”
沈知言觉得好笑:“为什么啊?”
阮珮寒沉默了一会儿:“你都不知道当年她多恐怖,就她跟我发消息,我必须秒回,如果我没有秒回,就代表我不爱她,而且和她一起出去,眼里视线里只能有她,但凡看别的女人一秒,那我就死定了,而且上床时间必须要超过三个小
()时,不然就是我不行。”
沈知言:“……”
“沈知言。”阮珮寒问她:“我就问你,这事儿放你身上,你能受得了吗?”
沈知言:“……”
-
临到黄昏的时间点,西郊的废弃工厂一片破败之色,傍晚的寒风愈发刺骨了些,开车经过的时候,河里的水已经全部结了冰。
沈知言下了车,把羽绒服的拉链一路拉到最顶,遮住了一截下巴,她锁好了车,独自往工厂里走去。
这家工厂显然已经许久了,周围没什么人烟,孤零零的立在这里,沈知言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大型机器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剩下的就是一些不值钱的零件,没办法用来换钱,所以才没被拾荒的人捡走卖废品。
她站在空旷的平地上,往四周看了一眼,又看了眼手腕上的钻表,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然而对方还没有来。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给她送枪的人已经到了,只是对方怕她带人来,导致还躲在某个位置观察着她。
沈知言并不着急,她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对方出现。
她拿出了手机,给秦清雾发了一条消息。
[我已经到了。]
没过一会儿,对方的消息立刻传来。
——[周家莹小朋友来了家里。]
沈知言思索了一会儿,抱歉的对秦清雾回复。
[这样会不会打扰你工作啊?我没想到她会来。]
原本,沈知言是不在意的。
毕竟在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眼里,普遍没有太多的考虑,所以周家莹没有打过招呼,就来一号别墅找她,如果沈知言在家,就会陪着她看电视,打游戏,怎么高兴怎么来。
然而此时她不在家,家里只有秦清雾在,而且她也没有聘请保姆。
没过一会儿,秦清雾的回复消息发送过来。
——[没关系。她很乖巧,给她放了电影,并不是打扰。]
沈知言眨了眨眼睛。
感激的回复道:[谢谢你帮我照顾她……]
她消息发完,秦清雾就没有再回复了。
今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能回去,如果她耽搁时间太久,秦清雾应该还会负责周家莹的晚餐。
而秦清雾工作繁忙,有时候就连吃饭都是沈知言为她送去书房,她好像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处理不完的工作事务。
因此对这样的秦清雾而言,能够拿出时间来照顾一个小朋友,的的确确是在麻烦对方。
又过了五分钟,秦清雾的消息发送过来。
——[我们在聊天。]
沈知言眼睛里挂了点笑,问她:[在聊什么?]
秦清雾:[聊你过去和她在未来福利院的事情,她说总会梦到有人要伤害你。]
沈知言正要打字,一抬眼,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厂房中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对方正警惕的迈着步子,向她靠近着
。
沈知言顿了顿,收敛起唇角边的笑容,回道:[我等的人到了。]
——[注意安全。]
沈知言收起了手机,那男人已经来到了近前。
沈知言侧过身,对方已经和她隔着一段距离停下来,正警惕的望着她。
沈知言同样也在打量着对方,是一张年轻的面孔,相貌堪称英俊,若非对方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沉甸甸的,明显是放着一把手枪,沈知言甚至会怀疑,眼前的男人兴许是一位养尊处优的世家少爷。
而对方身上的衣着亦全是大牌,单是他上身穿的那件黑色外套大衣,价格便在十万往上。
他脸上戴着大号的口罩,把大半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显然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样貌。
男人眯了迷眼,嗓音却是粗犷沙哑:“苏玉媛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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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又上下打量了沈知言一会儿,随后问她:“沈总,您的钱带来了吗?”
