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越多,西觉他们已经从门口被挤到中央。里面人挨着人,连一旁的姑娘都没空间再拿手机追剧。
坨坨被后面的人挤得贴在马斌肚子上,他费劲地仰着头问,“怎么这么多人?”
“咱们赶上早高峰了。”马斌知道早高峰上班的地铁上人多,他一般都避开这个点坐地铁。没想到人竟然这么多。刚刚地铁关门时,他看到还有好几个人没挤上来。“再坚持一会儿,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坨坨艰难地挪动脑袋看人,看到一旁小丛也被挤得贴在兜明身上,烦恼地和小丛说,“人真多呀。”
小丛轻轻地嗯了一声,被挤得有些不舒服。兜明见状,努力侧过身子,让小丛站在他和梁小飞中间。
坨坨后面的男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显然昨天晚上没睡好。打哈欠这种事情会传染,马斌很快也打起哈欠。然后左右好几个人都开始打哈欠。
“都没睡好吗?”坨坨奇怪地看向左右两边人。
马斌感慨,“打工人哪有够睡的?”
“什么是打工人?”坨坨问。
“上班的就是打工人。”马斌低头看了一眼贴在他身上,个头小小的坨坨说,“你不是打工人。”
坨坨哦了一声。
“你是个体户。”马斌接着说。
“个体户又是什么?”坨坨又问。
马斌回,“自己做生意的。”
好不容易挨过半个小时,马斌听到播报站点声,赶紧转头看向梁小飞他们,“下车了,下车了。”又低头找坨坨和小丛,“你们两跟紧,一会儿跟在我身后挤出去。”
他走得不放心,一手拨开人群往外挤,一手扯着坨坨肩膀的衣服带着他一块走。
下了地铁,坨坨吁出一口气,拍拍脸说,“地铁里人又多又热。”想到刚刚马斌说的早高峰,坨坨不懂就问,“早高峰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
“是早晨上班时间。大家差不多都是这个点坐地铁。”梁小飞给他解释。现在有马斌跟他一块操心,他顿时感觉自己的压力小了好多。
“出站再往前走走就是动物园。”向上的电梯上人多,马斌领着他们走了楼梯上去。
刚出地铁,妖怪们看到有几个拿着箱子摆摊的人。他们手上拿着一块塑料板,板上挂有发箍,卡子,都是和动物有关的周边。
坨坨和小丛边走边往回头看摊子上的东西。他们见识得少,乍一见到和动物有关的东西觉得很新奇。发箍戴在人类的头上,真的像长了两只动物耳朵。
“要吗?”马斌直接问道。
坨坨和小丛都摇头。他们还不知道发箍上画的是什么动物。
他们来得早,动物园刚开园不久,还没什么人。马斌有旅游年卡不用买票。小丛和坨坨买了儿童票,兜明则是买了成人票。云善小,还是不要钱。
坨坨听着马斌扫出去200块钱,十分心疼地对小丛说,“我们要是变得和云善一样小,是不是也不用给钱了?”
“可是我们不能。那样会吓到人类的。”小丛小声又快速地回答。
“唉。”坨坨叹了口气,跑上前去跟在马斌身后。
动物园的闸机是刷了票才能过的。妖怪们跟在梁小飞后面,看着他操作,有样学样地刷了票进动物园。
进门就是一条十分宽阔的大道,左右两边都是树。右前方有个小池塘。
马斌带着他们往左边走,第一站带他们去看大熊猫。
“是黑白的呀。”坨坨很是新奇地趴在玻璃上看着下面黑白大熊猫四肢着地在房间里散步。他们山里根本就没有黑白的动物。
“这叫大熊猫?”坨坨问马斌,“这也不像猫呀。像熊。”
“是熊。就是这么个名字,动物园里还有小熊猫呢。”马斌笑着说,“那个小,也很可爱。”
西觉、花旗和兜明三只妖紧紧盯着大熊猫,看着他一圈一圈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大熊猫有时候走进水池里撩一下水,有时候只从水池边沿上走过。
三只妖怪看得很安静,和一旁交头接耳讨论熊猫的人形成鲜明对比。他们都是天生的猎手,习惯于暗中观察猎物的一举一动,等到适合的时机扑出去。
“走吗?”马斌喊玻璃窗前的几人。这三个人站在这已经看了二十分钟了。“前面还有两只。”
兜明离开玻璃窗前小声嘀咕着,“长得真肥。”
沿着小路往上走,一左一右还有两个大熊猫的生活区。右边区域里的大熊猫一动不动趴在木架上睡觉。左边区域里的大熊猫也是来回地在里面走路。
看到大熊猫扭来扭去的大屁股,已经半年没有捕猎过的三只妖怪看直了眼。如果不是在人类的地盘,他们早就变回原型去捕猎了。
马斌有些发愁,坨坨和小丛还好,还能跟着人走,兜明、花旗和西觉过一个区域就拔不动脚,站在那起码都得看个十几分钟。
等他们愿意往前走,马斌一看时间已经到10点。花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逛了一个熊猫馆。以这样的速度,他有些担心今天逛不完动物园。
石头里小道拐角的小角落里,有两个小贩子拿着熊猫发箍售卖。坨坨这次知道这个发箍上的动物是大熊猫。
过了熊猫馆,他们又去看了一些小动物。像是屁股上长满刺的豪猪,长着大獠牙的灰色野猪,红色的狐狸,在水里嬉戏的水獭。
每过一处,西觉他们至少要停留十几分钟,带着云善一起安静地跟着看。
马斌和梁小飞没那样的耐心和好奇,他两都是新奇地看两分钟,然后站到一旁玩手机。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西觉他们还在就行。
马斌的手机跳出通话界面,他赶紧接通,“妈。”
马斌妈妈在电话里说,“马斌,你外婆的坟头真的缺了一块。”
“你舅舅今天去看,在村子里听说最近有些不懂事的年轻人到处砸人坟头拿钱。咱们家祖坟偏,没人看见坟坏了。”
“坟里头能有什么钱?”马斌不解地问,“现在又不兴有陪葬品,谁会往里面放钱。”
“骨灰盒下要垫硬币的,就拿那个钱。”马斌妈妈气道,“也就7块钱。这些小年轻真是缺大德。半夜砸人家坟头就为了拿7块钱上网吧。”
“啊?”马斌也不知道怎么说。现在社会还能发生这样的事?他外婆家的祖坟那只有外婆的是新坟,盖了个宽敞的小别墅样式的坟头。其他的都是以前的坟迁过来的,都是小土包加一个墓碑。
“砸坟的人找到没?”马斌问。
“之前村里已经找过了。坟头被砸的人家已经去那几个年轻人家里闹过了。你舅舅说要再去找,一定要把砸坟的人找到。”马斌妈妈说,“你舅舅已经找人去修坟头了。你再问问西觉要不要做点什么送你外婆走?”
刚好西觉抱着云善看完狼馆走过来,马斌赶紧问了他。
西觉说,“烧纸的时候你们自