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什么了?”
黑衣少年眉头微蹙,神色间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仿佛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他总有耐心听下去。
那男子一看少年这副神态,更是手舞足蹈了起来。他马上向前走了几步,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随即中气十足的说道:
“少爷,那夜家小姐就是做出了这么副快要杀人似的表情,那小模样可把我这颗小心脏给吓的嘭嘭跳啊……”
黑衣少年凝视着他的表情,片刻之后才低声道:
“你是没有见过她真正想要杀人的表情,那时候的样子可比你见到的要吓人的多。”
语罢,再不多做停留,快步朝院门内走了去。
男子注视着少年的背影,身子有了些许的停顿,他一直目送着他的离开,直到再也见不到那袭黑衣之后,面上的表情陡然戏谑了起来。
“我不过是做了先前的样子给你看,你便以为那夜家小姐真只有这副德行。最惊悚的画面,根本还不到揭露给你看的时候。”
男子冷哼一声,扭头朝外走去。他单手抚住自己的胸腔,能隐约感受到先前因为恐惧而快速跳动的心脏。
这夜家小姐,已经入了魔障。
只怕这两家的婚事还真到了作罢的份上,奈何郎有心来妾无意。
夜家这回如不了意,而阎家这头也绝不会罢休。
夜撕尘再出房门的时候,见到的还是念以凰那副邋邋遢遢的慵懒模样,他似乎已经躺在这里良久,整个人的姿势保持在半睡半醒之间,手中的半壶酒仿佛就快砸落在地,偏生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没有摔碎。
“你回家一趟就这副出息?”
老人抬脚踹了身前挡路的身子一脚,随即跨步走了过去。
却没想到这脚尖还没着地,整条腿却被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腕给捏了个紧,伴随着略带嘶哑的嗓音:
“告诉我,丁香她……在哪里。”
夜撕尘垂眸看了眼身下的人,半响之后终究叹了口气:
“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夜。也罢,你如此牵挂于她,也不枉费当年她一意孤行托付终身。跟我来吧……”
原本还在地上恍若烂泥的男子,瞬时间便宛若打了鸡血似的窜起了身子,他整了整衣冠,那被毛发遮掩住的五官都能隐约看到些许的笑意。
然而在跨出一脚之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身子一顿。
夜撕尘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扭头询问:
“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又停下来了。”
身后的邋遢男子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脸,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样去见她,似乎太丑了些,我可不可以洗个澡剃个胡子。”
夜撕尘倒也同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念以凰立马便伸手甩掉了酒瓶,整个人就要往屋内跑去,跑到一半却又不知不觉的停下了脚步。
夜撕尘颇为不耐的皱了皱眉:
“又怎么了?”
背着阳光,男子的身上隐约能看到些许的血丝,夜撕尘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清晰的听见他略微沙哑的嗓音:
“袭人她,似乎有些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