男人说完,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空荡荡的手:“你没带现金来么?可我不收卡。”
对方话音刚落,就听沈知言淡声问他:“枪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男人瞥了她一眼,眼里还是笑着的:“老子亲手组装的,这还能是假的么?”
沈知言伸出手:“给我验货吧。”
对方笑了,眼神警惕,却语气轻蔑道:“怎么着?沈总还懂枪呢?你能看得出来真假?”
“你不必担心。”沈知言嘲讽的望向他:“你枪里没有子弹,哪怕给我验货,也没什么关系吧?”
男人想了想:“你说的也是。”
他说着,把手中黑色的袋子递过来。
沈知言接过,随后打开了袋子包装,里面放着一把小型号的手枪。
沈知言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淡声道:“果然是真的。”
“我犯得着骗你么?苏玉媛同我说你要杀人,而且你付钱了,我肯定要帮你的。”他说完,又不耐烦的望向沈知言,催促道:“你到底带没带钱来啊,快点,我赶时间的。”
“什么钱?”沈知言疑惑的望着他,随后,不解的问他:“我说了我要给你钱么?以及,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苏玉媛,一定会杀江微雨呢?”
男人愣了愣:“你他妈——”
然而他话音未落,霎时间,从厂房外骤然涌现出来几名训练有素的身着西装的人。
男人见状不好,转身就要往反方向跑。
然而那些人动作极为迅速,在他没跑出去三米远的时候已然把人追上,随后反手卸了他胳膊上的力道,把人用力摁在地上。
年轻男人的侧脸狠狠的贴着地面,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含糊不清的骂道:“苏玉媛这个废物,自作聪明!结果害了我,这贱人!”
沈知言偏了下
()头:“好吵。”
她话音刚落,在一旁的两名保镖立刻上前,对着地上的男人用力踢了几脚,随后又有人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整张脸贴向地面。
男人呜咽了几声,随后开始一言不发,看样子是已经认栽了。
那些人把他控制住之后,为首的人向她恭声询问:“沈总,接下来怎么办?”
沈知言垂眸打量了地上的男人一会儿,随后,她走上前,半蹲下来。
男人用力歪过头,嘴里已经有血溢出来,却忽然咧开嘴笑起来:“你一早就知道苏玉媛,是我们的人,对吧?”
沈知言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男人嗤笑一声:“这贱人还和我说什么,已经获得了你的信任,还让你倾心于她,真不知道该夸你沈知言聪明,还是该骂她蠢!”
“这并不难发现吧?”沈知言嘲讽的望着地上狼狈的男人:“你们都是被收养的孤儿,为了那个人卖命,说是收养,更确切的说,是圈养吧?像牲畜一样的圈养起来,然后你们该死的时候,就要死。”
“你懂什么!”男人恨恨反驳:“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可以选择杀了我,不过这里是内陆,你杀了我,你也会偿命,我贱命一条无所谓,但是您沈总的命,应该比我金贵不少吧?”
他话音一落,已经有保镖一脚踢向了他的脸,男人吃痛的闷哼出来,却依旧大笑着叫嚣:“你要么杀了我,你有种杀了我!”
沈知言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牲畜足够忠心,为了所谓的那个什么神,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不过……苏玉媛好像不是你们这样想的。”
男人愣了愣,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正要说些什么。
沈知言已经站起身来,同时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她身后的保镖见状,立刻把人绑了起来,随后,用胶带缠紧了他的嘴,保证他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保镖在他身上一阵摸索,同时摸出了一把枪,以及一部旧型号的手机。
保镖恭敬的把手机递给了沈知言,沈知言接过来,开机过后,翻看了一遍,果然如她所料,上面并没有任何通话记录,也没有保存任何人的联系方式,短信也没有任何发送的记录。
一抬眼,果然看到男人得意的眼神。
沈知言满不在意的笑笑:“你说,苏玉媛今晚,会不会给你打来电话?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男人闻言,他眼睛里的得意神色终于褪去。
沈知言淡笑着继续道:“进来吧!”
