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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煜心情不错的说道:“两位爱卿都起来吧,若是在民间,朕该叫老将军一声岳丈,即便君臣有别,你们于朕来说,仍然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殷重心头一暖。
忽然有些庆幸夜景瑶没娶殷青璇。
今日一早,便听说夜景耀已遇刺身亡,王妃江秀宁已出家去了水镜庵,想她与自己的女儿一般年岁,不禁觉得惋惜。
“多谢皇上如此看中小女,这是青璇之幸,亦是殷家之幸,老臣愿用余生为大周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殷重瞬间回神,一展袍子跪在了地上,一叩到地。
殷布雨亦跟着跪下,声调铿锵的说道:“臣亦与父同心,愿为大周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父子俩想的都差不多,只要他们为大周拼劲全力,殷青璇就能坐稳现在的位置。
他们求的并非是大富大贵,亦未想过靠着这层裙带关系升官发财,父子俩如此说,无非是希望皇上能对殷青璇好一些,他们都知道女人一旦进了宫,便身不由已,若无皇上的宠爱,定然会备受欺凌。
无论这女子在外人的眼中是什么身份,在他们的眼里,都是最乖的女儿与最可爱妹妹。
看着爷俩为自己卑躬屈膝,殷青璇眼眶发酸。
如今她也算是有家人的人了,他们如此维护自己,自己也定当尽全力保护好他们。
夜景煜凤眸扫过,见小丫头抿住了嘴角,就知她心中不好受了,遂笑着说道:“两位爱卿快快请起,你们若是这样,一会璇儿可要找朕的麻烦了。”
殷青璇嗔怪的看向了夜景煜,怎么说的她好像母夜叉似的。
一眼瞥过却见小南风已拿起了毛笔,在奏折上一顿乱画,不由大惊。
“曌儿,快把笔放下。”
夜景煜不以为忤,一脸宠溺的瞧着儿子道:“曌儿是朕嫡子,日后亦是要做皇帝的,熟悉一下如何看奏折也是应该。”
殷青璇很是无语,这才几个月啊,能会看个什么。
小南风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怎么,小脚丫已经高兴的摇晃了起来,拿起毛笔就在夜景煜的脸上画了一撇胡子。
殷青璇实在是忍无可忍,赶进将小南风抱了过来。
“皇上莫要太纵容他了,李公公,快拿个帕子来,给皇上擦擦脸。”
李德福颠颠的从外边跑了进来,一脸笑容的说道:“哟,咱们的小王爷这么小就要写字了,可真是厉害呢。”
说话的功夫已经沾了水,小心翼翼的把夜景煜脸上的墨迹给擦掉了。
不得不说,李德福这话说的很有技术,听得夜景煜心情舒畅。
“过些日子,朕便从王侯中选一些伴读入宫,以后便陪着曌儿一起读书。”
眼见皇上如此宠爱这母子俩,殷布雨也放下了心。
之前那些黑衣人说是皇上所派,殷布雨的心里就一直打了一个疙瘩,即便后来被救下,心里仍不舒坦,如今一见,总算是信了。
皇上能对大妹如此,又怎会对他们父子俩下毒手。
殷青璇忍不住说道:“曌儿才几个月大,读书未免早了点,怎么也要到三岁,才能明白一些。”
她还想让儿子轻松点,好好的玩玩呢,就算在现代,也是七岁才算正式上学,谁舍得让孩子这么小就去听那些之乎者也。
夜景煜笑道:“朕的曌儿这么聪明,必不用等到三岁,一岁就可以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难得两位爱卿进宫,朕正好也想让你们尝尝麦子面,就与朕一起去金梧宫用膳吧。”
殷青璇也想让二人尝尝这些现代的实物,便对殷重道:“爹爹若无事,便留下吧。”
“这……”殷重有些犹豫。
又非大宴,外臣留在宫中吃饭,实在是于理不合。
夜景煜已从书案中走出,一身月白色的锦缎衬得他身姿笔挺,器宇不凡。
“就当是朕的命令,留下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躬身道:“谢主隆恩!”
夜景煜已走出了御书房,今日殷家团聚,他的心里也很轻松。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殷青璇,便不想再与她生出任何嫌隙,更遑论殷青璇对大周付出了这么多。
殷青璇不单有调水之功,还有麦种与稻种之劳,再到后来的瘟疫方,马镫,以及巨盾阵和火药,哪一样都有她的心血,如今江乌已经唾手可得,亦全都多亏了她。
如此聪慧的女子,怎么能不让他心生爱慕。
瞧着夜景煜走在前边,春风得意的迈着方步,殷青璇不由勾了一下嘴角。
殷布雨瞧着皇上不注意,又把小南风抢了过来,小声的说道:“叫舅舅。”
殷青璇无奈的笑了笑,她这二哥白生了一张好模样,脑子却是不太聪明的样子,若是小南风会叫人,便神了。
不想,小南风瞅着他,竟然真的迸出了两个字。
“丢丢!”
殷布雨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大妹,他叫我了。”
殷重立即咳嗽了一声,殷布雨赶紧改口。
“皇贵妃娘娘。”
小南风也因为说了这么拗口的两个字,流出了一大串口水。
殷青璇赶紧拿出了手帕,给儿子擦嘴。
殷布雨一点都不嫌弃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已将小南风高举到了头顶,小声说道:“等你长大了,定然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南风高兴的蹬着小腿,软糯糯的说道:“哦汉~”
殷青璇不由莞尔,这孩子到是挺喜欢这个舅舅的。
听着甥舅俩有说有笑,夜景煜嘴角微扬,与殷重走在了一起。
“老将军在岁寒城这一年过得可好?”
殷重拱手道:“多亏靖王照拂老臣一家,一切都好,老臣今晨听闻靖王已经回转了岁寒城,该是因为北木达的兵灾吧。”
夜景煜颔首道:“正是如此,北木达野心不死,还妄想着进关,朕已不愿再忍,皇叔此次回去,当会起兵征讨,若他们再执迷不悟,当可灭之。”
殷重亦同意夜景煜的看法。
“蛮人不可教化,越是怀柔,越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只有将他们彻底打怕了,才知道谁是主,谁是仆。”
夜景煜大笑道:“正是如此,爱卿之言深和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