她这一次抬高了音量,却并不是对在场的任何人说的,随着她话音落下,厂房外很快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年轻男人,他脸上戴着眼镜,脖颈里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有些犹豫的走到近前,面对着眼前的阵仗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显然是已经吓惨了。
“白老师。”沈知言抬眼看过去,笑容堪称温和:
“接下来,看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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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言打断他:“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按照我们先前商量好的做就可以了。”
“行……”白老师犹豫的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又有点微妙的看了沈知言一眼,他胆子小,却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道:“沈总,我入职潭石,是打算好好打工的。”
沈知言笑了:“你现在不是在好好工作吗?”
“这、不太像吧。”白老师说着,表情愈发为难:“主要是,您也没跟我说过,您会绑架人不是?”
沈知言表情严肃了些,她郑重的看向白老师,随后道:“你先前在办公室,说要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现在是想反悔?”
白老师彻底无语了。
在办公室的时候,沈知言只对他说,接下来有一场配音需要他的配合,如果他能做的好,接下来便会奖金翻五倍。
可谁知道他今天在外面围观了全程,这又是枪,又是绑架的,这哪里是正经买卖?
白老师表情复杂,只觉得自己似乎上了贼船了,然而现在他若是说自己退出不干了,显然很有可能会直接被就地杀了。
毕竟沈知言这些保镖,看起来都不太像是好脾气的,五大三粗,更像是杀人放火惯了的。
白老师心中叫苦不迭,沈知言对他好言好语,赞许道:“你是我们潭石最好的配音演员,外界都说你是金嗓子,所以……你能做到的吧?”
白老师把心一横,点了头,保证道:“沈总您放心,我可以的。”
白老师说着,偷眼打量了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一眼,随后张开嘴,调试着自己的声音,他很快调整完。
沈知言对他打了个眼色,轻点了头。
白老师笑了笑,随后,他学着男人方才愤怒的语气,怒声骂道:“这贱人还和我说什么,已经获得了你的信任,还让你倾心于她,真不知道该夸你沈知言聪明,还是该骂她蠢!”
随着他话音落下,地上被捆绑的男人彻底挣扎起来,他惊讶的望着白老师,口中继续呜呜个不停。
沈知言偏头望向身侧的保镖,对方立刻会意,随后用胶带用往对方嘴上缠绕了几圈。
直到对方彻底没办法发出声音,这才罢手。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知言一直在等着手里的那部老年机来电话。
然而她并没有等待太久,只过了一刻钟,响亮的手机铃声便伴随着耳边呼啸的寒风,响彻在了空荡的厂房里。
沈知言接通电话的瞬间,立刻把手机递给了白老师。
白老师紧张的接过去,随后他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就像在配音室给角色配音那样。
苏玉媛的声音率先在对面传来:“沈知言拿到枪了吗?”
在白老师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全都放缓了呼吸,不自觉默契的保持了安静,唯有
()地上被捆绑的男人愈发用力的挣扎起来。
白老师看向沈知言,沈知言对他点了下头,白老师立刻学着男人的语气,不屑道:“这些你不用操心!”
“你吃枪药了?你什么态度呀?!”苏玉媛不悦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可你们这些人里,有谁顺利进了潭石?只有我吧?严颂秋和潭石影视的合作都告吹了,只有我顺利进来了,那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沈知言把手机屏幕上的备忘录给白老师看,白老师望着上面的内容,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着念道:“可严颂秋已经死了,全是她自作聪明,现在又——”
“那谁知道她真的对那个恋爱脑用了毒品啊?这有谁能想的到?”苏玉媛不屑嗤笑:“当初我们还真以为她能让沈灼灼死心塌地,那时候你还夸过她有本事,现在又如何?她还不是靠毒品控制了沈灼灼?她有个屁本事……”
在苏玉媛嘲讽的时候,沈知言再一次在屏幕上用大号字体打字:[可毒品暴露了。]
白老师冷哼一声,给自己加戏:“可毒品暴露了!”
“所以她以死谢罪了嘛?”苏玉媛语气带着几分嫉妒:“严颂秋可是我们几个里过得最好的了,凭什么她掌管那么大的律所,当老板,我们就要累死累活。更何况,若是我去追求沈灼灼,未必闹成她这样的下场,活该。”
白老师望着沈知言的屏幕,以冷峻的语气激怒她道:“你照她差远了。”
“你少拉偏架!”苏玉媛不悦说完,冷笑着开口:“严颂秋到底哪里好?她平时一副装逼的样子,到底看不起谁呢?不过仗着当年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功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白老师继续问她:“你竟然还在乎当年的事儿?就凭这个,你也不如她!”
“你放屁!”苏玉媛深吸了一口气,和他不满道:“你就说当年那件事是不是换了她,谁也能做?给一个心眼坏又贪财的佣人老妈子当干儿子,干女儿,这是什么有难度的事儿吗?”
“你他妈别扯这些没用的了!”白老师沉默了会儿,随后冷声道:“现在我该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苏玉媛指责他:“你该不会反悔了吧?那天可是你自己同意给沈知言送枪的,我也没逼你这么做。”
白老师望着沈知言的手机屏幕,严肃着语气开口:“我们这不算背叛?”
苏玉媛默然片刻,顾左右而言他:“你别说什么背叛了,你现在先回去,具体等老板回来再说。”
白老师怒声道:“明明是你拉我下水的!现在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关九当年自杀的事儿,我可还记着呢,一旦背叛,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吧?”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苏玉媛似乎有些害怕,随后自我安慰道:“严颂秋闯出来的麻烦,可若是不推江微雨出来,那就会查到老板头上了。林雁白都这样吩咐了,我还能拒绝吗?”
白老师惊讶了一瞬。
林雁白?
怎么这里面还有林家四小姐的事儿?她不是都快和江家的小姐要结婚了吗?
白老师的念头刚往这里一落,一抬头,察觉到沈知言提醒的视线,白老师反应过来,立刻去看屏幕。
只见上面写着:[全怪这个废物!]
给白老师看完,沈知言继续打字。
“喂……”苏玉媛似乎察觉到了几分不对,试探问他:“你在哪儿呢?你要回去了么?为什么你那边这么安静。”
白老师怒声骂道:“全怪这个废物!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你说谁?林雁白啊?”苏玉媛笑了笑,有些嫉妒的开口:“可不就是,每次都是她出了错,用我们的命来给她擦屁股,这回也是,说真的,不只是你,我也想杀了林雁白,可谁让人家和咱们不一样呢。”
白老师冷声道:“挂了!”
“……欸?不是?”苏玉媛无语的喊他:“你接下来——”
苏玉媛话音未落,白老师已经在沈知言的示意下,把手机给关了。
白老师又重新把手机递给了沈知言,沈知言接过来,随后摁下关机键,屏幕播放了一段关机动画过后,彻底陷入黑暗。
此时天色愈发昏暗,沈知言神色冷淡的望着地上的男人。
她吩咐保镖:“把他脸上的胶带撕了。”
保镖闻言立刻上前,把他脸上缠着的胶带一圈圈撕下来,动作并不温柔,十分粗暴。
白老师在一旁都不敢看,试探性的问沈知言:“沈总,我可以走了吧?”
沈知言礼貌微笑,随后伸出手:“辛苦了。”
白老师犹豫了一下,和沈知言握了握手,客套说了句不辛苦,随后他立刻一溜烟跑开了。
等人走了,沈知言重新望向男人,淡声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男人冷笑了一声,他依旧一言不发。
“好。”沈知言玩味的点了点头:“是一条忠心的好狗。”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有些嘲讽的开口:“可苏玉媛知道的有限,她刚才告诉你的,已经是她所知道的全部了。”
沈知言勾了勾唇角:“事实上,这些已经足够了。”
男人愣了愣,转瞬间想起方才电话里的交谈,眼中骤然涌出了巨大的恐惧。
事实上,沈知言方才那些话,对苏玉媛说的那些话。
完全就是引导性质的发言,只是为了验证某些东西,确切来说,是沈知言已经掌握了许多信息,她在完全验证她的推论而已。
而苏玉媛那个蠢货,全部都说了。
-
随着新年的临近,大街小巷处处彰显着新年即将到来的喜悦气息。
沈知言见到秦清雾的时候,对方正刚从LK集团的分公司大楼出来。
她一袭女士黑色西装穿在身上,夜色沈沉如水,身后摩天大楼的璀璨光线落在她身上,似乎她身后任何一盏明亮的霓虹光影,都不及她本人更吸引人的
视线。
“沈知言。”见沈知言在公司门前等她。秦清雾缓步走过来。
沈知言抬眼的瞬间,就看到那人垂眸向她看过来,同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温柔的眸光里尽是暖意。
沈知言恍惚间有一种错觉,就像是她哪怕此刻站在黑暗的阴影中,秦清雾却伸出手,把她带出了那片黑暗。
沈知言抬眼看着她,声音不自觉放缓,问她:“今天工作很多吗?”
秦清雾被她牵着的手中有了几分温度,磁性的好听嗓音问她:“冷不冷?等了很久吗?”
沈知言笑着晃了晃她的手,轻声说:“不怎么冷,今天里面套了保暖内衣。”
秦清雾似乎永远都是温柔的,听着她的声音,或者是看到她的笑容,都让人的视线不自觉为之牵引。
沈知言到了之后,秦清雾身后跟随的一众下属立刻便明白了过来,随后齐齐和秦清雾笑着告别:“秦董,那我们先回了。”
秦清雾礼貌颔首,那些西装革履的男女同事便笑着点了头,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打着胆子,偷眼打量沈知言的方向。
沈知言牵着秦清雾的手上了车,前方的司机是她的专属司机,率先同秦清雾打招呼,他有些拘谨的喊着:“秦总……”
秦清雾语气从容:“你好。”
司机愈发谨慎,如今外网上已经开始有传闻说,秦清雾便是LK集团的幕后首席执行官了,消息很快传回到国内,全网都在讨论这件事的真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眼前的女人极有可能便是世界首富。
他原本负责给沈知言开车以来,本市的富豪多多少少也都见了一些,也包括一些各部门的领导,偶尔也是能见几次的,然而眼下他确实不得不慌。
毕竟……那可是世界首富。
沈知言殷勤地为秦清雾系好安全带,随后淡声吩咐:“走吧。”
司机迟疑片刻,问道:“沈总,要去哪儿?”
沈知言想了想:“深海一号?”
她说着,偏头去看秦清雾。
秦清雾轻轻颔首,眉眼含笑:“好。”
车辆一路在路灯明亮的街道上疾驰,半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了一号别墅区。
二人下了车,司机把车停去了车库,等司机离开了,秦清雾望着沈知言的眼睛,忽然问她:“以前怎么不见你让司机开车?”
“我不怎么习惯其实。每次出去应酬喊司机,是因为应酬的时候免不了要喝酒,但实际上旁人开车我终究不放心,普遍都是自己开比较安全。”沈知言说着,按下别墅外面的指纹锁,随后厚重的门啪嗒一声打开。
秦清雾走到玄关位置,沈知言主动帮她把拖鞋准备好,弯下腰放到她身前。
秦清雾弯了弯眉眼,十分体贴的抬起手,帮她把手里的公文包接过来:“你说你之前很喜欢赛车,后来为什么不继续了?是不喜欢了吗?”
沈知言换好了鞋子,随后语气无奈道:“年龄问题。
”
她说着(),??虎s????葶汑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等她换好拖鞋。
秦清雾眉梢轻扬,随后眼里浮现出几分笑来,问她:“你当时喜欢赛车的时候,是因为年龄不够?”
沈知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当年的事情说不上有多光彩。
然而,她还是牵起秦清雾的手,一路把她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随后对她说起那段往事:“当年我养母吴桂澜不是对我有些小气么,其实……是当年的我觉得有些不满,尤其是在沈家那些人对我那样,而她却一味的因为我养父沈禾雍能给她钱的关系,所以一直十分隐忍,就连带着她让我也跟着忍。”
其实也不止是这些事儿,毕竟吴桂澜的性格就是那样的,而且她整个人其实都很拧巴,明明是格外要强的女性,却又在沈禾雍这位丈夫和沈家这个家族面前,一副犹豫忍耐的模样。
“那时候我油画赚了不少钱,而且又因为老师的关系,所以能在F国举办画展。”沈知言说:“从那时候开始,Jupiter这个名字开始变得小有名气,就赚了不少钱。”
“一个小孩儿么,你想,她本来很穷困,然后忽然有一天,拿到了很多钱,那她会选择做什么?”
沈知言说完,笑着看向秦清雾,像是在故意提问她。
秦清雾弯曲了食指关节,轻轻扣着下巴,沈知言觉得在这一刻她的姿势格外好看,尤其是在挑空下水晶吊灯的光线下,她的手指愈发白皙温润,分外好看。
“报复性消费么?”秦清雾轻声开口,视线略过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去赛车的?”
“也差不多吧,不过还有一层含义,我当时就在想,既然她抠抠搜搜,舍不得花钱,甚至当年对我外婆也很小气,她每次去都买十分便宜的保健品,我外婆知道她境况不好,所以就一直不拆穿她。”
秦清雾打量着她的表情,沈知言的表情和神色都很淡,唯独在提起她那位外婆的时候,才终于开心了一些,眼里重新染上了几分明媚的光彩。
“所以我后来拿到钱,特别开心的给了我的养母和外婆,几乎每个月都会给一部分,吴桂澜收下之后,过了许久,她和沈禾雍产生了矛盾,沈禾雍大为恼火,我就为了她和沈禾雍吵。”
“吴桂澜这个人,怎么说呢,她也挺无奈的,夹在我和沈禾雍之间,于是她在那天夜里,带着我离开了家。”沈知言呼出一口气:“她坐在马路边上哭,我就在一旁陪着她,我说,不如你和他离婚吧,而且我很能赚钱。”
“吴桂澜明明答应了我。”沈知言望向秦清雾,有些不解的说:“可她到了第二天就反悔了,我就问她,你选沈禾雍还是选我和小雨?她最后被我逼的没了办法,说出了一句气话,她说选沈禾雍。”
沈知言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其实我后来想明白了的,就是她有自己的想法,身为孩子也不要试图去指手画脚大人的事情,因为在她的眼里,孩子始终是孩子,孩子似乎永远都是任性的,说出来的话都是没有参考意义的。”
“所以我当时喜欢赛车,更确切的来说,是喜欢一切烧钱的东西,来幼稚的向她证明,我可以有足够的能力来挥霍。”沈知言顿了顿,才回到了正题上:“只要我想,就可以得到许多的钱,可她还是视而不见……似乎对她而言,失败的婚姻比较重要,只要婚姻还在。”
沈知言说完,就见秦清雾已经站起身来,向她走了过来。
对方在她身旁坐下来,随后,脸上逐渐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沈知言。”她主动握住了她的手,随后声音很轻的问她:“你惧怕婚姻吗?”
沈知言怔了一下,随后,迅速反应过来,笑着说:“曾经,一度是的。就总觉得,好像人生漫长,如果恋爱保质期久一点,就意味着婚姻的保质期久一点。”
秦清雾轻挑眉梢,温声笑问:“如今呢?”
“如今,并不害怕了。”她说着,俯过身,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唇:“因为我信任你。”
因为信任你这个人。
所以,同样也信任——
在将来的某一天,我和你到来的婚姻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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